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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思退意气风华的离开,在后面远远见这一幕的张杓并不诧异。

今日王佐弹劾自己。

表面上似乎是兵部尚汤硕的意思就算不是他的意思,但王佐表现出来的意思却就是汤硕的意思的意思这话有点拗口。

简单点说,就是王佐要让自己以为,是汤硕指使他和自己争斗。

若是一般臣子,大概会以为这是左相汤思退排斥自己这个右相。

但张杓知道这不是。

汤思退执掌中枢三省多年,势力根深蒂固,别说自己初任右相不到一年,就是加上新任的参知政事周必大,自己两人都法左右到汤思退的能量。

东府俨然已是汤思退的东府。

所以汤思退不可能出这种馊点子,因为他根本没必要通过这种手段来排斥自己弹劾自己,不过是最低等拙劣的手法。

汤思退有一百种方法让自己在公事上做不出任何政绩来。

毕竟东府他一手独大。

那么今日王佐弹劾自己,是谁指使便明确的很了。

只有两个可能:恭王赵惇,庆王赵恺。

两者都是挑拨离间,让自己和汤思退失和,从而他们就能得到汤思退或者自己两方中的任何一方的支持。

有了一位相公支持,这两位王爷争储的机会便会大增。

所以王佐背后的人,庆王赵恺有可能,恭王赵惇也有可能。

但张杓明白,王佐背后的人,只能是恭王赵惇。

只是现在来,恭王赵惇成功了。

汤思退意气风华的离开,显然就在方才有了决断,想到这张杓苦笑了一声,低头沉吟,“局势到了这个地步,连大宋左相都参与了,你还能做到当年说的”

你挥袖青云江山,我拢袖乾坤定安

难于上青天。

不过

张杓却倏然笑了笑,且坐你涛生云灭。

我自逍遥。

反正赵愭已死,自己扶龙也望,就安静的做一个客,笑临安风云,管他风生又水起,管他朝云起又落

且不负人生风流便是。

清静下来的垂拱殿里。

赵昚罕见的没有继续批阅折子,而是陷入了沉思。

今日的事情怎么都有些过于奇怪了。

王佐明明知道,要不了多久,自己大概就会将曾怀放到地方上去,他这个兵部侍郎就要补缺户部尚,按说近期应该低调才是。

为何反常的弹劾张杓

还是这么个蹩脚理由。

王佐真的是汤思退父子的人

这确实有可能。

赵昚记得很清楚,隆兴北伐时,帝师史浩辞相,汤思退那时候还不是相公,适时的相公还是陈康伯,汤思退便上自己推荐了王佐。

而自己也确实重用了王佐。

王佐的表现也确定卓越。

所以说如果王佐听命于汤思退,赵昚一点也不奇怪。

毕竟自己需要汤思退来制衡主战派,所以这位左相有他自己的势力,是在赵昚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但今日张杓竟然逼得汤思退提出辞相。

这显然和汤思退的初衷不符。

他就不怕自己万一趁机让他辞相罢官么汤思退绝对不会做出这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事情来。

所以王佐的背后,恐怕另有其人。

赵昚并不想去探究,王佐的背后究竟是谁。

反正肯定是那两个兔崽子没跑。

当然,也少不了阴才柳子承和大宋雏凤李凤梧的影子,这两人现在应该要进行最后的角逐了,谁胜出,都能成为大宋未来数十年的风流人物。

虽然自己更好李凤梧。

但柳子承却选对了人毕竟就是自己,现在也更欣赏惇儿一些。

赵昚忧心的是另外的事情。

连兵部侍郎都不能幸,朝堂重臣之中,又有几个能独善其身

叹了口气。

如此一,似乎晚立储只会让朝野臣子变得离心离德,为了扶龙而凝聚不到一起,整日为争储着想,却不坠心公事。

是朕了

赵昚有些犹豫。

也许是时候再提立储

早日立储,也可定朝野臣心如此,才有利于朕一手打造出来的盛世乐章

第四百二十三章 相公也任性

赵昚很纠结。

一方面,他看到了迟迟不立储的弊端。

另一方面,经历过庄文太子的事情,他知道太早立储会给自己带来多大的影响。

若是太子经营的好,就是逼宫禅位的情况,也是有可能出现的。

而自己等了三十年才等来的天子之位,岂非如此轻易的拱手让人亲儿子也不行

所以赵昚有些郁闷。

人郁闷了,话便多了。

赵昚想找人说话,当然不能是一般人。

这个人非谢盛堂莫属。

谢盛堂虽然是内侍省都知,但他深谙官场,眼光锐利,今日垂拱殿之事,想必也看出了不少猫腻,所以赵昚淡淡的问道:“盛堂,你觉得王佐哪里来的底气,竟然敢弹劾张杓”

谢盛堂心里笑了,知道大官这是想找人聊聊天。

于是道:“老奴看啊,王侍郎是一点底气都没有,根本就是死鸭子嘴硬,在硬撑。”

赵昚呵呵乐了,“你个老乌龟果然看出来了。”

又道:“天骄之子啊说出秦桧的那一刻,朕心里都觉得有点担心,深恐这位天骄收不住,而汤思退又不肯善罢甘休,这事情就闹大了。”

谢盛堂点头,“汤相公还是知道进退,没有给大官添麻烦。”

赵昚摇头,“不是汤思退知道进退,是张杓适可而止了,否则在汤思退提出辞相的时候,张杓适当进逼一句,说一句君子戏言,汤相公既然辞相想必也是有的你让汤思退如何接”

顿了下,笑得很有些得意,“张杓很鸡贼啊,知道现在还拿捏不住汤思退,所以退了一步,所以汤思退才领了情,不然你以为今日之事能这么轻易就化解”

得意,是因为张杓再鸡贼,也是自己的臣子。

谢盛堂很是意外,“原来还有这等曲折,老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