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接一件的事情让长孙快要撑不住了,颤抖的抓着徐慧的衣衫,将徐慧抱在怀里,颤抖着叫着太医,仿佛是失去了一切的母亲那样的声嘶力竭,上天给她开了一个玩笑,把他丢失的孩儿还给了他,然后又亲手从她的手里夺走,没有任何的犹豫。
太子右率训练营,杨婷儿骑着马飞也似的闯进军营,士兵早早就想要阻拦,却被后面的阵势下了回去,长孙无忌,尉迟恭,秦琼,程咬金,十几位大将就在后面缀着,单膝下跪,起身放开大门,让众人进了大营。
校场上被帮了一群人,那这人正是追杀李承言,共计一百四十五人,杨婷儿亮出令牌,侍卫开门将杨婷儿引进去,还有后面跟着的众多老将。
“告诉我,你们是谁的人。”
在所有人的眼里,杨婷儿就是一个活泼的丫头,从来没有见过如此雷厉风行的她,八九月的天气热的已经不成了样子,苍蝇在众人的边上嗡嗡的乱飞,杨婷儿的话在那些死士看来就是笑话,虽然是被卸了下巴但是眼里的不屑却被杨婷儿看在眼里。
抽出刀瞬间出刀,刀瞬间落下,连着那人的一只手臂,被绑住的人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已经没有的手臂,几个呼吸之后,手臂才传来疼痛。
“窝窝”
第一百零二章:杨婷儿的魔盒
杨婷儿的狠辣丝毫不逊于李承言,这么多年压抑的心情一朝爆发,让所有人都为之惊颤,若是他们知道这是杨婷儿第一次杀人,表情绝对不会是现在这样子的。
“告诉我你知道的。”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杨婷儿的话仿佛是魔鬼的声音,穿在众人的耳边,拍砍断手的人确实一摆头,不在说话,杨婷儿看也不看那人,一刀挥向那人刚刚断裂胳膊的另一侧,那人一声闷哼,用尽力气将脖子拧到一定的地方,然后迅速转头,只听见咔嚓一声,硬生生的拗断了自己的脖子。
人不能拗断自己的脖子,那是常理,因为人体本身的保护机制,不允许自己把自己弄伤,然而这个人做到了,不借助外物弄死自己的人都是狠人,因为他知道如果自己还活着,将会承受更大的痛苦。
“说出我要知道的”
“说出我要知道的”
“说出我要知道的”
自始至终回答杨婷儿的只有一句话,现在的杨婷儿站在一个瘦高的汉子面前,美丽的脸上沾满雪子还有碎肉,鹅黄色的衣服已经成了青黑色,偶尔有两处未沾过血的地方,也在慢慢的被血液浸染,长孙在远处直愣愣的看着这个女人,这就是经常在自己腿边撒娇的儿媳妇,这就是那个如雪链般纯洁的孩子,杨妃在边上哀求着李二,她想让自己的夫君去劝劝,可回答她的确是李二的一句话。
“伤心到急处,会疯的,朕宁愿自己未来储君的母亲是一个杀伐果断的魔鬼,也不愿意他的母亲是一个疯子”
李二的话让所有人都是一颤,所有人都知道这句话意味着什么,长子长孙,自古以来皇位从未有过隔代相传的。
“这个孩子朕会自己教,朕会把他教导成比他父亲,比他爷爷还要强大的帝王”
李二疯了他现在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看着李承言的儿子长大,中原只会有一个皇帝,那就是自己,若是再加上一个,那就是杨婷儿肚子里的孩子。
杨妃瘫坐在地上,不断地冒冷汗,他知道李二的话意味着什么。
“可,可婷儿和我一样,是杨家的人,他们不会同意的。”
杨妃最怕的就是这一点,她怕了,怕了皇家的冷血,怕了皇家的一切,若是有机会,杨妃绝对会离皇宫远远的。
“他是朕的孙儿,身体里流的是李家的血这就是他的资本,不管他的母亲是谁。”
剩下的李二不想再看下去了,让她发泄吧,李二也需要发泄一番了,李二想知道到底是谁在跟自己作对,到底是谁,让自己痛失爱子。
长孙扶起杨妃,跟着李二回皇宫了,临走前看着拿刀砍人的杨婷儿叹了口气,帝王一怒血流漂橹,这是皇家的悲哀,也是这个女人的悲哀。
杨婷儿突然不动了,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人,眼神里似乎是在逃避什么,似乎又是在下定什么决心,喃喃的嘴里仿佛在念叨着什么,然后仿佛是惧怕的样子,嘴里连连叫着“哥哥会生气的不行,不行的”死士的眼李露出的不屑让杨婷儿坚定了决心挥手到:“王福”
“殿下吩咐。”
宫里的老人一直都是叫杨婷儿殿下的,因为杨婷儿还有一个公主的封号。
“我床下有一个盒子,给我拿来。”
“可,可”
“去拿”
王福悲哀的看着这些人,那是来自地狱的魔鬼,哎
众人也是奇怪的看着杨婷儿,皇帝的命令就是不惜一切代价保护杨婷儿,还有他腹中的孩子,秦琼他们接到的命令则是,不惜一切代价,消灭杨婷儿索要消灭的一切,这是对未来储君母亲的最后一次纵容。
很不起眼的膏药团,只有几个人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它是仙药,能让人忘记痛苦,能让人飘飘欲仙,它也是魔鬼,能让人成为它的奴隶。
“是不是觉得痛苦,吸一口大口的吸一口,你就能忘记痛苦。”
杨婷儿想一个恶魔一样诱惑着那人,出于对未知事物的恐惧,死士本能的躲避着来自杨婷儿的诱惑,恐惧是人类最大的本能,对黑暗的,对未知的对死亡的,有些事情不管你愿不愿意都要去做,来自于六百年以后的魔鬼,已经不可抑制的在这个大唐盛世发芽。
黄河上的一艘商船里,一个女子在悉心的照料者在不断颤抖的男人,那男人身穿一身深蓝色的麻衣,虽然脸色憔悴,但是头发,面部包括绒绒的胡须都被搭理的很是干净,若是仔细看感觉到那个男人很是熟悉,这人正是太子李承言,当日跳崖之后,李承言被翻滚的河水卷携着冲走,那里离着黄河不远,被黄河上的商船救起。
“婷儿婷儿”
睡梦中的李承言一直再喊这么名字,那是他的妻子么林冉擦拭李承言额头汗珠的手突然停了下来,暗自伤神了一阵子,然后继续手里的动作。
“小娘子,前面就是河南了,我们要转水进杨州,前面是个集镇,不知就将娘子放到哪里如何”
船家在舱门外对着屋里说到,林冉神色一暗,前途是迷茫的,两人身上最值钱的东西就是那片金锁,但是李承言将那金锁看的比命都重要,李承言的伤势未定,自己又离不开,想要去长安都办不到。
“船家,这些日子打扰了,若是日后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