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问杨晓奇。
他让我不要说话,仔细听着外面的声响。
我自己听着外屋的声响,没有任何的异常。那真的是死一般的寂静。我又在把注意力放到了院子里面,同样如此。这样的寂静很恐怖,全世界除了蜡烛燃烧时的声音,就剩下我们的心跳和喘息声。
忽然,我意识到不对。
这间屋子的火炕是靠着窗户的,农村这种建设风格很常见。而我和杨晓奇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门口的位置。窗户外的院子给忽略了。
而此时我竟然隐约间觉得在我身后的窗户外面隐藏着一个人。我虽然看不到他,也听不到他的呼吸。但就是能够感觉得到。这是人类的第六感。
我不敢说话了,也不敢妄自挪动身体,甚至不敢大声呼吸。
杨晓奇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不过他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蒙着脑袋不动声色的翻了个身。我知道他是要看一看窗户的位置。
果然,杨晓奇在被窝里不动声色的推了我一下。我心里一哆嗦,身后果然有人。
不过。
我确定这个人一定是在我和杨晓奇躺下之后才出现的,因为在这之前我们有看过窗户外面,那个时候绝对没有人的。
会是谁在窗户外面
老头口中的疯儿子
我现在这个时候感到杨晓奇这个主意真是骚的冒烟。狗屁,这次我们的一下变得更加被动了。
大概十几分钟后,传来了敲窗户的声音。
哒哒哒
很轻,是那种用手指甲敲玻璃时发出来的。
我猛地一哆嗦。心道,完了这是要开唱了。
果然,大概五分钟后,杨晓奇猛地转过身子对我道:“来了,准备好。”。
我被他吓了一跳,也不知道应该准备什么。只是自己攥紧了刚才杨晓奇交给我的电棍。
很快,外面传来了动静。
脚步声。
一个人的脚步声。
听得出对方并没有刻意的隐藏,就是平常的走路一样的靠近了我们门口。
停住
哒哒哒
敲门声传来,依旧很轻。
我又重新掖了掖被子,让自己的防毒面具藏得更严实一点。
吱呀
门开了,一个人的走了进来。
我在被子的缝隙里向外看去,只能看到一个人的脚。那是一双老旧的绿色球鞋,正是那个老头穿的鞋子。
因为角度原因,我只能看到那人的小腿往下一点的位置。
那双球鞋的主人先是慢慢的走到桌子旁边。
噗。一声传来,那人竟然把蜡烛先吹灭了。
我心里一紧,接着明白过来。
杨晓奇猜得没错,那蜡烛果然有问题。
屋子里唯一的光亮也被吹灭,一时间我的眼睛没有适应黑暗,看出去四下里都是一片黑。什么也看不见。
大约五六秒的时间后,这种感觉才好一点。
外面的月光透过窗户照到了屋子里。月光下,一个人站在我们的炕边上,我只能看到那人的腿和脚。心里恐怖到极点,不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情。
杨晓奇这小子也真是,现在也不给个信号。死了不成
我偷偷的把电棍对准了那个人的腿,只要一有变故就准备捅出去,应该来得及。
暧昧的月光下仍旧是死一般的寂静,来人就那么静悄悄的站在我们旁边,不动,也没有任何的声音。
最奇怪的是,我甚至没有听到对方的喘息声。
黑暗中的寂静继续煎熬着我。杨晓奇继续保持着沉默。我觉得事情变得不对劲起来。似乎我们的处境并不像杨晓奇说的那样主动。
而我这个时候却不想,也不敢打破这样的对峙。因为我真的不知道接下来的事情会怎样。
很快,那个人又有了动作。他竟然慢慢的蹲下了身子。很慢,很慢。最后在我的视线里出现了一个人的脑袋轮廓。
黑暗中我只看到一双眼睛正透过被子的缝隙盯着我。直教人后背发凉。
但是,理智告诉我对方绝对看不到被窝中的我,更看不出我是睁着眼睛的。因为我所在的是被窝里面比外面他所在的地方更加黑暗。人在光亮中往黑暗里看,是什么也看不到的。这是常识。
但,心里作用下,我还是觉得对方能够看到我。
对方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似乎正在等待什么一样。
忽然,他说话了,是那个老头的声音。
只听他梦呓一般的低声道:“你们应该够我儿子吃一个月的了”。
刷
他这话说的我汗毛直直的立了起来,更加恐惧的看着他,同时电棍的方向对准了他的脑袋。
够吃一个月的了
他不断地重复这句话,最后竟然渐渐的转成了低沉的冷笑。
我感觉自己必须做些什么,不然就算这个人什么也不做,也能把我逼疯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