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元帅,是否全线攻城”
“大元帅,请下令轰城吧,我等车炮营的将士已经等待不及了”
史路和刘通经受不住各将官的催问,纷纷上前对萧亦请战,但萧亦却毫不犹豫的摆摆手,说道。
“传令下去,没有本帅的军令,各军炮营不可妄动,若是将北京城打下来一块墙角,定斩不饶”
“这”
一名归附明军的将官本来是兴奋的眼睛通红,只待萧亦一声令下便发炮轰城,各军火炮加在一起足有几千余门,料想这北京城再坚固定也是守不住多久,届时入城后可是一次大大的肥差,不料却听到萧亦如此回答,有些惊愕。
萧亦猛然回头,盯着那人,冷冷道:“怎么难道你想做那第一个违抗本帅军令之人”
说完,萧亦看着这座巍峨的北京城,这座城市不知凝聚了多少代华夏人辛勤的劳动与智慧,萧亦宁可让永安军多付出些伤亡,也不会让这座凝聚华夏人数千年智慧结晶的北京城毁坏丝毫。
显然,这代价是值得的。
那归附明将见到萧亦眼中的冷色,身子一颤,立即半跪于地,嘶吼道:“末将不敢,谨遵大元帅号令,绝不发一炮”
点点头,萧亦缓缓抽出腰间陪伴自己征战六年有余的戚家刀,虽然早已是布满砍痕,但仍是雪亮无比。
单手指向前方,萧亦喝道。
“务必在今日拿下瓮城,入城之后旦有违反军纪扰民者,永安军诸将士皆可以乱军名杀之,不必禀报”
“成败在此一举,诸将士,永安军万胜”
傅应奎正与几名归附明军厮杀,怒吼出声:“你等叛贼,圣上待你等如何世受皇恩浩荡,却不战而降贼,你等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那归附明军甲长哈哈大笑,“我们有没有好下场就不劳烦你操心了,你的死期不远了”
正这时,远远列阵许久的永安军中爆发出一阵直冲云霄的大吼,轰隆隆的步子声再次响起,不仅是傅应奎等京营兵士,就连那些归附明军都惊恐的回头。
只见一片钢铁荆棘缓缓而来,十万余名永安军的精锐战兵踏着坚定的步伐,喊着响亮的口号走来,内中夹杂着硕大的攻城器械,他们的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了大明的心脏上,阵阵颤抖。
北京城的瓮城本已是摇摇欲坠,傅应奎自知最后的时刻已经到来,一刀劈死一个归附明军,举刀奋身疾呼。
“京营的将士们,舍身报国的时候到了,杀”
转瞬间,彻天动地的厮杀声响起。
“蹬蹬、蹬蹬、蹬蹬、”
一行约五六个太监喘着气经过皇极门,小跑在皇极殿前的青石板大路上,这里是平日百官朝议的场所,平日人满为患的大廊道上除了这五六个正在焦急奔跑的小太监,却已是再无一人当值。
所以这些个小太监跑在这里的每一步,声音都格外清晰的传出来。
在这最后的时刻,即便是紫禁城内,深宫大院之中也是乱作一团,所有人都忙着收整衣物与金银首饰出逃,除了这些平日里被人看不起的小太监,其余的勋贵、朝中众臣、羽林诸卫等居然没有一个人前来拱卫皇帝,这不能不让人嗟叹。
萧亦走在这里时曾说过一句话。
“明亡,无是我萧亦之功,也非永安军之强,而是天下之大势,内外诸因之所然。”当然了,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此刻的崇祯披头散发,再无一丝平日皇家的威严,枯坐在龙椅上的他,身侧只有司礼监秉笔太监王晨恩静静陪伴。
崇祯皇帝落寞冷清的背后,是大明帝国曾经辉煌的梦。
随着急促的步子声,几名小太监终于跑进这空空如也的皇极殿,叩头痛苦道。
“皇上,您快离开这里吧,永安军已经攻破了外城,傅统领战死城上,京营已溃啊”
“皇上您快逃吧,我们我们替你挡着叛军,这大明可离不开皇上啊”
说完,这几名小太监匍匐半晌却听不见崇祯任何的声响,小心翼翼的抬起头,互相看了几眼,皆不知道如何是好。
“哈哈哈,萧亦,好个萧亦,永安军,好个永安军啊”崇祯邪邪的一笑。居然一把抽出宝剑,劈砍在身后的龙椅上,直接将屏风劈成两截,将在场的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
皇帝这是怎么了
疯疯癫癫的冲出皇极殿,一边哈哈大笑,一边传出阵阵痛哭,顺着凄厉的风声传回道道不甘的怒吼。
“诸臣误朕,诸臣误朕啊这些乱臣贼子,个个都该死,个个都该死”
王晨恩也是笑了一声,只不过这声音有些尖细,紧跟着就追了上去。
余下这五六个小太监见状也是痛哭失声,捶胸顿足奈何不是统兵大将,不能为崇祯战死沙场。
最后,他们眼中升起一抹决然,冲到内府库随便取出一把腰刀,冲向皇极门。
本该守卫皇极门的京营与羽林诸位皆是不知所踪,地上满是被扯下的盔甲与兵器,反倒是拿着刀枪聚齐于此的大小太监越来越多。
最后这些太监在一个大内公公的带领下,居然成了三四百人的规模,死死的守着皇极门。
第四百四十八章:抢先机而谋中原
翌日凌晨,随着一声厚重的吱呀声,持续了一日一夜的喊杀声中出现了不同,一些欢呼声开始出现。
北京城,这座大明近三百年的京师外城永定门,就这样被几名太监打开,首先的,二十几万的归附明军鱼贯而入,喊杀着冲进这座繁华都市。
随后则是百姓们期盼的军队,踏着整齐的步子走入北京城的永安军将士们,他们成三列,与方才杂乱无序的归附明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城头上密布的大明旗帜被兴奋的永安军兵士撤下随手扔到地上,换上那副永安军的军旗,斗大的萧字旗第一次飘扬在北京的城头,昭示着一个崭新时代的来临。
听闻永安军入城,城中的百姓早便知道永安军军纪严明,从不扰民欺民,所以没有人害怕,许多人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