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娘的小孙子回了家,脸上有些发烧,白大娘哄他睡了之后,就自己去了老伴的灵位前面,她给老伴烧了香,嘴里念叨着:“老伴啊,你可要保佑我和你孙子平安无事啊。”
白大娘烧完香,就回去看看孙子怎么样了,当她从灵堂出来走到外屋的时候,她发现外屋通往院子的门居然开了,白大娘并没有当回事,她关上了外屋的门,进了小孙子的卧室,她看见小孙子已经睡着了,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她在给小孙子盖被的时候,忽然发现小孙子的被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她伸手摸进去,把那东西掏了出来,她看了一眼,吓得一屁股就坐在地上了,而小孙子被窝里的东西也飘落在地上。
那是一个粉红色的小被子,上面沾满了血迹,而这个小被子白大娘怎么看都觉得眼熟,突然,她脑子闪过了一个画面,她立刻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小粉被子不就是之前二斌子媳妇用来包他家孩子的小粉被子么,怎么这被子跑到这里来了,怎么还会到自己孙子的被窝里。
白大娘一夜没睡,第二天一大早就带着小粉被子去了二斌子家,可是二斌子没在家,二斌子的老爹和老娘刚从地里回来,看见白大娘两个人都挺惊讶,听了白大娘的描述,二斌子的爹娘都没有好脸地看着白大娘。
“你这是咒我儿子儿媳妇么”二斌子的娘不客气地回了白大娘几句。
“不是,你们看这个小被。”
二斌子的娘看了一眼:“这不是我孙子的,我看你是吃饱了撑得,瞎做梦呢吧。”二斌子的娘不客气地回答了白大娘,白大娘碰了一鼻子的灰回家了,可是到了家,她怎么看自己小孙子都不对劲,因为他一直昏睡,叫都叫不醒,而他的脸烫得厉害,好像是在发烧。
白大娘急了,就找了村支书,借了村子里的车,把小孙子送到了县城的医院。
到医院,医生说要留院观察,就给白大娘的小孙子开了几瓶子药,点了吊瓶,白大娘就守在小孙子身边寸步不离。
午夜,白大娘一觉睡醒过来,就发现小孙子没在床上,她的心咯噔一声,她先下意识地看了看床底下,然后她跑出病房四处寻找,午夜的住院虽然安静,却也繁忙,在医院住院的孩子不少,很多家长就睡在走廊的过道里。
白大娘不敢大声呼唤自己的小孙子,只能四处寻找,她记得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当她跑到楼道里的时候,借着楼道里的应急灯,她看见了一个瘦小的身影,就在窗台旁边。
白大娘松了一口气,拉住自己的小孙子:“磊磊,怎么乱跑。”白大娘拉住自己小孙子的手的一瞬间,她心里再次一阵恐惧,因为自己小孙子的手凉的跟冰块一样:“磊磊”
白大娘想把磊磊抱起来,可是磊磊身体僵硬住了一般,他一双眼睛瞪得很大,就直勾勾地看着白大娘的身后,白大娘顿时感觉自己脖子上的寒毛都立起来了,她慢慢回过头,就发现自己身后安全门的玻璃上有一个黑影,那影子绝对不是自己的,更不可能是自己小孙子的,紧接着,磊磊发出刺耳的尖叫声,这尖叫声响彻了整个住院处,一直到护士跑过来给他打了一针镇定剂他才瘫软下来,昏睡了过去。
“我孙子在医院里住了一周,等我抱着他回了村里才知道,二斌子和他媳妇确实出事了,两个人去县城买东西,回来的路上出了车祸,两个人当场死亡,两个人的儿子好像在医院里坚持了十几个小时,最终还是没能幸免,也死了。
二斌子的爹娘痛不欲生,非说是我咒得他们的孩子,但从时间上推断,二斌子夫妻俩送我回来的时候,他们俩已经死了,那我是搭谁的车回来的车祸的时候,二斌子的面包车当时是夹在了两辆大卡车的中间,严重变形,警察不得不找来消防队把车身子整体拆开,才把他们的尸体拖出来。那辆车在二斌子他们被送到殡仪馆的时候也被送往了处理站,那辆车已经严重损毁,根本不是我们看到的样子了。
我越想越觉得恐怖,当时唯一庆幸的就是我的小孙子没什么事,可后来我才意识到,事情并不是我想的那样,真正恐怖的事情还在后面。”
第435章 满脸的缝衣针
出事的那天是二斌子的头七,也恰好是白大娘带小孙子回家的那天晚上。
那天,二斌子的大哥、小弟还有两个已经嫁出去的姐姐都回来了,二斌子的父母痛不欲生,但毕竟是头七,只能憋着眼泪,不敢嚎啕大哭,纸烧的挺顺利的,烧完纸一家人落魄地从坟地往回走。
烧头七是有讲究的,头七死者的魂魄会回来看自己的家里人,所以头七烧纸的不能哭,如果哭得厉害,鬼就因留恋家里人,而生出壁障,不肯离开,魂魄就会被困在阳界成为厉鬼或者孤魂野鬼,另外,烧纸烧到火势开始减弱的时候就要开始往回走,走的过程中千万不能回头,一旦回头就有可能沾上污秽的东西,或者中邪。
二斌的一家人烧完纸开始往回走,没走出来几步,坟地里就开始起风了,村子里都兴土葬,葬的地点一般就在自己家田地的尽头,二斌子家祖祖辈辈都葬在这块地里,地旁边就是一片防风林,这时候一阵阴风从防风林穿过,风刮过树林,发出了一阵呜呜的声音,那声音听着就让人浑身都瘆的慌,而更恐怖的是,那声音听起来不知道为什么,特别像二斌子和他媳妇的声音,两个人不停地呼唤着他们爹娘的名字。
二斌子的大哥,大斌一看情况不对,就赶紧搂住老两口的肩膀,然后让亲戚们都快点走,离开这个地方。
二斌子的娘岁数大了,耳朵有点背,平时跟她说话是要用喊的,可的那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二斌子的娘的耳朵居然突然不背了不说,这呜呜咽咽的风声她居然一下子就听得真亮,她哇地一声哀嚎:“我的好儿子哟你的命咋这么苦”
她说完就要回头,大斌赶紧抱住他老娘的头,说什么都不让她回头,可是这个时候,他一个疏忽,大斌的爹突然挣脱了他的手,猛地往回跑,大斌被他带的也回了头,兄弟几个好容易控制住情绪激动的老两口,把他们带回了家。
大斌回到家,就发觉自己浑身都是汗,晚上,这些亲戚朋友就在大斌家里住,农村有热火炕,能睡不少人,安顿完客人,大斌就自己转回了厨房。
大斌平日里都在外地打工,小弟还在读书,家里都是二斌子照顾着,二斌子这一死,相当于家里塌了半边子的屋顶,以后这日子该怎么过大斌心里有事,睡不着,忙活了一晚上,他也饿了,为了烧火炕,炉子本来就是烧着的,大斌填了点柴火,想煮点冻饺子,他去外屋拿饺子,他拿了冻饺子往屋里走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老爹房间里的灯竟然是亮着的。
七八年前,老爹和老娘就是分开住了,因为老爹睡的晚,打呼噜,醒的早,四点多醒了还要听听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