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年纪还小,但是萝娜知道现在面对的情况非常危险,被周围情绪的感染,整个人也变得不安害怕。
“不会,哥哥会好好保护萝娜和妈妈的”夏兰看着萝娜坚定的说道。
而事实上,夏兰感觉到全身都在害怕得颤抖,但是他不能流露出这样的表现极力控制着自己,他不想萝娜因为他的害怕而更加难过悲伤。
望着远方燃烧的莱旦军镇,眼皮一直在跳的夏兰知道,这一次恐怕会是凶多吉少,内心开始彷徨,诅咒着上天为何要如此对待他,明明让自己死去重生却又让自己再次面临死亡,难道这是上天对他的一个恶趣味玩笑那还真是太好笑了
有些神经质的夏兰不断看着周围,仿佛每时每刻都要面临极大的危险般,口里不断嘀咕着什么话语,在母亲怀里看着的萝娜更加害怕起来,她喜欢的哥哥现在看起来也不正常了。
莱旦军镇士兵表现出的激烈反抗有些出乎了这次奥萨苏蛮人大军指挥官的预料,这种事情虽然在他们攻略艾德里亚北方防线军镇是常会出现的情况,可长年战备疏松的莱旦军士能表现出这样的能力就有些奇怪了,不过大势已定,这些问题也不值得他去关心
残酷激烈的巷战持续到太阳落山才堪堪舒缓下来,在巷战成功将对方抵御的莱旦军士们都士气大振,可是如此激烈的巷战下来,他们的损失也超过了半数;而让他们不知道的是,奥萨苏蛮人的指挥官下令部队停下进攻的原因并不是因为莱旦军士的顽强阻扰,奔袭一天的奥萨苏蛮人在攻下莱旦军镇后已经非常疲惫需要休息,他们还有另外重要的任务需要完成。
明天,将会是莱旦军镇彻底的陷落之时奥萨苏蛮人指挥官呼罗珊看着眼前的军事地图冷笑着。
夜晚,莱旦军镇的士兵青壮们陆续交替的回返后方和亲人诉说着离别,奥布尔此时身上的皮甲已经染红了鲜血,头发胡子凌乱到处布满着污秽,在夏兰和萝娜母女面前,奥布尔有些沉默,如此激烈的巷战中都存活下来的他知道明天会是什么样的结局,莱旦守不住了。
可是这些话他只能想不能说,此时士气大振正是抚慰人心之时,如果敢有传播蛊惑危险的话语很可能就会被军法官就地处决,在和萝娜母女简单诉说着衷肠后,奥布尔看向一边的夏兰示意了一下。
与奥布尔来到一个少人偏僻之处,奥布尔四下观望了下后将脑袋靠近夏兰的耳边轻声说道:“孩子,叔叔最后希望你能完成我死前的一个心愿,莱旦明天可能就要完了,身为军人为国而战死得其所,但是我内心始终放不下萝娜和她妈妈,今天我在巷战中杀死了一名奥萨苏蛮人骑兵,他的马匹也被我小心藏到了杰农商人的货仓,就是你和萝娜经常一起去买东西的商人家后边,到时候我希望你能带着萝娜母女在莱旦陷落之前找到它带着她们逃离出去,即使希望渺茫也要试一试孩子,我能相信你吗”
夏兰看着奥布尔那锐利的眼神盯着不自觉点了点头,他曾经与奥布尔学习过骑马,或许今天夺得马匹的偶然让奥布尔想到了这个主意,为了生存,哪怕只有一线希望都值得一试
“我会的您一家对我的恩情我这辈子都难以报答,只要有一点可能,我都会带着萝娜母女突围出去”夏兰沉吸口气对着奥布尔认真说道。
“好孩子”奥布尔忽然哈哈大笑用手揉搓着夏兰的头发,仿佛所有心愿都已经完成一般,在他身上,没有遗憾,只留下了死亡。
那些曾在战前试图逃离的贵族子弟士官长们早已被奈法尔派人抓了回来,即使没抓回来的说不定已经凶多吉少,看着被捆绑还依旧高傲的那些贵族子弟,真当奈法尔不敢杀死他们一般叫嚣着。
“曾经我们还有一线希望死守住莱旦,但是你们的懦弱,羞于你们先祖的荣耀而选择当一个逃兵延误了重要的防守战机,我愧对整个莱旦的人们,愧对国王将此处交给我的重任但我从不愧对自己的责任,你们这些胆小怯弱之人,在犯下重大错误之时依旧死不悔改,而现在,你们不配拥有战死与被俘的权利,你们将尽到作为士官长的最后责任”
奈法尔手握长剑,目光在冰冷中燃烧着怒火扫视被捆绑的那帮贵族子弟。
“明ri一战,我要将你们全部祭旗你们的责任就是激起士兵们更高的士气战斗下去”
此话一出,顿时让下面的被捆绑的贵族子弟一片哗然吵闹
“你不能这样做我的父亲是金花世爵”
“我父亲知道了会将你家族连根拔起”
“慎重考虑你的行为你以为你算个什么东西”
威胁的话语并不能让奈法尔有一丝动摇,摆摆手让手下卫兵将那些跳梁小丑带出去关押,作为能升职到军团长的奈法尔自有他的能力,明天莱旦或许就守不住了,企图阻扰对方几天进攻的想法也被奥萨苏蛮人强悍的攻击能力无情撕碎,待明天奥萨苏蛮人休整完毕,残兵败将的莱旦还抵挡得住吗
莱旦完了,熟悉奥萨苏蛮人天xg的奈法尔知道整个军镇将陷入无情屠戮,这些贵族子弟与其留着被奥萨苏蛮人杀死俘虏,还不如拿来将之祭旗激发士气,能杀死多少奥萨苏蛮人就杀死多少,而对这里情况不了解的外界也只会认为他们全部战死。
揉搓着面颊,奈法尔感叹这一生如此完结还真是不甘心。
喊杀声从黎明开始便在莱旦军镇内响起,夏兰在后方睡眠中忽然被惊醒,紧握长剑四下看去时,大部分的人们也与他一般苏醒,消极悲观的情绪开始蔓延着整个后方,或许他们从归来的亲人之中同样探知了什么不详的消息。
仅剩的莱旦军士和协防的青壮们面对着奥萨苏蛮人比昨ri更加强烈的进攻,加上莱旦军士减员的严重,巷战变得更加艰苦,死亡的数字也不断提升,不少青壮面对死亡的浓烈气息开始惶恐逃离。
奈法尔听到手下回报是否需要派遣军法官处置时,他摇了摇手,青壮们不是士兵,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了不起了,唯一叹息的是即使逃跑了,莱旦陷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