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懊悔,更是痛恨,如果不是云飞,他又怎么会落得如此的下场,往日的风光不在,只有伤痛伴随,对于一名成名多年的强者而言,是一个很难接受的事实,更何况,他还是站在万人头顶的一宗之主。
可就在今天,那个让他噩梦连连的少年再次出现,更是以强势的姿态逼近了山门,即便他失去了一身的修为,也不甘就这样被人欺负到头顶上。
“来人,带我出去”
很快便有几名弟子抬着躺椅奔了出去,而此时,那名中年男子正和云飞僵持不下,一头黑发都被气的炸飞了起来。
“住手”
楚绶出现,阻止两人。
云飞眉头微微挑动,可以看出现在的楚绶状态很不好,甚至是很虚弱,连头发都白了一大半,一半黑一半白。
“云飞,你来我摩崖洞意欲何为,莫非当真以为我怕了你不成”楚绶尽显疲态,气势却是不弱,点指着云飞的不是。
“楚洞主,云飞来此并非兴师问罪,特地向你来求证一事”
说话间,云飞已来到了楚绶的面前,那名中年男子想要阻拦已是不及,就连那些小灵天境的修士,也没有看清楚是怎么回事,云飞就到了他们宗主的面前。
这一下,众人都紧张了起来,他们可是清楚云飞的手段,那可是一位生冷不忌的主,即便是当着门人弟子的面要将其斩杀也不无可能。
很自然的,摩崖洞的弟子哗的一下围拢了上来,
刀剑出鞘,严阵以待,将楚绶团团围住,隔开了两人。
“他要是想杀我,就凭你们这些人就算是再多上十倍,也阻拦不住。退下吧”
楚绶的修为尽管被废,但眼力还在,就凭云飞刚才那鬼魅的身法,即便是摩崖洞倾巢而出,也不一定能够拦截这位少年。
“大哥”
刚才拦截云飞的中年男子正是楚绶的弟弟楚奇,此时见到楚绶居然说出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话,颇为的恼火,不就是一个小屁孩嘛,有什么可怕的。
当然,那只是他的后半句话,没有来得及说出口,便被楚绶一眼给瞪了回去。
“有什么话你尽管问”
“清风宗的事情你们摩崖洞可曾参与”
闻听此言,楚绶大笑起来,状若疯狂,他虽然不出山门,可万里疆域发生的事情他一样了如指掌,又怎么会不知道清风宗被人灭门的惨事。
云飞眉头微皱,从那笑声中,他能够听得出来楚绶的得意,幸灾乐祸。毕竟,他们两宗明争暗斗多年,对手一夜之间被人铲除,他应该很畅快,有如此的表现也在情理之中。
“笑够了吗”
“你问老夫是否也参与了其中,老夫说的话你可会相信”
楚绶停止了大笑,一副病怏怏的他突然坐直了身子,目光精光逼人,直视着云飞,似要洞穿他的心思一般。
“信”云飞点头,很直接,也很干脆。
“我可是你的对头,更曾想过将云蝶练成丹药,你不恨我,还会相信老夫说的话”楚绶眨也不眨的盯着云飞的双眼,像是要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一朵花来。
“恨,但我信”
云飞直言不讳,这在旁人看来,简直是疯了,谁会相信一个对头说的话,更何况,两人之间可是有化不开的血仇。
这一点,从摩崖洞弟子脸上的表情便能看出,毕竟,他们一直都很仇视云飞,因为后者废掉了他们宗主的修为,让宗门的声望大跌。
“哈哈”楚绶注视着云飞,足足有十多息的时间,方才放声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释怀,眼角都留下了泪水。
他摇着头,有些失神,有些不敢相信,喃喃自语着,“想我楚绶风雨三十载,费尽心计勾心斗角,每天都活在面具之下,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一生中不敢说一句真话,唯恐被人发现缺点。没想到,今天一个少年却相信老夫说的话,可笑,可叹,可悲,可怜。”
楚绶状若疯狂,不停的摇头叹息,四周摩崖洞的弟子都是一脸的茫然,不知他们的宗主为何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云飞没有动,也没有逼问,就在那里站着,仿佛是在看楚绶的表演。
“尽管和清风宗敌对数十载,楚某没有一天不想着除掉你们清风宗。可是,当我得到清风宗被人一夜铲除,连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不知为什么,老夫非但没有高兴,反而很失落,很悲伤。那种感觉就像一个亲人去世了一般,心痛难忍。
这不该是我的感觉,我应该高兴才对,应该庆祝才是,可惜,我做不到,在得到消息的那一刻,老夫的一颗心似乎被摘走了。”
楚绶还在自语,像是在自语,又像是在对云飞诉说,那种神态,宛若一个暮年老者,沧桑而凄凉。
“我信,此事与你无关,打搅了”
云飞很干脆,冲着楚绶抱拳一礼,转身便走,可就在这时,楚绶突然将他喊住。
“我知道你心中还有疑惑,在清风宗遭劫的那天晚上,我曾派出了一队黑旗军,至今都没有回来。”说着,楚绶递给云飞一张绢帛,继续说道:“那天晚上”
话未说完,楚绶突然一声惨叫,张口喷出一道血箭,而他手上的绢帛在鲜血滴落在上面的刹那,突然燃烧了起来,瞬息间变成了一团灰烬。
这一幕发生在肘腋之间,很突兀,没有人会预料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等众人反应过来,楚绶已经死去,元神也被绞杀了。
这一幕,清清楚楚的发生在云飞的面前,想要阻止都来不及,楚绶显然还有话没有说出来,那个绢帛上面一定有重要的信息。
楚绶被灭口了。
第一时间云飞便释放出了神识,笼罩住大半个苍松岭,寻找可疑之人,果然,一道黑影正向前远处飞掠,速度快的惊人,像一道闪电,就连云飞的神识也无法看清楚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