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簧顶开,完成好之后一扭,锁芯没了锁簧的制约自然就开了。
原理很简单,但难点就在于如何顶对锁簧,因为看不见,就完全靠手的感觉,如果顶错了,铁丝顶弯、顶断,或者锁簧还没全部顶开就去扭,让铁丝在里面扭成一团麻花,自然就会失败,而且耽搁时间。
大概十秒钟,啪嗒一声,锁开了。
我缓缓推门走了进去,毒蝴蝶跟进来,瞟了我一眼,道:“手感不错嘛。”
“那必须滴。”我回了她一句,开始打量这处房子,第一感觉就是没有人气,一点人气也没有,地上虽然一尘不染,但阴森森的,比外面还冷。而且房子还空荡荡的,只有一些杂物横七竖八的摆放在角落里。
我哈出一口热气,感觉雾气并没有比外面更浓,心里不由一紧,这地方,阴气不是一般的重。
“这里该不会没有人住吧”我奇怪的问了一句,虽说是苗纬堂的住处,但鬼知道他平时在不在这里居住,搞不好他把这里当仓库也不一定。再者,活人怎么会住在这么阴森的地方,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个乱葬岗一样,别说长时间在这里居住,普通人就算在这里过一夜都可能被冲病。
“地面很干净,肯定有人打扫。”毒蝴蝶分析道,但她眉头微蹙,显然心里也泛起了嘀咕。
接着我们打着微光手电找了一下,没有任何发现。
于是我们又将目光投向了上二楼的楼梯,楼梯是大理石制的,没有抛光,看起来有些凹凸不平,明显有些年头了,上面还染上了一种暗红甚至是黑的颜色,像干涸的血。
我头皮发麻,不光楼梯,还有两侧的墙也有这样的颜色。
本能的,我想到了青龙镇的屠宰场,那里的墙和地面就有这样的颜色,尽管经过无数次的冲刷,但那种颜色永远也洗不干净。
而且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萦绕在鼻尖,凝而不散。毒蝴蝶也注意到了这些痕迹,脸色微微一变。
我咽了一口唾沫,问:“怎么会有血”
“这里不对劲,小心点。”毒蝴蝶缓缓摇头,没说什么。
接着,毒蝴蝶便只会巡蚁蛊往楼上去了,之后听了一下,道:“楼上还是没人。”
我心脏不禁一抽,这种情况下,宁愿楼上有人
因为这里实在太阴森了,我宁愿遇上难缠的敌人,也不愿意对上那些令人脊背发凉的脏东西。
我抓紧手中的重刀,一步步朝楼上走去,毒蝴蝶紧随其后。
之后我们上了二楼,上面和下面如出一辙,一样的干净、一尘不染,但也同样的没人气,而且更阴森了,冷气嗖嗖的直往袖口和颈脖处往衣服里面钻。最诡异的是这里的黑暗似乎粘稠了一般,微光手电的照射范围更小了。
“继续。”
毒蝴蝶又看向通往三楼的楼梯。
“滴答、滴答”
这里死一般寂静,每走一步,轻微的脚步声传出去,被诡异的放大,听在耳朵里面分外清晰。
走着走着,毒蝴蝶突然浑身一震。
我被她弄的一哆嗦,急忙小声问:“怎么了”
毒蝴蝶脸色隐隐不太好看,道:“还不太确定,等下你跟我同步,再听脚步声。”
我急忙点头,然后抬起脚和毒蝴蝶同时上了一个台阶。
“滴答”
脚步声传出去,然后是回音,但回音之间。
“滴答”又是一声。
我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脑门,浑身汗毛炸立。后面有一个声音不属于我们,隐藏在回音中间,如果不仔细听,恐怕会弄混淆。
“谁鬼鬼祟祟的,滚出来”
我我立刻掉转头,战刀对着楼下的方向大喝一声,既然被盯上了,就没什么好隐藏的了。
毒蝴蝶脸色有些发白,本能的靠紧我,抓着我的衣角。
没犹豫,我直接丢弃微光手电,把强光手电拿出来,往楼梯下面照去。
可久久楼下只剩下我中气十足的回音,没有任何动静。
我手心开始冒汗,问毒蝴蝶:“会不会是老鼠或者猫之类的”
毒蝴蝶定了定神,道:“这里没风,点一支蜡烛,如果灭了就是脏东西,如果没灭就是活的东西。”
我觉的有道理,还没点头,毒蝴蝶便已经开始动手了,拿出一包蜡烛点燃一只,滴了一滴蜡将蜡烛沾稳。
接着,我们继续往楼上走去,也不知道是不是我那声大喝起作用了,楼下没在传来跟随的脚步声,一片死寂,蜡烛也在稳稳的燃烧着。
毒蝴蝶不太放心,每走一段便蹲下来点上一根蜡烛。
很快,我们就探索到了七楼,毒蝴蝶手里的蜡烛都快不够用了,又从我包里拿出来两包才续上。
紧接着是八楼、九楼。
到了十楼的时候,底下的蜡烛已经连成了十七八个弯,亮光一片。
“看看楼上还有几楼。”毒蝴蝶点着蜡烛,问了一句。
我急忙把强光手电往上一照,也看不太清楚,道:“数不清,还有好多楼。”
话说完我猛的一愣,然后激灵灵打了个冷颤
毒蝴蝶手一抖,蜡烛掉在了地上。
“楼不对劲”
我心中大吼一声;进来的时候看过楼的高度,大概七八层楼高的样子,满打满算二十多米。
可现在我们却已经到十楼了,上面还有很多楼。
这里的楼间距瞄一眼就知道超过了三米,足足将近四米,比两个人叠起来还要高。十层楼就是四十米,多了将近一倍的高度,而且还没到顶
有鬼
毒蝴蝶也不敢怠慢,急忙将玲珑球摸了出来抓在手心。
也就这时候,毫无征兆的,我手里的强光手电突然熄灭,周围顿时一黑,只剩下蜡烛还在幽幽的燃烧着。
我心脏顿时跳到了嗓子眼,这还不算完,因为我突然发现,毒蝴蝶直勾勾的看着楼下,脸上彻底失去了血色。
我急忙跟着看去,顿时发现,楼下的蜡烛正在一根接一根的熄灭。
于此同时。
“滴答,滴答,滴答”
清晰的脚步声往楼上来了,听在耳朵里,就像索命的丧钟摆。
第四百二十七章:鬼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