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躺着的明显是自己的身体,地魂被黑无常鬼差的哭丧棒打出来了,魂体分离。
紧接着,职装小鬼“啪”的一声将那页撕下来的黄页拍在我额头上,化作一阵光印入我灵魂中,几个阴差扑上来把我抓起,走到第五口井旁丢了进去。
我没入黑暗中,感觉自己被一股强大的吸力吸了进去,不断的下降下降,再下降,上方带着点微光的井口迅速远去,而后消失不见。
我万念俱灰,自己就这样死了这样的结局
从阳间下来的时候,我想过很多种结局,却唯独没想到这种,明明见到了秦广王,却还是被打入了地狱,而且是秦广王亲自下的令。
无间地狱又称无间炼狱;无间的意思就是不间断,也就是说,我要在炼狱里不间断的受苦,直到永恒,永无出头之日。
一时间,不甘、愤怒、不舍的情绪充斥了我的脑海,还有很多熟悉的人脸唰唰唰的从我脑海中划过,苗苗、白香月、毒蝴蝶、胖子瓜哥、皮衣客、虹姨、吴奎,还有父母,马家亮、马勇
看着这无尽下沉的黑暗,我甚至生出慢一点的期望,无间炼狱,那是怎样永无止境的痛苦这下落的时间,是我最后能舒坦的光阴了吧
不知道为什么,我脑海毫无征兆的渐渐的开始迷糊起来,恍恍惚惚变成了一片混沌。隐约间,好像有人在我耳边细细碎碎的念,但我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声音感觉一会儿很熟悉,一会儿又觉的陌生。
朦朦胧胧的,我仿佛看见了一只白狐狸,在雨夜中不停的奔跑,似乎要引我去哪,我跟着它一直走,走了很久,穿过黑暗、泥泞,前面出现了一个很黑很黑的宫殿,宫门缓缓打开,一个声音响起:你回来了吗,我们等你很久了。
时空错乱,我茫然无措,全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时候,那只白狐狸见我犹豫又走了回来,抬起头看着我,这时我才发现它不是狐狸,而是一个白白的、毛茸茸的什么东西,像熊像兔又像猫,很可爱,在雨夜奔跑,却一点雨水和泥渍都没沾上。
我忍不住蹲下去把它抱起来,它很享受的在我胸口蹭着,还爬直起腰来蹭我的下巴和脸。
我笑了,轻轻抚摸着它。
雨夜忽然一声惊雷炸响,闪电瞬间划破苍穹,小东西被吓了一大跳,缩在我怀里瑟瑟发抖,这时我发现,它爪子肉垫的地方有一朵血红色的花,特别鲜艳,特别好看,而且不是印上去的,是长出来的。
“小白。”我笑笑,摸了摸小东西的脑袋,很自然的喊出了这个名字。
紧接着,眼前的画面又一点点的虚幻起来,后如同星光一样渐渐消散,眼前又是无尽的黑暗。
于此同时,我发觉上面有光,莹白的,而且飞速的靠近自己。
很快光就近了,那是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口中含着夜明珠,双眼紧闭,长相不算出众,但眉宇之间却有一股勃发的英气,光源正是从夜明珠里面发出来的。
我一下就懵了,这不是我的身体么崔判官明明说发回阳间安葬的,怎么会扔下来
我想不通,但也不去想那么多了,立刻调整和身体一样的姿势,迎向它。
“嘭”的一声,我觉的自己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接着视觉一转,灵魂回体了
我吐出夜明珠,大口大口的喘气,肺部缺氧缺的不行。
喘息了片刻,等恢复清明,我急忙用夜明珠当照明,细细向旁边照去,发现四周是黑色的墙,很光滑,根本没有任何着力的地方。
一咬牙,我摸出重刀捅了过去,想止住势头,我可不想下地狱。但让我无语的是,重刀没任何客气的反弹回来,差点把我伤了。
我不甘,想再试一下,但下面忽然出现的隐隐火光却让我停住了。
快到底了
虽然自己一直下落,但下降的速度其实并没有很快,而且是恒速的。
很快我就落到了底部,周围是个铁笼子,外面有鬼差的声音传来:“又来罪魂了,押过来”
“是”
第五百三十五章:炼狱
紧接着,“嘭”的一声,铁笼上面一合,将笼子彻底封闭,融为一个整体。
我吃了一惊,立刻抓了一下,发现这不是铁,而是一种很奇怪的金属,乌溜溜的,入手非常的阴冷,一看便很坚固。我立刻将重刀藏起来,眼下破笼是不明智的,最好等狱卒将门打开再反抗。
很快,外面就出现两个壮硕的惊人的狱卒,足有两人多高,肌肉隆起如虬龙一般,急剧爆炸性的力量。但是,它们看都没看我一眼,手上拿着铁钳走到旁边,钳住笼柱便往外面抬。
我心里一惊,怎么是直接抬笼子,而不是把我押出去
我立刻抓重刀准备出手,却发现这俩大块头眼神木然,根本无视我的异动,机械一般抬着我往外面走。
我只得压制住拔刀的冲动,期盼待会儿能有开笼的机会,这笼子一看就很结实,恐怕很难用刀强行破开。
狱卒抬着笼子走出通道,我顿时惊呆了,前方是一个望不到边巨大的火坑,火焰熊熊燃烧,一眼望去就如同火海一般。
最恐怖的是火海上方,无数的铁笼正在火海里面起起落落,沉沉浮浮,每个铁笼里面都关着罪魂,它们被火焰灼烧,痛苦,哀嚎,在铁笼里翻滚,就像丢在烧红的铁板上的鱿鱼一样。我甚至可以听见它们被灼烧的皮开肉绽的声响。
这一刻,我是真怕了,一股来心底的颤栗让我心肝都在颤,太恐怖了
“不行,我不能在这里永恒”我毫不犹豫的拔刀,狠狠的斩向铁笼。以其在炼狱中永生,不如形神俱灭。
“嘭”
可重刀斩在上面,轰的一声弹回来,铁笼上面只出现了一个白印,丝毫无损。
我心一沉,本能的就像找铁笼的薄弱处,可环视一圈却惊恐的发现,这个铁笼完全就是一体的,根本没有缝隙,也不存在什么门和锁。
我疯了,用尽最大的力气和炁能,对着同一个地方疯狂的劈砍。
此时两个大块头终于反应过来了一点,都愣住了,盯着我一脸的奇怪,硕大的榆木脑袋似乎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
“去你大爷”我一咬牙,一刀朝其中一个狱卒斩过去。既然笼子破不开,那就试试干掉狱卒看有没有用,之前笼子明明是上面被盖上了的,现在却浑然一体,弄不好是狱卒对笼子做了什么手法。
重刀朝狱卒的手臂一斩而落,但让我吃惊的是,看似反应很慢的狱卒动起手来却快如闪电。
“锵”的一声轻响,它竟然抬手抓住了我的重刀,甚至刀刃砍在它的手心就像砍在了钢铁上面一样,闪出一阵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