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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剑长安 他曾是少年 5737 字 2019-05-07

他对话,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见到这样有趣的年轻人了。他笑了笑,又将一枚青果放入嘴中。

“说来听听。”

“你得先给我治病”

观沧海闻言,几乎未做任何考虑便点了点头,“这是自然,否则以你现在的状态去到关外,与送死无异。”

苏长安一愣,他想不到男子竟然就这般轻易的应下了他的要求,他不由有些诧异地问道:“你不怕我在你为我疗伤之后,便一走了之”

“我观某何许人也,你觉得在我将你们送入莱云城之前,我会让你们有半点逃脱的机会吗”观沧海不以为意的笑了笑,“你大可放心,明日我便与你疗伤。”

苏长安点头,虽然他体内伤势严重,但也不急在这一时。

“对了,小子,你还未有告诉你叫什么名字”观沧海忽的又问道。

他来到西江城的两三个月里,威逼利用拉起一支部队,其中招揽到的游侠中比起苏长安强的不是没有,但唯独这苏长安让他觉得极为有趣,故此忍不住多问上了两句。

但苏长安却是慌了神,如今朝廷的通缉令已下,他的真名自然是不能用了,这又突然被问及姓名,心头一慌,随口便将自己想到的第一个名字说了出来:“南苑。”

“南苑还奇怪的名字。”观沧海撇了撇嘴,又看了苏长安身后的青鸾一眼。“那你家娘子呢”

“翠玉。”苏长安一头冷汗,既然已经胡扯,那便胡扯到底吧。

他不愿再在这样的事情上聊下去,所以话锋一转,问道:“关于莱云城的局势可否告知一二。”

观沧海自然看出了苏长安对于自己身份的事情多有隐瞒,甚至不愿提及,他倒也不点破,毕竟这世上谁又没有写秘密呢

“你可知如今关外的局势”观沧海如此反问道。

苏长安认真的想了想,便将这些日子道听途说到的东西一一道来。

“远云关失守,武王退守西岭不出,北通玄死守永宁,屡尝败绩。”

观沧海闻言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说道:“远云关已落入蛮子的手中不提,这北通玄所守的永宁却在西凉的腹地,也是西凉最后一道关隘,永宁在,则西凉在,永宁陷,则西凉陷。”

“虽然北通玄在永宁关屡尝败绩,但是毕竟永宁倚着藏云山与狼牙山而建乃是天险,只要北通玄愿意死守,只要蛮族九大氏族的王柱不出手,他想要再坚持个一年半载也不并非没有可能。”

“但是这道天险却有一个漏洞,便是北边的莱云城只要蛮子们舍得长途奔袭,从北部绕过狼牙山,袭击莱云,便可割开永宁与西岭之间的粮道,将这个永宁化作一座孤城,围堵不出数月,便可不攻自破”

“而我也已经接到了消息,一个月内,蛮族必定奇袭莱云”

“所以你自从来到西江之后便一直招兵买马便是为此事”苏长安问道。

在来城主府之时,他便打听过观沧海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无非便是想尽各种由头从西江城的豪绅王族手中抽要人马,奔赴西凉。如今看来,对于莱云城一事他是早有准备。

“恩。”观沧海颔首。

“那到时你也回去”

“不会。到时自有其他人领着你们。”但这次他却摇了摇头。

“为什么”苏长安不禁有些疑惑,既然莱云事关重大,而观沧海又如此热衷此事,为何不亲自上阵还是说他说到底也只是一位贪生怕死之人

“我得待在这儿,守住西江。”观沧海如此回答道。

“守住西江”苏长安觉得奇怪,他不禁又问道:“西岭与永宁都有天险可依,你不去守西岭,亦不去守永宁,为何要守西江如此岂不本末倒置”

观沧海却摇了摇头,站起了身子,悠悠地说道。

“永宁之后是西凉,西岭之后是西江,而西江之后是长安。”

“丢了永宁,亡的是西凉,丢了西岭,亡的是西域。但丢了西江,蛮子们长驱直下,直取长安,亡的却是天下了。”

“而我祖辈打下的天下,交给谁,我都不放心,所以只能是我自己来守。”

苏长安还是不懂。他又问道:“那何不你与北通玄、浮三千兵合一处如此胜算岂不更大。”

“胜算蛮子九大氏族整整十二位星殒,倾我大魏举国之力,又哪有半分胜算”

苏长安的身子在那时一震,愣愣地说道:“既然守不住,那为何还要守”

观沧海瞟了他一眼,脸上的笑意顷刻间尽数收敛。

“战是输,逃是降。”

“然我观沧海。”

“宁死。”

“不宁降。”

第十四章 魂归

苏长安脸上的神情在那时变得肃然。

他并不能真正的了解观沧海究竟所说之话是真是假,但他依旧为之动容。

而最让他感到震惊的是,西凉的局势竟然已经到了如此地步,或者说整个大魏的局势已经到了如此地步。

当长安城里的皇子们忙着争权夺势之势,西边的敌人早已厉兵秣马,静待良机。

如真如观沧海之言,蛮族有十二位星殒的话,那就是倾大魏国力也无法与之抗衡,更何况如今的蜀地亦是对长安虎视眈眈,外忧内患不绝于前。

观沧海见苏长安这一脸的肃杀之意,暗以为他是被自己的一番话所震住,他笑了笑,又捋了捋自己下巴处不曾存在的胡须,说道:“你不必担心,你们只需要替我守住莱云城三十日我便放你们入关,届时仍你们离去。”

苏长安不语,也不辩解什么。只是沉重的点了点头,便带着青鸾离去。

待到苏长安离去,门外的那名副将终于在这时走了进来,他很是恭敬的立在观沧海的身旁,犹豫了好一会方才问道:“将军,属下有一事不明。”

观沧海未有答他,只是慢悠悠的走到他那张已经沾染得又少许灰尘的书桌旁,随意拿起一只兔毫。那位副将见状赶忙在一旁帮之研磨,而这时观沧海方才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一边挽袖沾墨,一边不急不缓地说道:“可是因为方才那小子”

副将点了点头,却未做多言,他知道,该知道的男子自然会告诉他,不该知道的问一次是好奇,问两次就是僭越了。

观沧海的心情似乎不错,他开始低着头在一张不知何时摆放在书桌上的纸条上书写着些什么。

他写的很随意,就好像是纸张上胡乱画着些什么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