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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剑长安 他曾是少年 5819 字 2019-05-07

秋的一剑

这是何等不可思议的事情

莫听雨如此,苏长安如此。

天岚院之人,当真深不可测啊。

这样的念头也在此刻尽数浮现在众人的心头。

雁归秋沉着眸子上下打量了苏长安一会,冰冷的嘴角忽然浮出一抹笑意。

“莫听雨之徒,果然不亏是莫听雨之徒。”雁归秋摇了摇头,随即释然道:“我雁归秋言出必行,既然苏公子能接下老朽的一剑,老朽自然不会食言,今日之事就此揭过”

“谢前辈海涵”苏长安虚弱地说道。

“左兄。”雁归秋颔首,然后转头看向一旁的左玉城。“今日之事让你见笑话了,至于起儿与陆皇的婚事”

雁归秋说到这儿,顿了顿,似乎在思考当如何措辞。

“雁兄,此事是我考虑不周,如今二人都还年幼,婚事之事,不如待到我引兵取下长安之后,再做商议。”

左玉城拱手说道。

“也好。”雁归秋颔首,他也知经过今日之事,蜀山与汉室的联盟必然有所间隙,但事已至此,多言无益。

“雁兄心中不满,左某自然理解,今日大家都已乏了,不如明日雁兄与我一叙,此事,我大汉必对你蜀山有所交代。”左玉城说道。

雁归秋闻言脸上的神色一变,沉吟许久之后,方才颔首。

“那就请诸位委屈在蜀山住上一晚。”说完这些雁归秋再次将头转过,看向苏长安,“苏公子愿意冒如此风险也要接下雁某的一剑,想来应是有求于我蜀山。不如现在道来,让雁某有所准备。”

雁归秋活了百载,俨然已是人精,自然能看出苏长安等人不远万里来多蜀山,另有他图。

苏长安三人一愣,他们互看一眼,终于还是苏长安一咬牙走上了前来,他拱手朝着雁归秋说道:“实不相瞒,我三人前来确实有求于蜀山。”

说罢,苏长安顿了顿,抬头看向雁归秋。却见这老者面部表情的看着他,苏长安一愣,当下便不再犹豫,继续说道:“我们此番前来,是想取回当年圣皇遗留在蜀山剑冢的那两把剑。”

“哦”雁归秋的眉头一挑,“你们是为此事而来”

“西凉已到了如此地步了吗”他又说道,好似在询问苏长安,却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雁归秋语气中的含糊,让苏长安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嘴上还是依旧恭敬地回道:“西凉事关苍生,还请雁前辈不计前嫌,救我黎民苍生。”

诸人闻言,以为苏长安所谓的前嫌是方才之事,但雁归秋却明白,他所指的是当年玉衡暗算之事。

他的眉头一挑,不悦道:“我雁归秋岂是不识大体之人,这剑你们要取那便待你休养好了取去便是。”

“只是即是取剑,他为何自己不来,让你来,不过徒增变数,剑冢可不是寻常人能去的地方。”

苏长安一愣,不明白自己与北通玄究竟有何不同。但还解释道:“西凉战况焦灼,师叔着实抽不开身,还望前辈海涵。”

“唔。”雁归秋颔首,像是想起了什么。他说道:“他确实不能来剑冢,至于海涵”

“将死之人,海涵与否,有何区别”

第一百三十二章 我的枪,很寂寞

长安城。

春雨方歇。

细雨洗净了这座城市的冬季的沉闷与寒意。

树发新枝,花含苞蕾。

春风东起,北雁南归。

似乎一切都在朝着生机勃勃的方向发展。

但在这春意盎然之中,一些流言却开始在市井之中传开。

比如天子称病是假,司马诩挟天子是真。

比如西凉大军围城,朝廷却不予理睬。

又比如西蜀叛变,北地起兵。

这些流言以一传十,以十传百,真假勿论,但有言三人成虎、众口铄金,民间对于朝廷的质疑在这段时间确实越来越重,更有甚者称,这些流言其实都是魏皇血书所诏,命人送出宫中,传于诸人之口。

也有人说,这是远在西凉的苏长安派人送入京城,流于民间。

天子的安危暂且不论,毕竟寻常百姓又哪进得了皇宫,见不到天子,大臣们也对此缄口不言,百姓们又哪能知晓其中真假。

但西凉的局势,随着越来越多的流民流离至长安,也从某种角度坐实了西凉的危局。

因此在长安的城的酒馆茶楼,讨论西凉,讨论苏长安的人比比皆在。

而曾经如老鼠过街人人喊打的妖族奸细苏长安,似乎也摇身一变,渐渐成了人们心中的一位忍辱负重的英雄。

反倒是那位如今天岚院的院长,徐让却又成了诸人口中口诛笔伐的对象。

只是,这位院长大人却对此不以为意,世人少有见他出来走动,似乎那个小小的天岚院,如今已经成了那位院长大人唯一的生活空间。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此刻正坐于长安城数一数二的酒楼明月楼中,他坐在上层最好的包间中,透过窗户看着楼下酒肆里有位说书先生正拍着惊堂木,一板一眼的讲着某些故事。

因为离得太远,他并不能听得太过真切,只能在那些酒客的叫好声中隐约听见某些字眼。

比如苏长安、比如莫听雨。

那位说书先生叫做孤千帆,他隐约记得似乎那本南翠歌便是出自他手。

本来他在这长安城里那多如牛毛的说书先生中并算不得出奇,只是随着最近苏长安的事迹被人们发出来,他这个一直说着苏长安与莫听雨故事的说书先生也水涨船高,成了各大酒肆都想要请到的香饽饽。

想到这里,坐在楼上的那位男子忽然展颜一笑,随即又拿起手中的酒杯,自饮自斟起来。

而在他身后的角落,一把通体猩红的长枪正安静的被斜立在那里。

这枪跟随他多年,无论做何事他都将之带在身旁。

他把他当做朋友,亦当做知己。

吱呀。

这时,包房内的房门忽然发出一阵沙哑的响动,然后,这装潢极为华丽的木门,便被人从外侧缓缓推开。

一位长相俊美得好似女子的男人便在这时缓缓走了进来,他手持一把折扇,随时凉爽的初春,却依然用手将之轻轻煽动。言行之间露出一股不似男子的女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