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这种人打一个电话,欠下一个人情有多大的价值吗,嗯,真是活见鬼了”,说话间他似乎越来越气,最终猛然回头,目光中露出一丝竭力压抑着的狰狞目光,“我是超凡者中的超凡者,未来一定会进化至生物能量等级的最顶端,俯瞰众生的至强生灵。
一般遇到你们这些苍蝇一样弱小、无用,在异位面入侵者在征服地球文明之战中已经占尽上风的情况下,却还只想着内斗的所谓平权分子,最想做的就是直接拧断脖子,丢在树下任由尸骸腐烂化为肥料,让你们由人类社会的垃圾,变得稍稍有用一些”
一只老虎不露出牙齿和爪子时,没有见过、听说过它是种多么恐怖的猛兽的人,会觉得它像是只肥嘟嘟的大猫一样可爱,可当那只老虎按捺不住凶性,显露出富有攻击性的残暴一面时,处于食物链低端的生物便会出于本能的瞬间意识到,它是种多么恐怖的动物。
客厅中此时的情景就是类似。
当张龙初露出深藏的凶狠面目后,就连和他最为亲近,将其视为爱子的苏亚玲、张光耀夫妻都感觉到一股源自生物本能的寒意袭上心头,身体一下子僵硬的像是木头一般,甚至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就更不要说其他人的表现了。
而看到周围一张张惊骇的脸孔,因为心底最深处滋生的莫名烦躁一时间情绪失控,发狠宣泄的疯言疯语了几句的张龙初,多少恢复了一些理性,没在任意妄为下去。
悄然的深呼吸了几口,他握紧拳头,咬紧牙关,按捺住自己的负面心情,勉强笑了笑,生硬的最后掩饰道:“我刚才说的话就是我们张氏和苏、刘两家宗老,看待平权分子的态度,而作为家族干部,我不得不考量这些大人物们的看法。
所以张劲轩是我堂兄,我不得不帮他,你们的朋友就抱歉,无能为力了。
不过我可以送给各位一个忠告,免得你们将来重蹈覆辙,那就是在不适合的时间和地点做不是适合的事,那怕目的再崇高、正义,也绝称不上正确。”,之后转身推门,离开了别墅。
这时恰好是一天里光照最强烈的下午一点多钟,在街头迎着刺眼的阳光漫无目的的走了一会,感觉心思越来越乱却怎么都想不出缘由的张龙初浑浑噩噩的拦下一辆出租车,钻了进去。
“先生,去哪”开车的司机是个开朗的黄皮肤华裔青年,有客人上车,马上热情的招呼道。
“哦,去,去个能休息的地方吧,”张龙初恍惚的答道:“酒店或者度假村都可以。”
“看你的心情不是很好啊,先生,”司机一边笑容满面的转动方向盘,驾驶着汽车重新融入城市的钢铁洪流,一边朗声建议道:“那我带你去城郊的海贝酒店吧,那里有可以观赏山景的露台,可以让客人”
“随便吧,不管去哪都好,”坐在后座的张龙初烦躁的打断了出租司机的好心呱噪,有气无力的摆摆手道:“哪都好”,背脊无力的依在汽车靠背上,缓缓闭上了眼睛,顿时周围的景物变得黑暗一片。
这种与世界暂时隔绝的感觉,让他的心情非常奇妙的一下变得轻松起来,但与此同时神志却因为这种放松,变得越来越恍惚。
之后也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朦朦胧胧中,张龙初眼前漆黑一片的视野突然间透出一点光亮,耳边也隐约响起了一连串的咯咯咯咯咯的笑声。
“那是什么”似睡似醒间,他忘却一切只剩下好奇心的探着脑袋向那亮起光明,传来声音的方向望去,忽然觉得身体一轻,漂浮了起来,按照自己的意愿,慢腾腾的朝光亮处飘去。
三百一十四章 归零
飘荡至光亮处,张龙初发现一块肥皂泡似的透明膜层将一切间隔开来,一边是自己身处的黑暗混沌;
另一边却是一个阳光灿烂、春年花开的美丽湖泊。
迷迷糊糊中,他内心中莫名滋生出一股强烈之极想要穿透薄膜,离开孤寂的黑暗进入光明世界的念头,可使尽了全身的力气都无法不到。
正当张龙初渐渐重新生出急躁的情绪时,突然看见一个相貌看上去明明从没见过,感觉却熟悉到极点的小小身影,从湖畔的一嘴白色木头房子里摇摇摆摆的跑了出来,四下张望着朝几只围绕着一小片野花丛飞翔的蝴蝶咯咯笑着冲去。
紧接着,一个年龄介于中年和老年之间的妇人慈祥的想着从木屋里疾步追了出来,在那小小身影背后一面伸手保护着他不会跌掉,一面温柔的说这些什么。
“再说什么,那个人感觉好温暖,她,她在和我说什么”看到这一幕,张龙初心中突然间忘记了焦躁,突兀生出一个念头,急忙进耳朵紧紧的贴在了膜层上,顿时便隐约听见一个虚无缥缈的声音传了过来,“龙小心哦那叫衣蝶宝贝乖乖
而就在用心聆听之时,那声音突然间变得异常清晰起来,“先生,先生,请醒一醒,酒店已经到了,你没事吧”,令他一下子从半睡半醒中清醒了过来。
下意识的猛地睁开眼睛,眼前的黑暗世界和春意盎然的湖光山色瞬间不见,转换成了一张年轻的黄皮肤脸孔,“你醒了啊,先生,看来你真的是太累了,才一小段路就睡着了。”
“是吗,我的确是太累了、太累了”听到这话,张龙初脸上露出惚恍的笑容,随手从口袋里摸出张百元大钞丢给司机,直接推门下车,步伐蹒跚的走进了酒店大堂之中,而这一呆就是整整5个昼夜。
期间他和外界几乎完全失去了联系,孤身一人在客房的落地窗旁望着晴空白云、黑夜星斗时而思考、时而放空、时而缅怀、时而畅想的渡过了一百多个小时的时间,直到接到一通无法拒接的来电,才不得不放弃了这份宁静。
沐浴在灿烂的阳光中,俯瞰着美丽的山景,身体缩在圆沙发上的张龙初接通电话,声音沙哑的说道:“苏理事,终于胜利回归了吗”,话没讲完,便被话筒里传出的女声打断道:“出大事了,你在哪”
听了这话,精神好不容易恢复正常的张龙初,有气无力的撇撇嘴,端起身旁茶几上的酒杯,将一满杯的烧酒一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