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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告状 庄糊涂 9128 字 2019-05-08

去也好留个念想,吕不辰不从,这会正挨打呢。

白长生走过去,拍了拍邀月的肩膀道:

“想什么呢”

邀月回过头,脸色如常:“我就随便看看,好像这唐门大院还挺有格局的。”

“那肯定,这可是王爷府,十三进十三出,前有亭台楼阁后有假山长青,要不是荒废了这么多年,放在北京可是富丽堂皇的地界。”

白长生不以为然,一边给邀月介绍起了王爷府的规格,一边陪着她在院子里面溜达起来。

在这里他们是不担心的,因为这地方太晦气,没人会来这地方找不痛快,就连追击他们的人马也不会轻易来到这附近。

白长生指着这宅子后院里的一处亭台道:

“看到没,这地方本来按着规格要建一个假山,旁边再种些姜,这就叫一统江山,还得摆上当今圣上的画像,日夜朝拜,这样显得恭敬,传出去也好听。”

白长生一边说着,一边指着那本应该是假山的亭子,说着说着却停住了:

“对啊,这可是王爷府,当年唐秋生忠心耿耿,怎么可能会不摆上这些玩意反而弄了个亭子呢”

果然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白长生赶紧走过去,站在亭子里面,左顾右盼。

这是怎么回事

联想起唐门大案种种邪门的传说,白长生觉得这个亭子肯定有所用意,虽然不摆出那样的“一统江山”也不违规,但毕竟容易落闲话。

要是没什么特别的原因肯定不会如此,白长生想到这里,一下子来了精神,反正在这鬼地方不知道要住多久,何不弄个清楚

对这地方一直很忌讳,想不到居然住下了,那也就别客气,白长生点点头开始扫看这个亭子。

他本以为亭子下面可能藏着什么暗道机关,更可能有些什么地窖一类的隐蔽场所。

但左看右看,这地表夯实地很平整,用力跺几下也没有中空的回响,严丝合缝间看不出丝毫的端倪。

这底下肯定是没东西的,难道在亭子里面

白长生细细勘查了起来,一旁的邀月看白长生如此认真,也没敢打扰。

亭子是个八角亭,很寻常,用红木搭建出来的,上飞燕脚下契马蹄,中间是正圆的一圈木料。

围着亭子一圈,里面还搭了八条不板凳,可以供人休息,中间摆放着一张八仙桌,看来可以坐着喝点茶什么的。

整座亭子没有一颗钉子,全都是用榫卯的方式构架起来,看得出很有匠气,手艺超然。

听吴老三所说,唐秋生晚年钻研各种稀奇古怪,这亭子很可能就是他的手笔。

既然如此,肯定有原因。

可是白长生左思右想也不知道当中的隐秘,只是靠在柱子边上苦思冥想。

正琢磨着,一抬头,看到那八角亭的影子照在了地上。

白长生张大了嘴巴,瞧了一圈之后恍然大悟。

“好大的手笔”

第266章:举杯邀月伍

这个亭子,是个八角亭。

八个角正是按照八卦分位来设计建造的,每一个亭角的弧度和间距都没有半点偏差,正着了八卦游龙的风水方位。

白长生抬起头看了一眼就猜出了蹊跷,这个亭子没什么机关,因为整个亭子本就是一道机关。

这八个角起了一种指示方向的作用,指出了真正埋藏秘密的所在。

白长生顺着那八个亭角被阳光笼罩而盖在地的影子,看出了这等隐秘。

每一个印在地的影子都是为了指明方向,但也要找准时机才行,因为这影子随着阳光会有偏移。

一丁点都不能错,不然就找不到真正的机关暗道。

白长生琢磨着,看着地的影子透出点点斑驳,好想朦朦胧胧有了些形状。

再看看天,快到了日三竿,如果没猜错的话肯定要正午日三竿的时候,这影子对照的地方才能见到真章。

白长生就这么抬头望天,一字不发,旁边的邀月看着他这样子,有了好奇:

“看什么呢”

“我在看太阳,等它帮我指点迷津。”

白长生故弄玄虚,没有说出实情,而邀月也是好奇越来越重,这白长生离她刚认识的时候,真是变了大模样。

性格更加沉稳了,虽然没有岁月的打磨,但是那沉稳好像是几经磨难才能练就出来的洒脱。

眉眼间英气逼人,虽然看似俊俏柔弱,好比那弄扇作画的少年郎,但细看过去就知道这人内敛了全部的心绪,实则心思缜密,城府深厚。

当初正是因为走在街,看到一个少年郎吊着稻草抬头望天,邀月才来了好奇,一声轻唤,那边厢送二目,这俩人心里面都是咯噔一下子,也就这么好了。

这人间的男欢女爱不外乎讲究一个眼缘,其实没那么多缠绵悱恻,海誓山盟也不过是说书人口中的戏码罢了。

一眼望过去还不错,深入浅出聊那么几句也还凑合,这就能好。

毕竟柴米油盐才能填补海枯石烂的空缺,这是人心,也是人事。

耳眼前熟悉又陌生的男儿,依旧那般洒脱,半根稻草朝天笑,三生不问后世身。

邀月有些迷乱了,在几近隆冬的暖阳下,心绪有了一丝晃动。

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怎么就会变成如今这样自信沉稳的模样再没有当初那个青涩少年郎特有的莽撞和忿忿。

自己又到底应该怎么做,旧日的情郎,今朝的恶孽,真到了这份什么理智什么衡量得失都不过是一句玩笑罢了。

看他时常叠指掐算,也不知道在念叨些什么,跟他当年那个老父亲一个模样,神神叨叨。

这手段哪寻来的邀月想不通,但越看越是惊奇,越看越是心慌,这就迟疑了片刻道:

“长生”

语气有些惆怅,白长生听到邀月叫自己,一低头看她那模样,不知道怎么了:

“怎么了这是”

“你这每天掐算什么呢,怎么和你父亲当初一样,神神叨叨的。”

白长生一听,想了一下又看了一会,并没有说出自己的经历和手段的来历,因为他也有自己的顾虑。

随便打了个哈哈就过去了,邀月也知道他是在刻意隐瞒,没有再多问。

这么一打岔的功夫,正是日三竿之时,白长生抬手遮眼,顺着阳光去瞧,只见那地面八个亭角的影子愈发摇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