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大维图里努斯不断发问,他就像一头善于学习的豹子,用自己敏锐的思维去捕捉一切他想要的信息。
“这样说吧,小主人。在我看来,人类社会的发展,无论是罗马,还是其他国家,发展到一定程度,便会有贫富分化,富人永远是少部分,但是他们却掌握着大部分社会资源。并且不断压榨平民,来获得更多的剩余价值。”
“等等,剩余价值是什么”
阿庇斯和屋大维的谈话经常会因为这些细枝末节的形容词而卡文,因为屋大维是这个时代的人,他根本不明白阿庇斯口中的剩余价值,生产资料是什么意思。
“举个例子来说,一个平民每天工作,能够产生十个第纳尔的价值,但是他不可能自己生产,因为他没有工具,没有场所和设备,所以他要借用拥有工具和场所的罗马贵族们,这便形成了雇佣关系,罗马贵族雇佣他们不是无偿行为,而是用他们的生产工具,换取平民的劳动价值,也就是当平民创造了十个第纳尔的价值时,贵族们,或者承包商们便只给他们八个第纳尔,剩下的两个第纳尔,便由他们收走,作为利润,送到了自己腰包里。这就是剩余价值。”
阿庇斯本以为屋大维对这样的概念需要一定时间的理解,去消化。但是这个聪明的男孩竟然下一秒立马就听懂了,而且要求阿庇斯接着往下讲。而阿庇斯只是一脸懵逼的看着眼前这个天才少年,丫丫的,劳资当年学这个马克思理论可是烧死了好多脑细胞,这个只有十三岁的清秀男孩竟然瞬间就听懂了。
“继续。”
屋大维兴致盎然。
“被压榨了太多剩余价值以后,平民们发现自己每天辛勤劳作,却只能获得很少的一部分利益和资源,便开始不满贵族们对他们的剥削。而这个时候,社会矛盾便产生了。”
阿庇斯喝了一口葡萄酒继续说到――
“平民们开始反抗,他们需要自己的利益,所以这时候,以元老院为代表的贵族势力开始起来镇压,他们不允许自己的利益受到侵害,于是双方便在这个问题上产生了严重的分歧,在一次次的平民和贵族斗争中,保民官这个职务便诞生了。于是,每一次国家大事,都需要平民代表和贵族代表坐下来商议才能决定。”
“是的,这就是罗马的现状。”
屋大维补充到。
“这便是问题所在,共和制表面上人人都有发言权,实际上,它只不过是各个阶级争夺利益的集中体现罢了。”
“这个观点很有趣,不过似乎是这样的。”
屋大维对阿庇斯的言谈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以前在罗马,从来没有哪个平民,或者贵族,可以将这种体制的根源剖析出来,展现得如此彻底,阿庇斯是第一个,或许也是最后一个。和奥克塔维亚一样,屋大维对阿庇斯的兴趣起始于希腊哲学,热衷于阿庇斯对罗马政治体系的独到见解。
“在罗马还是一个小型城邦的时候,这种制度或许是十分合理的,它平衡了贵族与平民的关系,尽管有争斗,有分歧,有争论,但是至少它不会引起社会动荡,不会把平民逼得无路可走,从而起来反抗贵族。但是几百年以后,罗马共和国已经发展成为一个地域辽阔,人口众多的巨型国度,矛盾开始从国内转移到国外,这时候虽然平民与贵族的矛盾还会存在,但是相比于被征服地区与罗马政府的矛盾,国内的矛盾争端已经不算什么。这时候,被征服地区经常会产生叛乱与反罗马的斗争。而共和国的制度就是一旦遇到像战争这样的大事情,便要召集所有贵族代表,平民代表,坐下来一起开会,商讨,是否要发动战争,对外进行武力镇压,还是坐下来,用其他手段解决叛乱或者其他问题。这就导致了前方敌人已经拥兵自重,而罗马元老院里,还在争论不休,平民代表和贵族代表各抒己见,从而错失战机。或许这种情况,以前在罗马本土也有发生,但是战争与反叛都是发生在周围,一旦会议结束,军队可以很快抵达,但是现在,罗马已经发展成为一个地域如此辽阔的国度,并且年年有战事,如果非洲和西里西亚那些地区发生叛乱,罗马军团在抵达那里的时候,恐怕那个地区早已经是独立的王国了,那么罗马之前它的所有征服变成了毫无意义的流血与牺牲。”
阿庇斯坐在屋大维面前侃侃而谈,就像一个知识渊博的学者,但是结合阿庇斯的年龄和身份地位,屋大维却是感到一阵意外。阿庇斯或许更适合做一个政客,而不是一个战场上的普通士兵或者军官,这是屋大维与阿庇斯的一次次谈话聊天之后得出的结论。而以此同时,一份纯真的友谊也在两个年轻人之间产生,虽然屋大维此时还只有十三岁。
38部落的“投降”
“走吧,屋大维,跟我去军妓营里享乐一番,今天,到了一批新鲜货,上乘的高卢女奴。”
安东尼拉着屋大维的手,就要往军团营地外的附属营地走,那里,聚集了大量的军团奴隶和随行的仆人。要知道,有些有钱的士兵,可是会随身带着仆从和奴隶,军团有规定,正规军事营地里,不能有任何闲杂人员,所以,所有供军团步兵们享乐的奴隶和仆从,便在军营外,又安置了一个小营,随时供他们的主人享乐之用。
阿庇斯经常很无语罗马军团这项规定,到底是人性化管理还是罗马人荒淫无度的另一种体现
“不,我不去。”
屋大维被安东尼拉得手有些疼痛,他是贵族家庭出生,从小便养尊处优,没有接受过军团的磨练,而安东尼十几岁便在军团里摸爬滚打,这一拉,便将屋大维那细嫩的小手磨破了一层皮。
“你可真是娘炮,我在你这个年龄的时候,已经逛遍罗马城所有的妓院。而你,现在,还是一个处男,和那个同样娘炮的阿庇斯,坐在一起谈论什么哲学,艺术”
安东尼放开了屋大维,并大声嘲讽着,连周围的士兵和军官都投来了异样的目光。阿庇斯有一种被万众鄙视的感觉,就要冲上去和安东尼理论,但是被屋大维及时拉了回来。
“是啊,伟大的马克安东尼,是我们罗马共和国最英俊的男人,所有罗马少女都梦想着拜倒在你的胯下雄风之下,但是我听说我们英俊的安东尼将军不仅流连与万千少女之中,对罗马的贵妇们也是有自己独特的喜好,尤其是喜欢从女人的裆下穿过这种有趣的游戏。”
屋大维的言辞犀利,阿庇斯几乎想象不出这是一个只有十三岁的男孩说出的话。而屋大维口中所述的安东尼的那次行为,是安东尼在十九岁的时候,为了逃避债主的追杀,在众目睽睽之下,穿过一位贵族妇女的裙底逃生的事情,这件事当时便在罗马成为了人们茶前饭后的笑料,只不过后来安东尼跟随凯撒发迹以后,才用金钱将这件丑闻强压了下来。
安东尼被气得发昏,如果不是凯撒的侄孙,这个野蛮的罗马男人甚至打算一剑刺死这个口若毒蛇的顽劣男孩。
几天后,凯撒带着安东尼,屋大维,还有十个罗马军团组成的大军,抵达了另一座高卢人的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