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卢战争仍在继续,凯撒却神不知鬼不觉的跑回了罗马国内,参加了至关重要的卢卡会谈,而回到高卢以后,凯撒所颁布的命令更是让人匪夷所思。安东尼站在凯撒身边,很是不解的问到。
“军团需要衷心,我的朋友,这是我进军高卢最大的目的,你是知道的。而返回罗马,这是所有军团士兵都渴望得到的,让战斗力最强,功绩最多的军团随我返回罗马,这是对军团的一项福利,很明显告诉其他军团的人,想要获得福利,获得更多的奖赏,就必须在战场上奋勇杀敌,取得荣耀。最重要的一点,让拥有军功的军团回到罗马,能够让军团更衷心的为我服务。这是他们在战场上浴血奋战换来的,他们应该得到的。”
凯撒躺在软椅上,神情迷离的说到。这位伟大的指挥官,军团统帅无论做什么事,总是想在别人前面,甚至早在参加卢卡会谈之前,凯撒就已经想好了决策,要调军团返回罗马,参加罗马大选,将公民选举大会人为操纵到冬天举行也是凯撒早就想好的策略,哪几个军团可以返回罗马,哪些军团,哪些将领要在高卢驻守,都是凯撒早就想好的。
“那高卢的局势凯撒,你应该想好今年过冬的军事据点安排了”
马克安东尼跟随凯撒这么多年,除了情商没有长进,其他方面还是有很大的进步,尤其是在与凯撒的配合上面,有时,凯撒甚至只需要一个眼神,这个骑兵大队长便知道了自己指挥官的意思和安排。
“是的,安东尼,你总是那么聪明,可以第一时间知道我的想法。来,看看这张巨大的战地地图。”凯撒站了起来,走到了这张贴在墙壁上的巨型高卢地图面前。长燃油灯的光线将他那皱纹密布的侧脸照得更加幽深而睿智。
“小克拉苏罗马首富克拉苏的小儿子,将在阿圭塔尼亚地区过冬,高卢南部,接近西班牙,这里的野蛮人虽然凶猛强悍,但是四周并没有可以联盟的部落,所以威胁性大大减小,小克拉苏带领一个军团足以应对。”
凯撒说着,手中象征着军团最高指挥权的权杖在这幅巨型地图上来来回回,一步步的分析给他的副手安东尼听。
“问题最大的可能还是在北部的比利时地区,那里是全高卢最强战斗力的部族集中的地方。我们的间谍曾经像我们反馈,比利时人曾经是日耳曼人向南移民后,产生的后代,本质上,这些人并不属于高卢,而是属于北方森林里更加凶猛的野蛮人。而且,去年我们刚刚征服他们,今年过冬,重点照顾的就是那里。”
凯撒说着又将权杖移到了高卢最北端,那里,标记着密密麻麻的部族城镇和军团的标志,而安东尼也从这张地图上,知道了凯撒今年过冬的安排。虽然此时还只是夏末。
48反位
“巴蒂纽斯,我们是这么长的时间没有见面了。”
在军营里度过了一整个秋天以后,阿庇斯终于在冬天有机会跟着凯撒的大部队回到罗马,参加所谓的民主选举。但是跟其他军团士兵不一样,阿庇斯到达罗马后的第一件事不是和家人团聚,也不是去找高档的妓院,而是直奔贵族巴蒂纽斯家中,这个昔日的主人。
“你是怎么回来的”
巴蒂纽斯看到阿庇斯时露出了无比惊讶的神态。甚至眼神里还透露着一丝不安与躁动。随着巴蒂纽斯家族十几年的卫兵甚至已经拔出了短剑,要替主人除掉这个不安分的苗子。然而,巴蒂纽斯很快制止了守卫的行为。面前的罗马青年虽然没有携带任何武器,但是巴蒂纽斯知道,这个曾经的竞技场之王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就算在场的所有守卫一起上,也不一定能制服他。加上阿庇斯身后还带着两个军团的人,巴蒂纽斯不得不忍住所有不安的情绪。
“托你的福,主人,我离开罗马以后,在边关被拦下,以奴隶的身份加入了军团,在经历了一系列的生死冒险之后,才获得了今天的军职。看起来主人你还是像往日一样,精神抖搂,风采依旧。”
阿庇斯说到“主人”的这两个字的时候故意拉高了声调,讽刺之意不言其中。然而,巴蒂纽斯也不是一个愚蠢的人,他知道,时隔一年多,这个曾经被自己玩弄于鼓掌间的奴隶角斗士,突然冒着被人认出的危险回来,肯定是有事要找自己。
一个贵族和一个军团侦查队队长,原本这并不是一场势均力敌的较量,但是巴蒂纽斯担心自己当年的行动已经被面前的阿庇斯掌握了一些证据。
“说吧,阿杜内乌斯,你想要从我里获得什么或者是回来复仇的我们都是纯正的罗马人,没有必要像外族人那样,拐弯抹角的说话。”
巴蒂纽斯强装笑颜,将阿庇斯领进了屋内。
“我现在不再是阿杜内乌斯,我现在的名字是阿庇斯格奈乌斯。同时,我这次来并不是来找你麻烦的,高贵的巴蒂纽斯。”
阿庇斯摘下了自己厚厚的斗篷,走进了这所曾经禁锢自己的罗马豪宅,身后的两名军团士兵就像保镖一般跟着阿庇斯走进了这所宅子。
“好的,阿庇斯,你想要在我这里得到什么金钱女人地位”
巴蒂纽斯开门见山的问到。一个曾经自己手下的奴隶,此刻却站在自己面前,和自己近乎于平等的说话,这感觉巴蒂纽斯极其不喜欢。
“我想要你在明天晚上,宴请阿蒂亚一家人,你知道我想见谁。阿蒂亚在这个时候是绝对不会来这里的,但是出乎礼仪,她的女儿奥克塔维亚却会来。至于屋大维,我猜测为了避免闲言话语,这个已经被公众关注的男孩也是不会来的。”
阿庇斯说着,一边摘着巴蒂纽斯仆人从来的水果,将葡萄一颗颗往嘴里送。这个姿势让一向以贵族自居的巴蒂纽斯感到一阵愤恨。
“你想见那个女孩,你可以自己去找她,没必要通过我行使这种偷偷摸摸的行为。”
巴蒂纽斯有些嘲讽的回应到。
“阿蒂亚是一个怎样聪明的女性我们都知道,我的目的和想法你也都知道,来吧,大贵族巴蒂纽斯,我们现在是盟友,过往岁月里,你对我如何的百般利用,甚至让我背负刺杀路奇乌斯的罪名,来达到你自己那龌蹉不堪的目的,这些我现在都不在乎,也不想追究和复仇,我现在只需要你帮我和奥克塔维亚联系。如果你答应帮我做到这点,过往你我之间的一切恩怨仇恨,我将不再提及。”
“你在威胁我如果我不答应呢你不要忘了,罗马城里还是有很多人认识你,在罗马平民和贵族的眼中,你还是那个畏罪潜逃的阿杜内乌斯。”
对于阿庇斯吊丝逆袭的上位,并用这种口气和自己说话,巴蒂纽斯的不满情绪几乎到达了忍受的极点。
“我猜到你会拒绝我的,巴蒂纽斯。所以我在过来这里之前已经去找过玻利维亚,对于你陷害格雷乌斯的事,这个贵族妇女可还是耿耿于怀啊,是你让她从一个身份高贵的贵妇变成了一个名声狼藉的寡妇。我想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比她更恨你的人了。而且她手上还有那份奴隶买卖契约。一年前,我替你说辞,因为那时候,你已经让舆论跟着你的声音走,格雷乌斯几乎没有反抗的时间,便被送上了绞刑架。但是当一切都已过去,都已平静的时候,人们是更愿意一个贵族的巧舌雌黄,还是愿意相信一份真实的契约和当事人的口述”
阿庇斯说这些话的时候,巴蒂纽斯几乎是涨红了脸的,他愤怒着,叹息着,怒视着眼前这个突然上位,曾经命如草芥的角斗士奴隶,此刻却也是城府颇深,手段毒辣的威胁着自己。罗马就像一座大型的斗兽场,被卷入角斗式的人,将永远无法干净的离开这座巨大的斗兽场,想要抹去身上的血迹,除非你杀败了所有的角斗士,成为了最后的胜者。
“你是一条毒蛇,一条伪装在恶心淤泥里狡诈毒蛇我当初就不应该把你从那座刑场里救出来。”
巴蒂纽斯愤怒的指责到,然而阿庇斯却只是冷冷的回答到――
“然而当初把我亲手送进那座血色刑场的人也是你。而且救出我的人也不是你,是奥克塔维亚,是那个善良的女孩冒着风险将我才罗马城里送出城外。而你,只不过是顺便卖给了她一个人情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