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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蛮人像黑色的潮水,迅速的扑灭着军团最后的希望。

“该死”

昆图斯握住大盾护着阿庇斯,一边挥动短剑,将挡在面前的蛮族士兵杀死。而阿庇斯也带着无比痛惜的心情,拔出了自己的骑兵长剑,朝面前的一名野蛮人斩去

“兄弟们,听我指挥,爬上斜坡,在那里重组防线”

军团中部,一群罗马老兵正在另一名资深百夫长奥斯卡的指挥下,朝森林小道右侧的斜坡冲刺。他身后,是十几名浑身是血的军团老兵。

“吼,跟着我冲,为了罗马为了我们家中的妻儿”

几名野蛮人挡住了罗马老兵的去路,奥斯卡大喊着,身先士卒,冲向了正面咆哮而来的蛮族战士。他身后,十几名军团老兵也奋力往上冲去。

在接近野蛮人的一瞬间,奥斯卡将身体迅速下压,盾牌托举着顶开了正面扑来的野蛮人。

下一秒,野蛮人像一头笨拙的野熊般被掀飞,滚落下去。奥斯卡又抓住了这短暂的空隙,移到另一侧,帮助另一名正在与野蛮人肉搏的同伴,短剑送进敌人身体的一瞬间,奥斯卡听到了那名野蛮人惨烈的喊叫。

短剑硬生生的刺穿了野蛮人的心脏,带着温热的鲜血从敌人的身躯里拔出。战争如此血腥,一些罗马新兵甚至已经吓得瘫坐在地上,任凭同伴的尸体将他掩埋

“阿庇斯,这边。”

昆图斯大喊到。身旁,斜坡上一个野蛮人顿时怒吼着大跳下来,昆图斯及时的指挥,让阿比斯再次避免了致命一击。同时,野蛮人落地的时候,阿庇斯握起地上一根重装标枪,近距离投射,标枪以恐怖的速度刺穿了野蛮人的胸膛。

惨烈的厮杀,沐浴着鲜血,阿庇斯一次次将骑士剑刺进了野蛮人的胸口,腹部。浓浓的血液染遍了骑兵队长的全身,这样的场景,这样近距离的残杀,血肉横飞的场面让阿庇斯似乎回到遥远的岁月,那个他在罗马竞技场浴血奋战的日子。当一个个角斗士迎面扑来时,冠军角斗士必须带着战士的信仰而战,让阳光再次洒向竞技场的沙场。

现在,眼前血腥的一幕和当初是如此相似。充满着野蛮,蛮力的世界。

一名野蛮人疯狂的扑倒了阿庇斯,就像一头抓狂的野狗,两人武器都丢掉的同时,野蛮人用双手去掐阿庇斯的脖间。恐怖的握力之下,阿庇斯感到自己求生的欲望是如此强烈,就像两头发狂的野兽,阿庇斯抓住野蛮人的手指,硬生生的将其掰断。血水让野蛮人的手几乎抓不紧阿庇斯的脖颈。

下一秒,被掰断手指的野蛮人直接用牙齿去撕咬阿庇斯的脖颈。真实的战场是如此惨烈,在这里,你感受不到任何怜悯,众神都已不在,那是被神明遗忘的角落,在这里,只有血淋淋的搏斗,人类求生的欲望胜过一切

57尊严的践踏

阿庇斯抓过地上的罗马短剑,将它狠狠的刺进正在扑咬自己的野蛮人背部,顿时,野蛮人惨叫一声,大量温热的鲜血从口中喷出。

周围所有的人都血迹斑斑了,泥土混杂着鲜血让罗马士兵和蛮族战士都变成了嗜血的野兽一般。这里没有战术,没有纪律,没有荣誉,有的只剩下血淋淋的厮杀,强烈的求生本能驱使着士兵们的所有动作

一名蛮族武士扑倒了昆图斯,同时,四五名野蛮人也紧接着扑上,一把粗糙的斧头砍下,阿庇斯听到了那撕心裂肺的叫喊。野蛮人的斧头劈在了昆图斯的脸上,老百夫长几乎立刻就昏厥了,他的眼前一片血红,皮肉撕裂的痛苦中,野蛮人七手八脚的将这个罗马资深百夫长劈成了肉泥,血水不断从残破的肢体里溅出。

“不”

阿庇斯大喊了起来。

眼睁睁的看着战友阵亡是一种无比的痛苦和自责,下一秒,角斗士之心爆发,阿庇斯像一头嗜血的野兽,手握两把罗马短剑,在混乱的战场上,四处杀戮,四五个野蛮人围了上来。强大的角斗士眼前不再有任何一丝怜悯,战争泯灭了人性。

只有血腥的杀戮,杀戮,再杀戮,野蛮人的肢体,内脏在阿庇斯面前纷纷洒落,地上流满了鲜活而恶心的内脏,混合着粘稠的液体,人间地狱

野蛮人对罗马军团杀戮一直持续到凌晨,第七第八军团两个军团全军覆没,一万人永远的长眠于此,罗马人的鲜血染红了这片森林,无数的残肢断臂散落在森林小道上,浓浓的血腥味吸引来了大量的腐食鸟和野狗,天亮的时候,野狗拖着死人的肢体在啃咬,腐食鸟将死去战士的内脏从躯体内叼出吞噬。

森林里遍布着一种死亡的气息,就像亡灵哀曲久久不能散去。

“就剩我们两个活着下来了。”

森林伏击战过后,法奥比跟阿庇斯来到这片血色树林,从斜坡俯瞰位于低处的森林小道,狭窄蜿蜒的森林小径上,遍布着罗马士兵密密麻麻的尸体。鲜血都已干涸。

一头野狗叼着一条断臂,朝阿庇斯和法奥比大叫着,仿佛是在宣示着自己对这块腐肉的占有权,阿庇斯感到一阵恶心,拔出腰间锋利的短剑,那条野狗顿时夹起尾巴狂奔了起来,不一会儿便没入森林深处。

“我们下去找找,看能不能找到军团长的尸体。”

望着满眼血色残尸,阿庇斯感到心里除了震撼,恐惧,更多的是悲愤。这比穿越前在电影里看到的战败者惨状还要惨。

走在密密麻麻的尸堆里,那些面目全非的士兵,临时前还紧紧拽着那把军团短剑。

“没有找到”

几分钟后,法奥比从后方赶来。

“没有找到军团长的尸体,有两种可能,一种是野蛮人掳走,成为厄族人的俘虏。另一种是军团长是逃生了,逃出了这场恐怖的杀戮。”

阿庇斯愤恨的说到。

“那你觉得哪种情形的可能性比较大。”

法奥比念到。

“虽然我很不愿意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