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及战车呼啸而过,他们的弓箭手都是百里挑一的弓箭勇士,但是在距离罗马侧翼军团方阵足够近距离的时候,这些原本射术高明的埃及弓箭手却完全不知所措,他们的箭矢甚至无法射杀一名方阵里的罗马步兵,但是托勒密军团的总指挥官图特摩斯并没有在场,他正带领着埃及沙漠骑兵追击着安东尼的罗马军团骑兵,战车侧翼战场,这些埃及弓箭手和驭车人只能通过自己的判断,来决定要不要用战车去与罗马方阵短兵相接。
终于,在几次尝试性的接近罗马方阵之后,战车指挥官下达了全力冲击罗马军团侧翼方阵的命令,上百辆重装弓箭战车在自己指挥官死命令的带领下,全速冲向了罗马军团的侧翼。
那半弯的轴刀在初夏的暖阳下反射着耀眼的白色光芒,所有罗马步兵都知道一旦在野外被这种战车扫过,四肢将直接不在,高速冲锋中的战车带着锋利的轴刀,将无情的割断任何勇士的双脚,即便钢铁之躯,也无法抵挡这种野兽般的力量。
但是此时的罗马军团侧翼方阵,是人叠人,人堆人的状态,他们密密麻麻的标枪从盾牌的缝隙间微微伸出,等着战车冲来的前一刻,将致命的矛头刺向战车的车轮。这种战术曾经凯撒在不列颠,用于对付不列颠的战车,而现在,对于埃及人的战车,要更加下功夫,还有小心,因为埃及战车和不列颠战场可不是同一个档次。
“稳住”
百夫长们大吼了起来,军团步兵士气高涨,随即,狂野的战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横扫了整个战场侧翼,像两群奔腾的野兽,猛烈的从罗马军团的侧翼扫过,但是,就像凯撒所预料和提前演练的那样,在埃及战车横扫整个罗马军团侧翼的前一秒,无数的重型长矛从罗马军团方阵的缝隙里伸出,卡进了埃及弓箭战车的车轮中。
那些原本沿着直线收割行进的埃及战车顿时改变了冲锋方向,战马不再听车手的指挥驾驭,痛苦的拉着战车四处飞散,有的直接正面扑向了罗马人的方阵中。
散架的战车四分五裂,木框,车轮飞向人群上空,砸向倒霉的军团步兵,战马则被锋利的长矛戳穿了脖颈,鲜血四溅。
战车上的埃及弓箭手更是侧身飞出,在空中被无数的长矛刺穿身躯。场面血腥,凯撒的军团老兵们却习以为常的抹了抹脸上的血迹,将短剑插进已经奄奄一息的埃及骑手体内,而后,继续战斗。
正面战场,第九,第十军团则一次次贴近托勒密的主力方阵厮杀,但是这只是假象,所有罗马军官都知道,想要正面撕开马其顿方阵的防线,几乎是不可能的,于是,在双方激烈斗争的时候,第十二军团和第十四军团已经在击溃埃及战车之后,悄然将战线移到了托勒密马其顿方阵的两翼。
眼看着自己的主力方阵就要被罗马人包围夹击,托勒密的预备队也冲上去加入了战斗,保护主力方阵的两翼。
然而,那些由奴隶,农民组成的雇佣军根本不是罗马正规军团的对手。埃及人的攻势一波又一波,但是经验丰富的罗马军团老兵也一次次将这些奴隶军挡在了盾墙之外,而后,更加血腥恐怖的蚕食着托勒密的马其顿方阵。
123家人
当托勒密马其顿方阵侧翼被攻克的时候,这场原本势均力敌的对决变成了一边倒的屠杀,就像汉尼拔曾经所说的,机动步兵的时代已经到来,罗马军团在与埃及军队的对决中再次很好的诠释了这一点。
当法比乌斯带领着第十二军团,雷神军团杀进托勒密马其顿方阵侧翼的时候,那些托勒密的方阵步兵几乎是毫无招架之力的,他们的超长矛在近战肉搏中完全失去了作用,而他们的装备简陋,几乎可以用一穷二白来形容,只能拔出腰间的希腊短剑与全副武装的罗马军团步兵厮杀。
阿庇斯站在战线最前列,面前的马其顿方阵还未溃败,但是士气显然不如罗马军团,军团步兵还在拼命挤进矛墙,但是许多人都倒在了长矛雨的捅杀下,那些勇敢的罗马步兵冲上去,却被无数长矛刺穿了身躯,阿庇斯可以清楚的看到身边的战友一个个的倒下,他们的身躯被四五根长矛刺穿,矛头带着破碎的内脏从后背穿出,一阵浓浓的鲜血溅射在阿庇斯脸上,每一场战斗都是如此血腥,冷兵器战斗下,人们纷纷成为野兽。
阿庇斯将盾牌持在胸前,命令身边的士兵们再前往挤一次,面前是密密麻麻的长矛,身后,是无数的罗马士兵前仆后继,阿庇斯似乎可以体会到当年波斯大军冲击亚历山大的马其顿方阵时的感觉,那简直就是在自杀,马略改革后的军团步兵都如此难以突破马其顿长矛方阵的防线,更何况那些装备简陋得像乞丐的波斯民兵
每往前一步,至少三四根长矛便抵住了盾牌,发出恐怖的撞击声,甚至有军团的士兵俯身下去,匍匐前进,因为地面上没有矛墙的阻挡。但是当他们前进到对面方阵步兵的脚下时,迎接他们的却是埃及步兵的短剑刺杀。他们没有起身的机会,便被数把短剑,匕首结束了生命。鲜血溅洒在战场的每个角落。
直到第十二军团从侧翼完全击溃了坎比努特的马其顿方阵,挡在阿庇斯面前的矛墙才纷纷解体,那些托勒密十三世仅有的精锐老兵纷纷举起希腊佩剑,与罗马步兵厮杀,阿庇斯和身后数百名军团老兵则一哄而上,冲杀了上去。
马其顿方阵步兵没有逃出去的机会,四面包围的罗马军团像赤色的潮水般,包围了他们,想活下去只有投降,然而放下武器意味着你将成为一个奴隶。
于是,许多人还是在战斗着,在血水齐腰的战场上继续战斗着
面前的托勒密步兵绝望的投来手斧,阿庇斯举起盾牌接下,顺势全力往前冲锋,撞倒了面前的埃及步兵,一瞬间,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托勒密方阵步兵已经被自己压在身下,阿庇斯看清了他的容貌,那是一名脸上还长有粉刺的年轻人,阿庇斯想起了那年,当自己在鲜血竞技场上,杀死那名男孩时的场景,这个世界太残忍,你下不了手,别人却能下得了手,所以,想活下去,只有比别人更残忍,阿庇斯没有思考,直接端平短剑,一剑送进了对方的口中。
那名埃及步兵惊恐的张大了嘴巴,短剑却正好刺进了他的口腔中,鲜血犹如喷泉般从男孩破碎的面孔涌出,随后,一名成年埃及男性步兵一脚踢开了骑在男孩身上的阿庇斯,看样子似乎是男孩的父亲,那名成年兵的眼里含着泪花,愤怒得像一头雄狮,正要扑向阿庇斯的时候,却被一名罗马军团步兵从身后,刺穿了脊背。只听见一阵骨头脆碎的声音,罗马短剑的剑尖从埃及兵的喉咙处穿出,手法娴熟而残忍,一看就是军团老兵所为。
用无数鲜血和金银堆起来的王座
克利奥帕特拉站在厮杀的军团后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