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克拉苏瞪大了眼睛,如果阿庇斯的猜测没有错,那么,这后果将是致命的,军团主力深入北境,如果南部的罗马城镇再被占领,这三支罗马军团的精锐部队将很有可能被活活困死在北方,要知道,这里是日耳曼,不是西班牙,也不是高卢,在这里,几乎没有任何像样的农业。而一旦科隆,美因茨这些新兴的市镇被攻破,日耳曼人将通过莱茵河上那三座桥梁直抵高卢境内,而阿庇斯的主力军团却在日耳曼北境,接受着漫长冬季的考验。
“很有这个可能。我估计这个时候,日耳曼人已经兵临城下了。”
阿庇斯叹了口气,为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感到阵阵忧心。是谁设计了这样一起迷惑军团的完美计划这成为了此刻阿庇斯和小克拉苏心里不解的谜团。而眼下,所有人只能寄托于已经离开大部队南下的十三军团传来平安的捷报,希望拉比努斯这位军团老将能够带领唯一的十三军团抵挡住蛮族大军的步伐。
“祭品,噢,现在不应该叫你祭品了,告诉我,你的名字。或许今后,你可以为军团效力,而不必跑到罗马,成为奴隶或者角斗士。”
日耳曼人在月圆之夜渡河攻城的失利让拉比努斯喜出望外,同时,他也兴奋的准备奖励这位诚实回答的日耳曼人。尽管在心里面,拉比努斯还是带着一丝疑虑与警戒,为什么献给神明的祭品都逃脱了,日耳曼人还不会注意到,还会按照原计划进攻难道日耳曼人不知道这个逃跑的祭品知道他们的计划吗或者说日耳曼人相信这个祭品会被罗马人无情的射杀疑惑盘踞在拉比努斯心里,但是不管怎样,蛮族的叛徒让罗马军团取得了一次精彩的胜利,击杀了上千名日耳曼战士,而只有一名军团士兵在河道阻击战里受伤。拉比努斯要嘉奖这个日耳曼人,嘉奖这位让军团取得胜利的蛮族“祭品”。
“阿图尔,阿图尔达斯。将军。”
日耳曼战俘跪倒在地上,谦卑的回答着。一旁的马科尼曼向导转述翻译着他的话,以便和拉比努斯对话。蛮族战俘的头发依旧没有打理,披肩散发的挂在脖子上,身上的破布兽皮散发着阵阵恶臭。
“应该叫主人,拉比努斯将军现在就是你的主人。”
领着野蛮人进帐的百夫长大声训斥到,显然,他或多或少也听得懂一些当地部落的语言。
“主人”
随后,本柯尼斯匍匐在地上,恭恭敬敬的低声叫到。
“阿图尔,留在军团里,我还有用到你的地方,今后,你可以用你的忠诚换取你的自由,甚至还有额外富足的财富。还有,今后,我的扈从将教你我们的语言,你必须学会它。”
拉比努斯坐在办公椅上满意的说到。而马科尼曼向导则继续老老实实的翻译着两人的对话。
“上千人,上千人死于这场渡河,我的大酋长。我的族人为了掩护你那个间谍,流了太多的鲜血。你能保证接下来河对岸那个罗马军官会按照你预设的计划去相信那个本柯尼斯吗”
和罗马军营欢庆胜利的气氛不同,在威悉河北岸,战败后的日耳曼人垂头丧气,在大营内,诺曼人的首领约纳斯烦躁不安的质问着部族大首领。这样强攻渡河的代价太大,以至于没有全歼罗马人之前,所有参加计划的日耳曼部族首领其实对布尔达都是有怨言的。
“约纳斯,你必须知道,战场上,没有人能够给你保证结果,除非是神降临在世上,我不是神,所以无法给你任何保证。但是我必须告诉你,罗马人不是轻易可以战胜的,猎人在猎杀恶狼时会用自己的孩子去做诱饵,那些部族的勇士流血我看到了,我可以告诉你的是,他们的牺牲不是毫无意义的,一周后,我们将用罗马人的鲜血祭奠我们的族人。”
面对约纳斯和一批部族长老的抱怨和牢骚,苏维汇大酋长布尔达严肃沉闷的回答到。相比于在场的人,年轻的大酋长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如果在接下来的战役里,罗马人没有上当,那么布尔达部落大酋长的位置很有可能收到挑战和威胁,以如此没有尊严的方式失去大酋长之位,后果将是可怕的,有可能遭到部落的人的报复。但是,领袖可以统领部落,终有其独特的魅力和实力。
布尔达的心理防线犹如一道不倒的冰雪长城,面对众议,坚持自己的计划,屹立不倒。
“那你说说接下来的安排吧。我倒要看看,大酋长你是怎么带我们离开这里,去洗劫罗马人城镇的。去取得胜利的。”
约纳斯不满的说到。
“北方的霜狼就要来临了,三天后,这里将成为一片雾海,浓密的雾气将掩盖河面上的一切,那时候,我们渡河的船只也可以掩盖其中。”
布尔达说着,仰视着木屋上方中空的天窗,那里,秋末最后一片清澈的天幕正在悄然褪去。巫师的话让他深信不已,同时,这也是布尔达长年随父亲征战总结的经验,天气有时是可以预测的。
“你想在迷雾的掩护下偷渡这条河流”
约纳斯大喊起来。
“不,恰恰相反,我要在那天,悄悄撤离这里。留下渡河的船只,迷惑对岸的罗马人。”
布尔达冷静的回答到。
100追击苏维汇人
时节已进入秋末,初冬的第一股霜之气与秋末最后一股暖湿气流交汇,威悉河上,阴雨绵绵,迷雾笼罩着整条长河的河面,从城寨上瞭望,几乎看不清对面的人影,只有河面上那依旧搁置的蛮族小船一排接着一排,绵延数罗马里。空气中飘荡着一股寒冷的肃杀之气,十三军团的士兵站在城防工事上,不禁打了几个寒颤,即便将最浓密的破絮和麻布塞进盔甲里,这里的气候依旧令军团士兵感到不适应的寒冷。
“该死的,今年估计一整个冬天我们都要在这里度过了,野蛮人还在对面,拉比努斯将军不会让我们回城镇里休息的。”
几名军团老兵围坐在军营的帐篷内,一边小赌着消遣时光,一边不自觉的抱怨着眼下的情形。冰冷的雨水打在白色的帐篷上,发出滴滴答答的敲打声。或许读过书的军官会触景生情,抒发一番,但是对于这些大兵们来说,他们只想回到高卢温暖的家中,去着自己的老婆和奴隶。
“省点抱怨吧,你应该庆幸我们还没有战死,看看对岸那数不尽的野蛮人,能够活到今天,算是我们的幸运。”
另外一名脸上带疤的老兵接话到。他们就这样在军营里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直到两个罗马时后,他们不得不上城墙,接替同伴在冰冷的雨天里站岗放哨。
“日耳曼人不见了那些野蛮人不见了他们抛弃了所有的船只来迷惑我们将军。”
第二天,放哨的卫兵匆匆忙忙跑进了军帐,向拉比努斯汇报了这最新的情报。拉比努斯的脸上浮现出了极其严肃而不满的表情。显然,日耳曼人的撤离是有计划的,这场阴雨似乎在他们预计之中到来的。
“赫拉米尼,带上你的高卢骑兵,追踪这些日耳曼人的行踪,我必须知道,他们打算从哪里渡河。”
听完卫兵的汇报,拉比努斯没有多想,转头命令到自己的骑兵队长,派出骑兵追踪日耳曼人。南方的城镇此刻没有多少兵力驻守,一旦蛮族大军兵临城下,后果将不堪设想,拉比努斯奉命带领最精锐的十三军团回防,就是出于这个目的,包围莱茵河以北每一座新兴的罗马城镇。
然而,三天后,当骑兵带着情报回来时,情况已经迫在眉睫,日耳曼人已经在上游地带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