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 144(2 / 2)

逍遥雷王 元如一 5530 字 2019-05-08

那晚我还是陪小夫人一起吃饭,小夫人说今天过节,无论如何酒是要喝一点的。我知道小夫人是很有些酒量的,而且从不喝米酒,她喝男人们喝的白酒。传下话去,伙房便送来了酒和菜肴。小夫人说:匡老头子下山了你陪我喝吧。我说谢小夫人赏脸。她笑了笑,说你出息了,会说话了,可今晚你收下这付文绉绉的酸相吧,我不喜见。我诺诺称是,心里却不摸路径:今晚她这是怎么啦,谁也没有惹她。她酒也喝得奇怪,一上来便连喝了三盅。她喝我不敢不喝,也连着往嗓子眼里倒了三盅。她又笑了,说你也用不着看我眼色行事,狗模狗样的,今晚我不把你当小崽,你也别把我当小夫人,你是男人,我是女人。一公一母,就这么简单。你想喝就喝想吃就吃,想干点别的也成,由你,我不拦。我想干啥你也别多管。现在酒劲上来了,姑奶奶要骂人啦。我问她要骂哪个,她说要骂的人一长串,一共接一个地来吧,头一个骂匡老头。我说匡寨主骂不得,他是个好老头。她说是个好老头可不是个好男人。

我问为啥要骂你亲爹妈她说亲爹妈待我无情义,我叫匡老头抢上山这多年,匡老头假惺惺,年年派人下山送金银,年年送年年收,可他们从不敢上山来看看我,怕担勾结强盗的罪名,你说该不该骂我说是该骂。又干了一盅酒。她说骂过了亲爹妈再骂官府,从上山那日起就盼官府能把我救下山,可那帮狗官戴官帽穿官衣吃百姓单单不管百姓的事,叫我空等了这些年,你说该骂不该骂我说该骂。又干了一盅。接下去她又骂另外一些人,有山寨的头目,有小崽,有伙夫,骂过了人又骂天骂地骂山骂天上的飞禽骂地上的走兽骂山上的虫豸酒便一盅接一盅地喝,後来她合了眼皮,歪在椅子上睡着了。

安庆幕府聚集着众多全国一时俊杰,使一向爱才惜才的曾国藩颇为以此自豪。他素来重视对子弟的教育。长子纪泽今年二十四岁了。前次乡试未中,作父亲的不以为然,儿子的情绪却受到影响,来信中有些抑郁之词,父亲觉得对儿子有亏欠。咸丰二年,纪泽十四岁,正是求学的黄金年代,不幸离开了京师。这些年,他带兵打仗,已置身家于不顾,更谈不上对儿子的教育了。儿子天资聪颖,也知上进,只是家乡无良师。倘若因此而不能成才,不仅害了儿子,作父亲的也会后悔不已。现在这里名师如林,嘉朋如云,更兼父子可以朝夕相处,时常加以点拨,真正是课子的好环境。为此,他要儿子割舍燕尔新婚的情丝,速来安庆求学。半月前,纪泽到了安庆,随行的还有南五舅的独子江庆才。江庆才小时候因家境不好辍学务农,后来靠着曾国藩的接济,又断断续续念了几年书,但终因基础太差,长进不大。江庆才一见作了大官的表哥,便痛哭不已,说父亲临终时一再要他来找表哥,谋一分差使,免得再在乡里受苦。表弟的能力,曾国藩大致知道些,看在南五舅的分上,没有一口回绝,心中也有三分成全的意思。总督幕府重金聘请、多方罗致四海才俊,对于前来投奔的,只要有一技之长,也量才使用,不加拒绝,但对无能之辈,庸碌之徒决不收留。曾国藩的观点是:牛骥同槽,庸杰不分,必然使英雄气短,才士齿寒。

第296章 奉为上宾

防盗版中

严格是“大东亚房地产开发总公司”的总经理。严格是湖南醴陵人,三十岁之前瘦,三十岁之后,身边的朋友都胖了,出门个个腆个肚子,严格仍瘦。三十二岁之前,严格穷,爹娘都是醴陵农村的农民,严格上大学来到北京人一天该吃三顿饭,严格在大学都是两顿也不是两顿,而是中午买一个菜吃一半,晚上买份米饭接着吃。大学毕业,十年还没混出个模样,十年跳槽十七个公司。三十二岁那年,遇到一个贵人人背运的时候,黑夜好像没个尽头待到运转,发迹也就是转眼间的事。严格回想自己的发迹,往往想起宋朝的高俅。当然,也不同于高俅。自遇到那个贵人到现在,也就十多年光景,严格从一文不名,到身价十几个亿。严格在大学学的不是房地产,不是建筑,不是经济,也不是金融,学的是伦理学讲伦理严格没得到什么,什么都不讲,就在地球上盖房子,从小在村里都见过,倒让他成了上层社会的人。他的头像,悬在四环路边上的广告牌上把眼睛拉出来,看着他的房产和地产。世界,哪有一个定论啊。没发迹的时候,严格见人不提往事如今,无意间说起在大学吃剩菜的事,大家都笑。大家说,严格是个幽默的人。

那真的是一个我从来没有看见过的那样的夜晚。圆月悬在房子上,在我们后面,所以看不见,一半屋影,柱影,露台遮檐的影子缩小地斜躺在铺沙的小径上和椭圆形的草场上。其余的地方是明亮的,充溢着在银露上闪烁的月光。大利牡丹与支架的斜影横过花床之间的宽道,清新而凉爽,亮着璀灿的石子,伸到朦胧的远处。树下的桔圆亮玻璃的屋顶可以看见,从山峡升起了缥渺的雾气。幽静的紫丁香丛,花还没有开,沉浸在月光当中。所有的花,露水沾湿了的,彼此可以分得利落。光与影在蹊径上那样混在一起,好像不是树与路组成的,而是晃来晃去的透明的房屋。

在星光下,在月光下,在曙光下,在一夜将尽的时候,我们终于转身上道,往墙城略作勾留。落日、明月、星星、朝阳、打地洞猫头鹰、荒原老鼠这些生动而鲜明的记忆,都随我们同去。我们一路前进,万籁俱寂,我回忆几年前,在失落的森林一书中,我曾设想,当我在这世上最后的日子中,最希望在大自然中看到、听到和经历到的有哪些事物。此时我置身野地的一个夜晚,对大地的美景却有一份新的情愫,我渴盼拥有这一切,不忍与之别离。这些都一齐涌上心头,怪鸱鸟的歌声,长角蚱蜢的鸣叫,闪耀天际的猎户星座,傍晚飘来新刈的秣草香,雪白的树上蟋蟀奏出清凉的音乐,北方的天边,夏天的萤火虫在低地的烟雾中穿梭交织的光。紫罗兰的芬芳,黑夜中传来远处火车汽笛的鸣声这些,这一切,更有那明月它照着岸边的浪花,照出一条幽径,从林中的湖面上伸展开去,在皑皑的雪地里发出光芒明月给大地和夜晚带来无穷的奇观,和月亮神秘的美。

六月里一个炎热的中午,整个杜布劳理诺的地主邸宅静寂得没有了一点声音。作活的和闲汉都在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