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意”
我也笑了,心房也砰砰地跳,对她道:“接下来该你了”
田秋秋微微颔首,酝酿了一下措辞,才道:“那么,林子乐先生,你是否愿意娶田秋秋小姐为妻,作为她的丈夫,你是愿意永远守护她,爱她,无论贫穷、富裕、幸福、痛苦、疾病、甚至死亡,你都永远对她不离不弃”
我默默听着,对视着她的眼睛。
在她念完词的那一刻,我正要回答的那一刻,我的脑子里,突然掠过了苏舞的身影,这个一样与我有山盟海誓的女子。
我心里轻轻一叹,都这时候了,从此阴阳两隔了,我跟她,还有什么瓜葛不能放开呢。
我稍一停顿之后,终于还是把那三个字,对田秋秋吐了出来:“我愿意”
田秋秋听着,然后也跟着笑了。
我俩四目交对,各自的眼里,都只有对方的影子。
我再扮了一次牧师,道:“接下来,有请新郎与新娘,接个吻吧。”
田秋秋微笑着,轻轻对我闭起了眼睛。
我也闭眼,对着她的红唇按了下去。
整个过程,我们都躺在地上拥抱着,从始至终都没有站起来过。
我们的婚礼,就是草率与胡闹到这个程度。
然而,我们心里都很庄严,绝不当这是儿戏或者玩闹
我只知道,从这一刻开始,我俩正式成为了夫妻,彼此把对方当作了爱人
不再是恋人,而是有名有实的爱人。
诚然,留给我们这对爱人的日子,会很短,很快就会因死亡而终,最多最多还剩两三天。
可对于我俩来说,这又算什么呢,又有什么可在乎的
能做这最后几天的夫妻,以夫妻的身份合葬于此,与岁月同朽,这未曾不是一件美丽的事儿。
本章完
第197章 我不想你死
我半躺着,将田秋秋揽在怀里,让她脑袋靠在我肩膀上。
我俩都清楚,我们的大限,是真的要到了。
连最后的一条鱼,都已经让我们吃掉了。
我们再没有任何,哪怕是一丁点的盼头。
没有食物,没有出路,也不会有任何人前来搭救
田秋秋半侧着身,一手挽着我的腰,很羞涩地喊了我一声:“老公”
举行过那个人类史上最简陋的婚礼之后试问谁敢跟我们比,我们搞个婚礼,他妈连饭都没得吃,我俩已经各自改成了应有的称呼,我叫她老婆,她则叫我老公。
既然成了夫妻,这没什么可肉麻的,我们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去肉麻。
我轻拍着她的肩膀:“嗯,怎么了”
她有些痴迷,幻想道:“下辈子,如果还有缘分,我还要再嫁给你,做你的女人。”
下辈子作为一个唯物主义者,我根本不相信有什么下辈子。
但是,我又宁肯相信它有
我笑道:“会的,下辈子,我们一定还会相见的。我们现在能在一起,也许就是上辈子的约定。”
田秋秋笑了:“那我们这辈子下场这么惨,一定是上辈子做了太多的坏事。”
我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也许吧,也许上辈子我们是西门庆和潘金莲呢。”
“讨厌”她捏了我一把,又继续幻想道:“这辈子已经没机会了,到下辈子,我一定给你生孩子,生一对双胞胎,像我和我姐姐一样,非常漂亮的双胞胎。”
我附和道:“嗯,还要聪明、善良,跟你一样的。”
“会的,我们一起教育她们,教她们聪明与善良。”
她抬起脸,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我,轻轻又唤了一声:“老公”
我含着胸,垂眼看她,又拿手指轻搓着她的耳根,做为回应。
只听她娇羞地说了下去:“可惜,我已经没有力气了。不然,我好想好想再跟你爱一次。那天在水潭边,我好快乐。”
原来,她小心思里,是想起这事儿呢。
也可怜我们,做了夫妻,连洞房花烛都没有进行
这夫妻做得,实在是不成样子。
我想了想,突然附她耳边:“老婆”
“嗯”她轻轻应我,带着一丝好奇。
我道:“让我再给你一次快乐吧。”
说罢
“谢谢你,老公”
她俏脸带满了羞涩,得到满足后,慵懒地在我怀里睡着了。
又是一天过去。
距离我们上顿饭,已经过去一天半,差不多两天了。
田秋秋早已经被饿醒,呆在一旁,再次忍受无尽的饥饿煎熬。
我早就准备了两块粘土。
这种粘土,提供不了任何的能量给我们,但是,它们却可以充塞我们的肚子,欺骗我们的饥饿神经,让我们精神上感觉好受一些。
“老公”田秋秋安静在呆在一旁,不知脑子里在想什么,这时转脸把我叫了过去。
我过去,将她搂了起来,放在大腿上。
她抬了抬眼光,努力看到我的脸,说道:“老公,我想问你个问题,如果从另一边挖,挖一个月,挖得出去吗”
这傻女人怎么这时候,还做这样的幻想。
一定是饿糊涂了。
人在饥饿下,意志力是很薄弱的。想要活下去的渴望,会被无限的放大。放大到不切实际里去。
我鼻子很酸很酸,我都不忍心给她回答,但我还是说了:“没有办法,我们已经没有吃的了,一天都没有了,更不用说一个月。”
她却有些固执,道:“假如,有东西吃呢”
这假如,是完全不切实际的假如呀。
我苦笑道:“假如真的有一个月的东西吃,我们也挖不出去的。那一边,我们一路跑过来的,情况我们都了解,就我们知道的那一段,就掩埋了差不多有五百多米。五百多米啊没有工具,靠两手挖,还没地方散土,一个月,是基本打不通的。而况,未知的掩埋路段是什么情况,我们还不知道呢。”
她仍不死心,道:“真的一点的机会都没有吗”
我道:“倒也不能说是完完全全,机会嘛,有那么一丝丝,一成不到吧,最多也不会超过一成的”
她听了,脸上表现得好不失落,轻轻地哦了一声。
我有点好奇她的反应,于是问道:“老婆,你问这个干嘛呀”
她抬眼看了看我,又很快就掩去目光,垂着眉,像是自言自语地道:“一成的机会,那也是一成的机会呀,总好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