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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来,柳羲根本不是什么好对付的,反而是虎狼雄师啊。

“那老师现在的意思莫不是想办法废了代王”

兀力拔叹了一声,他道,“未免军心紊乱,哪怕要废了代王,那也不能明目张胆地来,定要选一个说得过去的借口。为师在军中还有些人脉,好好运作一番,肯定能成事”

北疆大军刚刚那个经历大败,士气跌落谷底爬不上来了。

如果再爆出代王暴毙之类的消息,难免军心惶惶。

按照兀力拔的打算,他想让代王“中风”,无法管理政事,然后再将三王子推上去。

三王子忍住狂跳的心脏,激动地道,“一切全凭老师安排。”

濨水一战之后,姜芃姬大军不仅没有乘胜追击,反而挑了个高地安营驻扎。

这一举动让兀力拔松口气的同时又生出其他忧虑,他总觉得姜芃姬正暗搓搓搞事情。

事实证明,姜芃姬还真是在搞事情。

对此卫慈只能叹息

他家陛下跟北疆真是有不共戴天的仇恨。

前世,陛下攻打北疆的时候,那可真是把人往死里整。

那时候的北疆繁荣强盛,人口一度逼近两百万大关,双方苦战一年半,北疆被打得不足五十万。

如此凶悍的战绩,不少人背后称其为“屠夫”。

待姜朝一统,陛下专门下令把北疆符合条件的异族迁徙到中原各地,再将穷苦的中原百姓迁徙到北疆放牧植树,每家每户给予一定的政府补贴。

相较于中原密集的人口,这些北疆异族用不了多久就被彻底稀释、同化了。

卫慈没能寿终正寝,但从姜朝那会儿的情形来看,两百年内不用担心异族强势,威胁中原。

北疆这种硬骨头,彻底打废了,他们才会乖觉。

第985章 战北疆二十二

“哈伦察,你说柳羲是不是又想弄什么幺蛾子为什么一连半个月没有动静”

代王眼袋青黑,唇瓣哆嗦,眼底带着令人错愕的疯狂和躁怒。

不知为何,这段时间代王总觉得心慌意乱,夜晚也梦魇连连,总梦见柳羲大军冲杀玛依努部落。外头一有风吹草动他就惊醒过来,接着整宿整宿睡不着,几日之后,精神状态极差。

哈伦察抿着唇,眼神担忧地看着代王。

哈伦察以为他是被之前那一战打得吓破胆子了,只能努力安抚对方,给他送美女供他享用。

这招效果挺好,成功转移代王的注意力,哈伦察的耳根子也清净了。

殊不知,一场灾难正悄悄酝酿。

姜芃姬休整了一阵子,拔营起寨选了个地势更高的地方,这可把关注她的代王吓个够呛。

这日之后,代王梦魇的毛病愈来愈严重。

因为情绪暴躁不安,难以克制,他时常拿服侍他的姬妾泻火,动不动就弄出人命。

不仅如此,代王还仗着自己身份地位欺压三王子,隔三差五将对方唤道近前羞辱撒气。

“代王快不行了”兀力拔冷漠地看着,“等他彻底中风了,你便能一雪前耻。”

三王子阴郁的表情归于平静。

正如兀力拔说的,他要冷静应对。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只要代王“中风”,北疆便群龙无首,为了大军安定着想,肯定会推举他成为新的代王。

届时,他有的是办法让老九死无葬身之地。

不过

“老师,柳羲大营一直没什么动静,学生总觉得有些心慌难安。”三王子试探兀力拔,希望从他口中探出什么消息,“照理说,柳羲此前大胜,这会儿应该乘胜追击才是”

兀力拔长叹,略微花白的眉头深蹙,他说道,“这也是为师担心的,不知柳贼葫芦卖什么药。柳贼过于奸诈,她只让我们看到她愿意让我们看到的。前阵子,柳贼派遣万余大军将抓住的俘虏分批送回崇州境内本以为这是暗度陈仓之计,可是仔细一查,竟是真的”

原先兀力拔还以为对方是借用运送俘虏的名头,暗中调兵遣将,攻打其他部落。

结果却告诉他,他想多了,人家根本没这个意思。

不管如何,姜芃姬没有继续挥兵攻打,这也给兀力拔留了喘息谋划的空间。

代王现在的吃穿用度全依仗玛依努部落。

玛依努部落可是三王子的主场,暗中给对方饮食弄点儿手脚,再轻松不过。

过了几日,代王与一众美人大被同眠,刚玩得起劲,胸腔传来一阵阵揪心的悸动

“代、代王”

身下的美人见代王许久没有动静,终于忍不住睁开眼睛,只见那人铁青着脸、凸着双眼、额头冒出条条青筋,脸上浮现死寂。要不是人家胸口还有起伏,旁人都怀疑他是不是死了。

“啊”

高亢尖锐的叫声引起帐外护卫的注意。

一群人冲了进来,现场又是一片混乱。

哈伦察明知九王子这个年纪不太可能马上风,但兀力拔和三王子的人手控制住场面。

他猜出了什么,表情几番变化,最后选择了投靠新主,帮着兀力拔将三王子推上代王宝座。

至于那位患了马上风的前任代王

过了这阵风头,他是死是活有谁关心

三王子刚上位便大刀阔斧地改进,在兀力拔的辅助下稳定北疆大营。

收拢残兵,招兵买马,恢复士气。

为了试探姜芃姬大营的虚实,隔三差五叫阵,试图通过几次小规模胜利挽回颓败的士气。

“这已经是第十日了十次叫阵只出来两次,其他时候都挂着免战牌,柳羲这是什么意思”三王子成了新一任代王,但他还没享受到权利的滋味便要替之前的代王收拾烂摊子。

摆在他面前最要紧的问题是一旁虎视眈眈的姜芃姬。

处理了外患,三王子才有喘息的空间。

兀力拔道,“不管柳贼有什么阴谋诡计,代王都不能掉以轻心。”

几次交锋告诉他,姜芃姬远比他想象中还要奸诈狡猾,甚至有些流氓味儿。

跟这种不按理出牌的人打交道,一定不能按照常规思维思考。

“孤谨记。”

过了一月。

北疆气温慢慢回暖,近些日子阴雨绵绵,空气中弥漫着湿热的气息。

牧草在雨水的滋润下疯长,给大地铺上一层绿油油的毯子,放眼望去一片绿意。

因为雨水逐渐丰沛的缘故,濨水水流也变得湍急,河位上涨不少。

虽说上涨了,但沿岸部落的牧民却不担心,甚至期盼着今年牧草丰盛。

濨水在北疆境内属于极少发生水患的河流,凌汛更是少见,今年河位的涨势也在预估之内。

另一边,姜芃姬大营正秘密赶制竹筏船只。

数万俘虏当做人力被送到崇州、丸州和浒郡等地

“这些人还不够”姜芃姬喃喃地道,窝在帐内不知做什么。

“什么不够”

亓官让进入主帐,瞧见自家主公身穿黑白衣裳,背对着自己,背影酷似一坨食铁兽。

姜芃姬道,“两三年前,子孝曾跟我提议要在上京附近修建水库,借此解决附近郡县百姓的吃水和灌溉问题。若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