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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说明自家主公是个明眼人,这事儿的内情她心知肚明,但又不能说穿。

对杨思而言,惩罚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主公如何看待他。

只要主公知道他是无辜的,其他都能忽略。

另外,众人的薪俸与寻常意义上的月俸不太一样。

每个月的月俸是固定的,但每逢七月和正月会有丰厚的赏赐和奖金。

主公说这是半年为一个阶段的奖励,以此鼓励众人建功立业的积极性。

这才是全年收入的大头,相较之下月俸根本不算什么。

按照自家主公的脾性,这会儿委屈了他,扭头肯定要找借口狠狠弥补,杨思还赚了呢。

连日的郁闷终于得到了纾解,神清气爽。

姜芃姬稍作休整,大致了解情况之后便去洗漱,换上比较正式的装束去见杨涛。

尽管杨涛已经投降,但名义上仍是诸侯,姜芃姬应该给予对方应有的尊重。

“主公打算如何安置杨涛”

卫慈见她周身还有些水汽,长发微湿,取来干布巾帮着擦干。

“怎么安置顺水推舟呗。”姜芃姬道,“你也知道我如今的情况,有能耐独当一面的统帅实在是太少。杨涛与颜霖关系亲密,若是不用杨涛,颜霖也不可能真正归心,倒不如都要了。”

杨涛帐下旧臣能者不少,姜芃姬正需要这些人。

处理好杨涛,吸纳这些人就没什么难度了。

她连杨涛都能容忍,更别说杨涛的旧臣

“对了,偷袭攻城的南盛士兵是什么来历”

第1595章 收南盛,杀安慛九

卫慈是个谨慎周全的人,姜芃姬这个问题他早有准备。

“他们他们有一部分是各家士族的私兵,剩余七成都是临时招募的民兵。”卫慈动作轻柔地帮她擦拭湿发,一边说道,“南盛士族为了表示对杨涛的支持,曾拨了一部分兵力给杨涛。此次倒戈,南盛士族能进行这么顺利,使杨涛兵败被困,这部分人马起了重要作用。”

幸好精锐只有三千多点儿,剩下人马都是临时招募的民兵,拉来充人头,壮大声势的。

不然的话,哪怕杨涛有颜霖的支持,城池也很难守住。

“此事当真”姜芃姬眉头轻扬,唇角上翘些弧度,“如此说来,杨涛输得也不算冤枉。”

卫慈道,“确实不冤枉。”

姜芃姬道,“靠山山倒、靠人人跑,他连这个道理都不知道南盛士族与他一条心,愿意支持他的时候,借给他的刀就是他的。一旦背弃了他,原先借来的刀可不会再听使唤了。”

正因为杨涛帐下兵力有部分是南盛士族借他的,所以南盛士族背叛杨涛的时候,杨涛的基业才会崩溃得那么彻底。倘若没有这桩事情,南盛士族就算想带人策反杨涛兵马,那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做到,说不定杨涛还能将人反杀,而不是无奈选择向姜芃姬投诚

历史经验教训世人,关乎身家性命的东西,永远不要捏在别人手中。

倘若姜芃姬是杨涛,哪怕接受士族资助、欠了他们人情,姜芃姬也会在自己发迹后,暗中调换这批人。不是自己养出来的兵,始终隔了一层,谁知道他们的旧主子会不会暗地里搞事

这就是姜芃姬和杨涛的区别。

卫慈清冷道,“杨涛虽有疏漏,但安慛更胜一筹,不然怎么能劝说这么多南盛士族倒戈。”

“他算有什么本事不过是运气好,捡了漏罢了。出身南盛士族又如何结果南盛士族更加看好杨涛这个外来者。若非杨涛在我手中吃了这么大亏,影响了他在士族眼中的价值,区区一个安慛能趁机而入他派了万余兵马试探我等兵力和防备,光是这点就瞧不起”

这万余兵马是哪里来的

三成是各家士族原先借给杨涛的兵力,剩下七成是临时招募的民兵,安慛根本没出成本。

姜芃姬忍不住讥诮讽刺,明明白白告诉卫慈一个信息她对安慛真没有多少好感。

不仅仅是因为对方的人品和举止,还有一点便是他曾是卫慈前世的旧主。

每每想到这点,她便觉得浑身不爽利,她家子孝是什么人都能压榨的

卫慈劝谏道,“主公说的也对,但我等兵力损耗巨大,对上安慛也不能掉以轻心。”

姜芃姬同时跟聂氏和杨涛干了一架,哪怕都打赢了,但前后损失兵力和财力都是天文数字。

她还没休养就跑来跟安慛干架,哪怕安慛也是元气大伤,她也不能敷衍应付。

指不定就阴沟翻船了呢。

姜芃姬笃定道,“这个道理我知道,小心驶得万年船。”

说罢,她舒服地喟叹一声,脑袋一歪靠在卫慈肩头闭眼小憩,鼻尖萦绕着独属于卫慈的香味。不知他用什么东西洗衣裳,卫慈的衣裳常年都带着一股淡淡的檀香,仔细一嗅,仿佛还有点儿说不出的清冷,有着安抚人心的作用。姜芃姬极其喜欢,嗅多了,心情也会平静下来。

卫慈动作轻柔地擦拭长发,大概是太舒服了,眼皮都沉重几分,生出了困意。

等姜芃姬小憩够了,原先微湿的长发干得差不多了。

姜芃姬趁机揩油,不要钱的情话一句接着一句。

卫慈也习惯了她的动作,哪怕她像章鱼一般缠着他,他也能空出两只手将她长发束好。

“主公真是越发有小孩儿气了。”

姜芃姬道,“谁让子孝越发有慈父气场了呢,日后教养孩子肯定很拿手。”

卫慈:“”

这话让他怎么接

因为奔波劳碌,姜芃姬没有当天接见杨涛,而是择定第二日。

这一夜,太多人因为各种原因辗转反侧。

杨涛自然不用说,颜舒窈作为他的枕边人,自然知晓丈夫的处境,但她只能无声安慰。

“不知明日会是何等处境”

杨涛的声音带着罕见的迷茫,仿佛站在十字路口左右环顾的孩童,听着有几分脆弱。

颜舒窈侧着身子瞧他,“不论是什么结局,妾身都会陪着你,你去哪儿,妾身去哪儿。”

杨涛虎着脸吓她,“胡言乱语,若是为夫去见阎罗王呢”

颜舒窈道,“那就等妾身将孩子抚养成人了,再去寻你。”

杨涛怔了一下,更加用力地环抱着她,夫妻二人一夜无话。

颜霖那边也不平静,杨柔嘉将孩子哄睡了,发现丈夫提笔在锦缎上绘画什么。

“这是”

颜霖道,“南盛一部分州郡的坤舆图,我军撤离匆忙,许多东西未能带走。”

聪明人的记性大多不错,颜霖也是其中一员,尽管不如杨思或者史忠那种人过目不忘,但也超过寻常人一大截。许多机密文件都是仔细瞧了,深深记在脑子里然后再销毁的。

搁在脑子里的东西,最不容易被人偷窃窥探。杨涛投降是不可更改的定局,未免姜芃姬轻视,颜霖先布下一局,再献上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