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瘪犊子在他竹简上乱刻字的
刻字也就罢了,这个解释给圣人听了,不怕圣人的棺材板压不住
“义父,这个注释是”康歆童小声哔哔,“义父刻的”
吕徵瞧了一眼字迹,发现字迹有些熟悉,定睛再瞧,想起是谁了。
“不是,没有,不可能。”吕徵否认三连。
康歆童知道书籍是多么珍贵,义父出身又不好,应该格外爱惜才是,若刻字的人不是他比较信任的,根本没有机会在上面作妖。因此,她就好奇了,做出这般注释的是哪个神人
“那是谁呀”
吕徵将竹简随意摔在桌上,撇嘴道,“除了柳羲那个纨绔,还能有谁”
没错,这注释是姜姬留下的,吕徵也不知道具体时间,多半是离开琅琊郡之前的事。
康歆童小嘴儿微张,怔了一会儿,倏地扑哧一笑。
“兰亭公年少的时候居然也有这般可人儿又顽皮的一面。”
面无表情的吕徵:“”
正常人看到这么扯的注释,第一反应不应该说姜姬是学渣么
可人儿
顽皮
这都什么鬼形容。
这不是粉丝滤镜,分明是瞎了
吕徵突然有些懊悔,自己是不是把义女矫枉过正了,作为他的义女却粉姜姬,这过分了
“哼”
吕徵鼻尖溢出一声不屑轻哼,从袖中取出刀笔准备把姜姬留下的胡言乱语刮去。
谁想到康歆童不肯,一把抓走竹简抱在怀中,一脸的期盼,眼底还带着几分哀求。
翻译一下
这是爱豆亲手刻下的字,她要收藏起来,不能刮掉。
吕徵捏着手中的刀笔,拿也不是,收起来也不是。
康歆童趁着吕徵犹豫的功夫将竹简藏到身后,生硬地转移话题。
“义父,前线战局不乐观,其他人就没有对策”
吕徵默了一下,默默将刀笔收了回去,恢复正经神色。
“对策倒是有,虽说主公帐下的人各有心思,但也不全是庸才。”
“既然如此,义父为何忧心忡忡他们有对策,自然有解决的能耐。”
康歆童说得有些不客气,她待在吕徵这里时间也不短了,对吕徵也有了更进一步的认识。
这位义父哪里都好,偏偏安有眼无珠雪藏他。
安这货怎么就不想想义父陪他走过最落魄的时期
这跟一朝发达踹了糟糠妻的渣男有什么区别
辣鸡
大猪蹄子
康歆童不喜欢安,巴不得他快点儿凉了。
吕徵道,“怕只怕有人是狼子野心,暗地里不知道打着什么坏主意。”
康歆童不明白了。
“安大人帐下的人还会害他”
吕徵嗤笑道,“怎么不会有些人失心疯了,根本不能当做正常人看待。”
“如此义父可会提醒安大人”康歆童小心翼翼地问道。
吕徵冷笑道,“提醒呵”
提醒过,没用
吕徵也不是喜欢死缠烂打的人,安接二连三得作死已经让他很反感了。
这次谈话过了没两天,安点好大军准备出发,吕徵这个背景板也被捎上了。
安想起吕徵,不是因为他还有良心念旧情,仅仅是因为花渊一力举荐。
每个渣男都不认为自己渣,更不认为冷落对方是自己的错,安愿意重新重用吕徵,吕徵还有什么不满意呢保持这种渣男思想,安是打算让吕徵驻守后方的。
结果,这个决定遭到花渊义正辞严的拒绝。
安将吕徵这个大才留在后方,简直是暴殄天物
“这个花渊想做什么”
想做什么
花渊冷笑以对。
自然是想办法将吕徵这个碍眼的绊脚石调走喽。
第1658章 收南盛,杀安慛六十八
“义父这是要随军出征了”
康歆童住在吕徵府上有一阵子了,父女俩的感情也是突飞猛进。
她见吕徵叮嘱管家收拾行囊,表情凝重,便知道外头出什么事儿了。
听闻前线凶险异常,义父又被安冷藏许久,如今突然重用也不知有什么内情。
“花渊那厮向主公举荐,主公便下令让为父随军出征。你待在家中等为父归来,为父不在家的日子,切不可荒废学业,回来要检查考核的。”吕徵没有为人师的经验,但他有当学生的经验,恩师渊镜先生当年也是这般教导学生,松弛有度,他照葫芦画瓢还是会的。
尽管康歆童是个自律好学、务实求真的好孩子,但毕竟还是个少年人,自制力不比成人,很容易会被外界的花花草草转移注意力。吕徵担心自己不在的日子,康歆童会荒废学业。
“女儿谨记义父教诲。”康歆童应下,但又不解地问了句,“安大人重新重用义父是好事儿啊,为何义父还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难道说,因为是花渊先生举荐的缘故”
她隐约听下人说起过,自家义父与花渊有些不合。
只是,义父没有亲口承认,康歆童也不好私下议论。
“为父与他有些矛盾,我俩一向不怎么和睦。”吕徵却没什么避讳,他直接说道,“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他可不是什么好心人。他的示好,谁晓得是真的示好还是另一次算计。为父担心他又想弄什么幺蛾子,不得不防防备一些,偏偏主公极其信任他,奈何他不得。”
花渊与吕徵的矛盾是众所周知的,他一直明里暗里打压吕徵,怎么可能会给他翻身的机会怕只怕里面有什么阴谋,例如调虎离山,趁着吕徵去前线,他在后方搞事,再例如前线有什么陷阱等着吕徵跳进去,亦或者图谋更大的事情,这都是有可能发生的。
尽管吕徵的怀疑很有道理和依据,但也从侧面说明一件事情花渊这个人格分裂的危险份子给他留下深刻的心理阴影,以至于吕徵都有些草木皆兵了,什么事都要阴谋论一番。
康歆童听了,心底冒出一个大胆的念头。
“女儿有一事,恳请义父应允。”她紧张地咽下口水,试探道,“父亲随军出征前线,女儿不能体父分忧已是不孝,万万不敢让父亲在前线还担心女儿。既然如此,父亲何不”
顶着吕徵严肃的眼神,康歆童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直至低不可闻,小脑袋也垂了下来。
“何不什么你怎么不说了”吕徵似笑非笑地问,那双似乎能直透人心的眸子全是了然,“你不敢说那为父就猜一猜,看看是不是说中了你的心思。你是想随军跟去前线”
哪怕康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