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左庆若有其事般说道:“非是愚弟不成全宗翁这片大义,只因太老夫人中毒后仙体腐烂迅猛,没奈何只能、只能匆匆下葬。都是此事给闹的,让吾辈做子孙的不能守孝灵前,啊、啊、呃、呃”
说话间,宗笑林便切入了正题,说道:“左翁,愚兄深知这点东西根无法弥补逆子给您带来的悲恸和伤害,可总又是愚兄的一片赤诚,一片歉意,还望左翁别嫌愚兄俗气,愚兄实则想不出慰问您的更好方法。”
皮左庆看到几上一摞银票,顿时场面起来,眼睛绿光闪现,说道:“宗翁,愚弟当时悲情攻心,失去理智再才把贤侄告上公堂,后来有了悔意,又觉得让贤侄受点苦长点记性也好,故此也就自宽了心,一门心思用在太老夫人的丧事上。
过几天愚弟正想去县衙销案,不想宗翁亲临蔽宅。愚弟曾想过,您我两家往日无仇,近日无怨,贤侄犯不着害太夫人的性命,这指定是误伤。再者愚弟怎忍心让一个三十几岁的壮实后生为八十几岁的老人偿命唉权在太夫人阳寿已尽吧。”
宗笑林见目的达到,一刻也不想再看皮左庆做作的令人恶心作呕的嘴脸,便告辞走出了皮府。
皮左庆亲自送出府门,在宗笑林上马车的那一刻说道:“宗翁请放宽心,这两日愚弟便亲自去县衙销案,并恳请父母官放回贤侄。”
“有劳左翁了,愚兄记下了您的大恩,来日方长容当后报。请尊翁留步。”
看着远去的马车,皮左庆露出满脸得意的狞笑,自言自语道:“容当后报你老小子是报仇还是报恩报恩,皮爷接着,报仇哼皮爷可得要给你这个机会
这叫什么这叫剪羊毛,皮爷剪得是第一茬,等长长了,自有段家剪二茬。哪一天皮爷剪够了,剪烦了,剪得你不乐意了,也就到了爷几个分食羊肉的时候了。爷就不相信几根羊骨头还能报仇”
不几日,县太爷便改判宗宝为取保反省。宗宝在家调养了半年,断腿及棒伤才彻底痊愈。至此以后,他最恐惧的便是那两个生药房。心中生出的这个恐惧症,使他不能想,也不允许别人在面前提及“生药房”仨字。
宗笑林鉴于儿子心中阴影不能消除,便准备转让这两处药房。转让消息散布出去之后,便又一个名叫和二的泼皮领着几个混混找来府上商谈买卖事宜,因为和二出的价钱与实际所值差距太大,致使双方不欢而散,未出现那种买卖不在人情在的那种正常现象,不愉快使得和二领着一伙人整日守在两处生药房门前咒骂宗家不讲信誉,并极力抹黑宗家,弄得真想买这两处铺面的人望而却步,打消着念头。这两处铺面也因此闲置起来。宗笑林明知和二一伙所为是受人指使,而指使者偏偏又不露头,这使得宗笑林无可奈何,并整日郁郁寡欢。
宗笑林的夫人卞氏心疼儿子和他,说道:“老爷,您带儿子出门散心数月,权在历练儿子,这样,您的心情或许能好起来,儿子的心志也兴许会清醒起来。”
宗笑林深意为信,便打点行装,不日便带着儿子宗宝走出家门。父子两辗转南北整整两年才回到家中。这年秋红已经十四岁。
两年下来,父子二人不仅赚了个盆满钵满,心情也渐渐的好了起来。
宗笑林在寝室对夫人卞氏说道:“儿子还真是快行商的料,不仅辨识药材准确,揣度行情也比老夫强出很多。我与儿子已经商量好了,过几年,咱就搬离岭北县,躲开这些恶棍。”
卞氏满心欢喜,说道:“就依老爷,只要儿子开心,在哪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