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荣听她娓娓道来,从她温柔的语气中,含泪的双眸里,深深体会到她的惊喜和痛苦。稍停顿一阵,郭荣轻轻问道:“玲妹,那你为什么又放出火药弹后奔走如果不是我一路跟上来,说不定我们就此错过。”曾玲突然望向阁楼,见一切安然无恙,这才放心下来,道:“荣哥,我知道师父即将到来,这才立即离开的。如果被师父发现,恐怕恐怕”连说两个“恐怕”,可见其对师父极其害怕。
郭荣紧紧抱着她,怕万一松手就此又失去她,听曾玲继续到:“荣哥,我知道如果那个人真的是你的话,你一定会追过来。因此,我又从楼上下来,在这里等着你。没想到,真的等道你。我好开心。”说着,将郭荣抱得更紧,脸贴在他的胸膛,感觉到他身上的味道和体温,心中无限舒畅。郭荣道:“玲妹,我们再也不分开。”曾玲又喃喃道:“荣哥,我一直盼着你来救我,可始终等不到。我都想放弃,只盼咱们来生还能相遇。可师父盯得很紧,两次皆被师父救回来。从那以后,我对生死渐渐的麻木,就像行尸走肉一般的活着。师父教我武功,学成一点功夫后就杀人挖心来给师父练功。”郭荣听到这里,惊得合不拢嘴。没想到曾经如此柔弱的曾家庄三小姐,如今却是杀人挖心的“女鬼”。郭荣问道:“师父叫你亡女,是不是就是要你忘记自己还活着,要像女鬼一样的杀人挖心”曾玲“嗯”一声,道:“师父就是这个意思。”
郭荣再抱得更紧,道:“玲妹,我再也不会让你受苦。”曾玲问道:“荣哥,你怎么会找到这里来的”郭荣将经过一一讲述出来。曾玲听罢,道:“看来,我立的那块碑还是有用的。”郭荣惊讶的望着她,惊问:“那墓碑是你故意立的”曾玲道:“嗯。我一直在想,既然逃不出去,那就把消息传给你,你知道我在这里的消息后,一定会来救我的。因此,我就故意立那个碑。但又不能将意图表现得太直接,所以才从碑文里含蓄的向你传送信息。只希望过往之人将碑文的消息传到江湖里去,你迟早都能知道的。没想到,还真被人发现,从而传给你。荣哥,我们得好好感谢你说的那个拓印碑文之人。”郭荣知道卓进忠找到这里并不是想着帮他,甚至真正的意图就是要拆散郭荣和朱义萱,但也因此成全郭荣和曾玲。想到这里,郭荣低头看着曾玲,还是那日夜期盼的明眸皓目,心中顿觉安慰,确实想着应该好好感谢卓进忠一番。
郭荣问道:“玲妹,我在来的路上一直寻找那个墓碑,可是却一直没有找到。这才在那块青石上睡着的,心里还想着白天鬼不敢出来,干脆就等到晚上。没想到到了晚上你真的现身,万一你没来岂不是我们就此错过。”曾玲抿嘴笑道:“荣哥,你睡觉的那块青石就是我立的墓碑。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推倒。我也懒得再把它立起来,这才倒在地上的。”郭荣这才明白过来,喃喃道:“说不定,那墓碑就是被卓进忠推倒的。他故意推倒,就是不让别人再看见。”
突然,听见传来一个声音:“亡女,怎么还不回来睡觉”原来是曾玲师父的声音。曾玲大声道:“师父,再练一阵我就回去。”接着,不再有声音。郭荣问道:“你师父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曾玲叹道:“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不知道他的名字,不知道来自何方。只知道他要我挖取九十九个鲜活的人心,拿来练九心归一大法。”郭荣叹道:“世间竟有如此恶毒的练功方法,要鲜活的人心才能练功。这样的师父不理也罢,我们这就悄悄离去。”
曾玲摇头道:“不可荣哥,师父武功高深莫测,为人诡计多端,我们纵使逃到天涯海角,也难以逃出他的手掌心。”郭荣道:“玲妹,别怕,只要我们在一起,没有对付不了的恶魔。”曾玲道:“荣哥,既然只要我们能在一起就开心,那为什么要逃道天涯海角去呢我看就在这里最好,只要你躲起来不让师父发现,那我们就可以快快活活的在一起。如果一旦被发现,你我性命皆不保。师父肯定不会想到这里还藏了另一个人,他也不会管我的生活,整天只顾着自己练功。因此,白天你就藏起来,晚上我们就在一起出来活动,不是很快活吗”
郭荣茫然道:“那躲在哪里才不会被发现呢”曾玲笑道:“躲在我房里吧,师父住楼上,从来不进我的房,不易被他发现。他练九心归一大法唯一的好处就是,不能近女色。因此,我才得以保全。嘻嘻嘻”曾玲越说越高兴,已经开始憧憬未来二人在一起的快活日子。于是,二人向阁楼走去。
曾玲在前,脚步声如平时,而郭荣则走在她的身后,手扶在曾玲肩膀上则如凌空而起,走路不会发出任何声音。二人上楼,灭灯进房后郭荣就躺在床底,也没有发出任何异响。当晚安然无事。
次日,天微亮,曾玲叫醒郭荣,道:“荣哥,师父出去练功,我们可以好好的说说话。”郭荣从床底钻出来,二人紧紧相拥。迎着朝阳,二人互相把对方看得更清楚。但见曾玲的面色比以前苍白,而郭荣则长出许多沧桑的味道。
曾玲去做早饭。她手脚很快,做好的时候师父还没回来,就先让郭荣吃饱。郭荣吃饱后依旧躲回床下。不一会儿,听见曾玲师父的声音:“亡女,你今天的早饭怎么特别香”曾玲笑道:“师父,哪里香了,不都是一样的味道么”师父道:“不一样,老夫闻着这个味道就知道不一样。”不一会儿,两人吃起来。吃完后,督促曾玲去练功。而他则上楼去修习内功。
到晚间,师父又让曾玲去无魂岗守候,并道:“三日未有人心,如若今晚再无,明晚你便去村里捉活人回来。”曾玲心中害怕,只得乖乖的去守着。郭荣一直躲在床下,听见师父的脚步声渐渐走远,才从床底钻出来,摸索着跟出去。
远远的,郭荣看见师父坐在地上盘腿运功。今晚月色稍微明亮一些,依稀看见他的头顶升起渺渺白雾,显然正是运功正深入的时刻。郭荣看着看着,突然心生歹念:干脆过去一掌结果他的性命罢了如此一来,便可和玲妹自由自在的浪迹江湖,不再困在这无魂岗。想到这里,郭荣轻轻靠近,一直未被察觉。再近些,已经在其身后一丈余外的树后。仔细看去,师父依旧专心练功,似乎依旧未发觉已有人靠近。
郭荣轻轻从地上拾起一粒石子,掂量掂量,有拇指大小,看来够份量。于是,紧紧握在手里,对准师父的背心。慢慢的,郭荣将手举起,运足功力,“呼”一声射向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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