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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水尸棺 人面鲎 7250 字 2019-03-22

,他的个子没有我师父那么高。

他看了我一会,又问我师父:“这就是你新收的徒弟啊,犯什么事了这是”

在他说话的时候,从他身边还闪出了一个小身影,那是一个看起来比我小一些的男孩,他身材瘦小,人长得却特别清秀,这会正咬着手指头,怯生生地看着我。

别瞎想,这孩子不是罗菲,虽然他的长相偏女性,但也确确实实是个男的,他就是我人生中第二道生门梁厚载。

至于和梁厚载一起来的那个老头子,就是他的师父,李良。之前我曾提过,我师父曾远赴贵州,寻找过古夜郎国的后裔,当时我师父找的人,就是李良。当然,李良只是他的化名,至于他真名叫什么,连我师父也不知道。

因为李良和我师父是过命的交情,平时见到他的时候,我还要尊敬地叫一声“李爷爷”的。

当时我和李爷爷还没有过什么交集,也不清楚他的为人。就是感觉他挺讨人厌的,尤其是他看着我的时候,那眼神里,还带着一股子戏谑。

这时候我就听我师父说:“这小子,人不大,学会偷东西了,气死我了。”

李爷爷又看了我一会,才笑着对我师父说:“唉,小孩子嘛,犯点错误也正常嘛。你也至于这样你也不想想,就你那一把子怪力气,弄不好再把孩子打坏了。”

我师父则闷闷地说:“我管我自己徒弟,你跟着瞎掺和什么这要是你徒弟偷了东西,你怎么办”

没等李爷爷说话,站在他身边的梁厚载就很小声地说了一句:“往死里打。”

他声音虽小,可这一句话,在场人的人却都能听见了。也就是这一句话,让周围的气氛突然变得怪异起来,我师父和李爷爷同时哑了火,大家都沉默了。

第四十七章 初见老梁

我觉得我师父当时应该是想笑,可刚跟我发了脾气,又不好意思笑出来,只能强忍着。

后来还是我庄师兄站出来圆的场,说他准备好了饭菜,李爷爷他们赶了一天路,也都饿了,问我师父现在是不是开饭

我师父也顺水推舟,叫着李爷爷他们去吃饭了,临走前还在门口对我说:“你就跪在这,什么时候找回本心了,什么时候起来。”

我师父这话说得很隐晦,他的意思其实是,什么时候他允许我起来了,我才能起来。我师父也知道,我还不能理解本心这两字的含义。

不过有一点我是明白的,不管本心是什么,偷东西这种事,我以后绝对不能再干了。

从几年前偷了刘寡妇家的西瓜到那一次,应该是我最后一次犯“偷”戒。

直到师父走远了,庄师兄来到我跟前,把一个棕色的小瓶子塞进我手里,很无奈地叹了口气:“唉,你呀好好反省吧。”

我看了眼手里的东西,才知道庄师兄是特意跑来救我的,那是一瓶跌打酒,他也是怕我师父把我打坏了,才提前准备着。

庄师兄把东西给我之后就走了,我就在祖师爷的画像前老老实实地跪着。

仙儿见我被打了,好像也有点过意不去,很小声地问我:“疼吗”

我心里还在生她的气,不想理她,而她也没好意思再说话。

说实话,当时我心里真的在怨,怨仙儿怂恿着我偷钱,要是没有她的话,师父的钱,我是绝对不会偷的。

可如果换成是别人的钱呢,如果是庄师兄的钱,又或者是冯师兄的钱,我会不会私自去拿这种事,还真的不好说,毕竟我也知道,就算被我偷了钱,庄师兄和冯师兄也就是说我两句了事,绝不会像师父这样大动肝火。

我们这个行当,对于常人来说虽然隐秘,可在外行走,总有各种各样的诱惑围绕在我们身边,这些诱惑,有一些或许无伤大雅,可也有一些,却是极致的恶。

我知道,这样说可能有点上纲上线了,可事实就是这样。

我至今也无法说清楚,师父口中的“道”究竟是不是我的本心,但这些年经历的一些事却让我明白,对于守正门人来说,失了本心,就是万劫不复我的同门师伯赵宗典,就是最好的例子。

我这一跪,就是好几个小时,我感觉自己的膝盖都快没知觉了,朝着窗户外面看了一眼,太阳早已经西落,外面黑乎乎的,星星月亮全都看不见。我心里空落落的,肚子也饿得难受,可我师父从下午到现在,都没来过一次。后来我就对着祖师爷的画像发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到身后的屋门被人推开了。

刚开始,我还以为是我师父来了,可接下来听到的脚步声却不是我师父的,那声音很轻,像猫一样。我就转过头去看,就看见梁厚载鬼鬼祟祟地走了进来,一边走着,还一边警惕地朝门外看。

进屋之后,他又小心翼翼地把门关上,生怕发出一点声音似的。我留意到在他的左手上,还提着一个小塑料袋,里面装着包子。

一看到那些包子,我就感觉更饿了。

他跑到我跟前,把包子递给我:“坐火车的时候买的,现在有点凉了。”

这些包子还真是给我的啊我当时也是饿急了,一边说着谢谢,一边接过塑料袋,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梁厚载就蹲在旁边,眼巴巴地看着我吃,我被他看的有点不好意思,就拿出一个包子给他:“你吃吗”

“我吃过饭了,”他摇了摇头,又问我:“你是柴爷爷的徒弟啊”

我本来想说话,可嘴里塞得满满的,只能点点头。

他好像对我很好奇,过了一会,又说:“你叫什么啊我叫梁厚载。”

我用力把嘴里的包子吞下去,才对他说:“左有道,原来叫左康,是我师父给我改的名。”

梁厚载“哦”了一声,就没再说话。

有时候想想,缘分真的是一个很神奇的东西,我和老梁的友谊,就是从这一袋包子开始的,事情很小,却在我的记忆深处画下了很重的一笔,以至于如今我还记得他当时看我时的样子,那双眼睛里透着深深的好奇,但他的表情,却又有种说不出的拘谨和紧张。

梁厚载和刘尚昂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他不爱说话,也不擅长与人交际,除了他的师父,我是他所接触的第一个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