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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水尸棺 人面鲎 7280 字 2019-03-22

刘尚昂点了点头,又朝我这边看,我没理他,骑着车子就走了。

回到家,我和梁厚载收了院子里晾的衣服,之后就跑到我师父家里做作业。

一日三餐,我都是在师父家吃的,晚上吃过饭,师父还要考查我和梁厚载的功课。

有时候我就在想,我师父真的是个很神奇的人。我上小学的时候,功课简单,那时候我师父考校我的功课,我还不觉得奇怪。可上了初中以后,那些三角函数、物理定理,还有后来的化学方程式,全是一些看着就头疼的东西,可我师父竟然全都会。

每次和我梁厚载想糊弄我师父的时候,师父一眼就能看穿。更不思议的是英语,我师父竟然还会英语,一个常年和尸体打交道的老头子会说英语,这种事,放在谁眼里都是一件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

之前我就说过我师父很生猛,其实他的生猛还不止如此,听我冯师兄说,早年,我师祖还特地送我师父出国游历过一段时间。不只是英语,我师父还精通俄语和西班牙语,德语和法语也会一点,朝鲜话也能听得懂。

这种事确实是很难想象的,我也不是想说我师父有多么博学,只是陈述一个既定事实。也正是因为这样的现实,我和梁厚载的学业一丝都不敢落下。

之前梁厚载也曾对我说起过,他的师父李良也是一个很博学的人,虽然李爷爷可能不像我师父这样精通多门外语,但他精通古汉语,还能破译一些年代非常久远的少数民族文字。

也不知道有这样的师父,对我和梁厚载来说,到底是福气,还是压力。

来到师父家的时候,我师父怀抱着一个簸箕站在院子里,正在清点一些药草样的东西。

见我们两个进了院子,师父就朝我招手:“有道,过来一下。”一边说着一边进了屋子。

我跟着师父来到厨房,就看见师父从橱柜里拿出了几个坩埚、一个陶土烧成的粗口坛子,还有一个很大的木槌。

这些东西我过去也见过,但一直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

梁厚载也跟着过来了,我师父看了梁厚载一眼,说:“你也学着点。”然后就走出厨房,过了一会,又拿着青钢剑回来。

师父把青钢剑递给我,这还是我第一次触摸到这把剑,剑身摸上去有一种出乎意料的厚重感,而且上暖暖的,那种温暖就像是青钢剑的体温,让我感觉它好像是有生命的。

我师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很小的玻璃瓶,对我说:“这是铜甲尸身上的尸油。”之后又指着簸箕中的药草,说:“这些蓍草,是你夏师伯专门培育出来,可以用来卜卦,也能用来祛除尸油中的尸气。这种蓍草你庄师兄也培育了一些,以后你要用的话,可以问他要。”

我一边点着头,一边在心里疑问,我师父这到底是要干什么。

就看见我师父在坩埚里倒上了一些水,点上火,趁着坩埚里的水还没沸起来,我师父又从橱柜里拎出一个铛子。

第五十八章 尸油、蓍草、尸蜡

铛子,在南方可能少见一些。这东西在我们那又叫作鏊子,摊饼用的,形状就是一个黑色的厚铁饼,上面微微隆起,很多摊煎饼果子的也是用它来做饼,只不过他们的鏊子,顶面大多是水平的。

之后师父又拿来一个黄白色的蜡块,对我说了声:“尸蜡。”

师父家一直没通煤气,烧得是木炭,当时厨房里的木炭不多了,师父就让我和梁厚载出去拿一些回来。

点上柴,烤热了铛子,师父就将尸蜡一点一点抹在铛子上,又在尸蜡中添了些水。

受到鏊子的灼烤,上面那些混着水的尸蜡很快变成了一张薄薄的油纸,我师父将整张油纸揭下来,又从我这边拿走青钢剑,将它切割成一个一个的小方块。

看着那些切割后的方形油纸,我突然觉得很眼熟。

就听我师父对我说:“你记住了,摊油纸的时候,鏊子不要太热,不然很容易糊了。尸蜡和水的比例是一比三。”

我点了点头,可还是想不明白师父到底在干什么。

这时坩埚里的水已经沸,师父将一滴铜甲尸的尸油滴进去,又拿起一根蓍草,也放进了坩埚里。炉灶上的坩埚总共有三个,第一个坩埚里只放了一根蓍草,第二个放了三根,第三个我师父直接抓了一大把放了进去,每一个坩埚里,都滴进了一滴尸油。

师父一边晃动着那些坩埚,一边对我说:“放一根蓍草,是用来稳固阳气,放三根,可以补充阳气,放进十二根,则可以让阳气勃发、再生。”

我一直盯着那些坩埚看,就看见蓍草碰到尸油以后,竟然在一瞬间就融化了,刚开始,草汁把沸水染成了淡绿色,可没多久,绿色散去,竟然显现出一种很新鲜的奶白色。

梁厚载凑到我耳朵边上,悄悄对我说:“道哥,我突然有种特别不好的预感。”

其实不用他说,我大概也猜出来我师父在干什么了。

这时我还听见仙儿在笑,她那笑声,好像是为了什么事在幸灾乐祸。

坩埚里的水汽蒸发以后,里面就生下来了一下奶色的、黏糊糊的东西,我师父把三个坩埚里的东西倒进粗口坛子里,等它们冷却下来,变得稍微硬实一些了,又用木槌不断地打。

没多久,它们就被我师父砸成了四四方方的奶块,然后我师父又用油纸把这些糖块依次包了起来。

奶糖,这就是我师父经常给我吃的奶糖里面竟然有尸油那些油纸竟然是用尸蜡做的

小时候我吃完糖,还竟然把那些油纸咬在嘴里玩。我的天哪,好恶心

可我师父好像一点都不觉得恶心,一边包着糖纸,还一边对我说:“屯蒙这一脉做出来的蓍草本来是筮卜用的,分阴蓍和阳蓍,这些是阳蓍,上面的阳气太重,不能直接吃,要用尸油来调和。过去你吃糖的时候觉得苦,其实是蓍草的阳气汇入丹田,那时候你尝到的是蓍草的苦。在你阳气过剩的时候,尸油的阴气进入气海,你尝到的那股甜味,就来自这些尸油。”

我的个天,这些奶糖里的香甜,竟然是尸油的味道当时我就有种冲动,恨不得把这些年吃的糖,全都吐出来。

梁厚载也吃过我师父的糖,他现在的脸色,也是铁青铁青的。

说实话,我想很多人可能不能理解我和梁厚载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毕竟邪尸身上的那股味道,也不是每个人都闻过的。

可我师父没看到我们两个的表情,还在继续说着:“之所以用尸油来配蓍草,就是因为这两种东西不会破坏对方的所带的炁。这些蓍草还能祛除尸气,只留下尸油中的阴气。”

说着说着,我师父又回想起了过去发生的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