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弄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让身子划那么大的一道弧线,好看是好看,可并不适用,如果他想借着我还没收回架势的时机反攻,其实最好的选择应该是直接冲向我,切我的中路。可他为什么要让身体划出这么大一道弧呢,那岂不是耽误了最好的时机难道他是想向我展示一下他控制重心的能力不错不应该啊,现在可是临场对敌,展示这种东西有什么用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闫晓天突然一个俯身,攻向了我的左腿。
我这才明白他刚才那样做的目的,刚才他费了那么大力气扭动身子,只是为了给这次的攻击增加力道。
可是力道是有了,攻击时间却平白被他拖长了很多,得不偿失。
他俯身的时候我就知道他要打哪了,当即抬脚,一脚踹在了他的脸上,那一下我眼看着他的鼻子都扁了,下一刻他就仰面倒了出去,鼻子里鲜血直流,坐在地上好半天缓不过劲来。
鼻、眼、耳,这都是上三路的重要器官,只要被击中,人就会在很长时间内失去战斗力,我从小练得就是专打上三路的功夫,虽然这一下我没用上天罡锁,可久练八步神行,脚上的力道也够闫晓天受的。
那个秘书打扮的女人赶紧拿出纸巾来,给闫晓天擦了鼻血。
闫晓天鼻子淤青,眼泪不受控制地直往外流,过了快二十分钟之后,才一脸愤懑地指着我说:“你你怎么用脚”
我也是懵了:“我为什么不能用脚啊”
就听他说:“我研究过你们守正一脉的功夫,你们的天罡锁只有硬桩,没有腿法”
我就奇了怪了,天罡锁里没有腿法我就不能用腿了我还练过八步神行呢,这怎么说
我师父长吐了一口云烟,笑着对闫晓天说:“不愧是赵德楷的徒弟,都是一样的榆木脑袋。临阵对敌,哪来那么多讲究当初在鬼市,你师父就是被有道的一口唾沫给打败的。呵呵,就你这样子,估计连个街头的混混都打不过。”
刘尚昂也在楼底下附和我师父:“真是,功夫再高,板砖撂倒。不过这话对我道哥不适用,他是带着功夫手撂板砖,打闷棍下黑手样样都会。那个谁,你干不过我道哥,还是抓紧时间认怂吧,免得遭罪,我们还急着吃早饭呢。”
闫晓天擦了擦鼻子,由女秘书扶着从地上站了起来,他看着刘尚昂,好像想要反驳几句,可憋了半天愣是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过了好半天,他才将视线转到了我这边,说:“咱们不比功夫,比术法。”
这是打架打不过我,就像换术法了算了,他怎么说怎么来吧,反正我现在能拿来比试的术法就只有罡步,虽然背尸也算是本门经典术法之一,可闫晓天又不是邪尸,背尸对他没用。
闫晓天重新拿起了他的八卦镜,对我说:“出法器吧。”
法器我们守正一脉哪有什么法器啊,唯独一个番天印,我现在还用不了。
不过我也不能说自己不用法器吧,免得闫晓天觉得我看不起他,我想了想,就把手腕上的狗宝链子撸了下来,这串手链这些年一直在我手上带着,没什么大用,充其量就是能避避邪,如果我周围的人中了尸毒,黑狗宝还能帮他们解解毒。
我拿着手链,在闫晓天面前晃了晃:“这就是我的法器,你开始吧。”
二百零八章 墨守成规
闫晓天这一次知道抢先机了,我这边刚说完话,他就举起八卦镜,念动了咒语。
我师父在楼上看着他,笑呵呵地说了句:“这孩子有点开窍了。”
闫晓天的念力很强,我也不敢掉以轻心,立刻心至思存,感受九天大势,同时踩出的罡步。
我不知道师父在思存九天的时候是什么样的感觉,反正我每次感受到星宿之力的时候,感觉都不太一样,那些悬挂于九天只上的繁星好像也有着它们自己的感情,有时候我感受到的是它们的愤怒,有时候是悲伤,而这一次,则是一种久违的欢快。
那样的欢快围绕着我,冥冥中,在我们面前好像出现了一片人海,一张张笑脸在阳光的映照下泛着温暖的淡黄色光晕,这些人中很多都是道士样的打扮,也有一些穿着很古老的兽皮围裙,他们挥动着手,好像在向我喝彩,又好像是在对我诉说着什么。
我只能看见他们的嘴在动,却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
几年来,我走了无数次罡步,虽然每一次都有不同的感受,可脑海中还是第一次出现这样的幻象。
难道是闫晓天施法影响了我的神志
突如其来的担忧顿时让我分了心,走罡一术,分心是非常危险,稍有不慎,就会受到巨大的反噬。
我试着让自己的心境平静下来,可也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将整套罡步完整地走了一遍。
那些幻象还在我的脑海中徘徊着,可当我朝着闫晓天那边望去的时候,却发现除了我以外,包括闫晓天在内的所有人都已经趴在了地上,连同周围的花草,也被罡步带来的巨大压力压得变了形。
当时的感觉很诡异,我既能看到脑海中浮现出的景象,又能用肉眼看到周围的情形,而且两种景象之间没有任何交集,我的意识也非常清醒。
那就好比是一手画方一手画圆,左右手同时持笔,又同时画出了两个完全不一样的图案,一心二用,丝毫不乱。
直到罡步的威力随着时间推移慢慢消散,我脑海中的景象才消失得无影无踪。
刚才的情形实在太诡异了,我沉思了好半天,也说不清楚到底为什么会这样。
刘尚昂从地上爬起来,跑到我跟前,仔细打量着我的腿,过了一会,他才抬起头来:“你真没长出七条腿来啊”
“不早就跟你说了嘛,那是念力具象化。”我很无奈地看着他说。
刘尚昂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又看了看我的腿,一脸不信任我的表情。
就在这时候,闫晓天也双手支撑着地面,站了起来,八卦镜落在地上他也没去捡,站起来之后就问我:“你刚才用的是什么术法”
我回答他:“走罡。”
其实他这么问我的时候我就觉得有些怪,光是看到我走罡时三步九迹的移动方式,他也应该判断出我用的是什么术。毕竟走罡这门术法常见的很,很多老门派里都有自己的罡步传承,相信百乌山也不例外。
得到我的回答之后,闫晓天的眼神就变得涣散起来,他身上那股自信的气势,也在顷刻间化为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