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着穿中山装的男子齐齐叫了一声:“黄大仙。”
他就是黄大仙
我和梁厚载对视了一眼,我看到梁厚载脸上也是一副疑虑重重的表情,不过我们两个也仅仅是对望了这么一眼,谁都没有说话。
黄大仙分别朝那两个人笑着点了点头,之后就来到了我们跟前,指了指我系在腰带上的番天印,问我:“你腰上是什么东西”
这家伙眼睛也是够毒的,他上来不问别的,直接将注意力放在了番天印上,似乎已经看出了番天印不是凡物。
要知道,我可是用火蚕丝布将番天印包裹起来了。
我没回答他,他又伸出手来,对我说:“给我看看。”
我朝他笑了笑:“哦,这是我做的工艺品,刚出了个雏形,还没完成呢,就别看了吧。”
他皱了皱眉眉头,又指着我的肩膀问:“那个又是什么东西”
我知道他这次指的,是我背上的狭长包袱,里面装着青钢剑。
我又朝他笑了笑说:“也是我做的东西,还没做完呢。”
这一次,他还是皱了两下眉头,我觉得他皱眉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十分僵硬,只有眉心的皮肉拧在一起,眉毛和眼睛上却分毫不动,回想刚才他笑的时候,表情也十分得怪异,只有嘴巴弯成了一道弧线,脸上的肌肉也没有被他的笑容带动起来。
其实,自从在河道里看到黄皮子的时候,我就已经开始怀疑黄大仙可能是黄皮子变的,也不怪我会有这种想法,毕竟在老民间,黄鼠狼就是五大地仙之一,俗称黄大仙。
现在终于见到了这位黄大仙,我就越发觉得他不对劲,但从他身上,我又感觉不到妖气。
之后黄大仙又问我们:“你们到这来干什么”
刘尚昂又把那番话完完整整说了一遍,他说话的时候,黄大仙一直盯着他的眼睛,刘尚昂也不怵,唾沫横飞地说了大半天,一直和黄大仙保持着对视。
直到刘尚昂停了嘴,黄大仙才“哦”了一声,说:“那你们三个自己找地方住吧,吃饭的时候我的助手会叫你们。”之后他又眯着眼睛看了另外两个人,淡淡地说了句:“你们两个跟我来。”
我发现,在黄大仙眯眼睛的时候,那两个人的眼神就变得有些涣散了,就像是失神了一样,当黄大仙转身朝着村子深处走的时候,他们两个也浑浑噩噩地跟了上去。
等黄大仙他们走远了,刘尚昂才皱着眉头对我说:“道哥,我怎么觉得,黄大仙怪怪的呢”
我拍了拍刘尚昂的肩膀:“别多嘴,小心隔墙有耳。”
之后我们三个就在村子逛了起来,反正黄大仙已经说了,我们三个可以自己找地方住,我们正好可以借这个由头摸一摸村子的情况。
可我们在村子里走了三四遍,除了发现村子中心位置的妖气比其他地方重之外,也没发现其他的问题。
最后我们三个来到了村子西侧一座孤立的土房里,这座房子周围没有其他住宅,位置也比较偏僻,我们在这个地方说话,也不需要担心有人偷听。
刘尚昂从背包里拿出了笔和纸,画了一张很潦草的地图,又将地图递给了我。
我看了看手里的地图,有些不解地问他:“这是干什么”
刘尚昂就说:“咱们在村子里逛了那么长时间,不就是为了弄清楚村子的地形吗过去我跟着老包出任务的时候,他就经常这么干。”
果然是隔行如隔山,刘尚昂根本没有领会我在村子里走动的意图。
我先是将那张地图放在一旁,后来想了想,又将它拿起来,指着村子中心的位置对梁厚载和刘尚昂说:“这个地方应该就是老太爷的灵堂了,之前经过那里的时候,我听到里面有哭丧的声音,不过那声音很弱,而且时断时续的。”
刘尚昂笑着对我说:“当然很弱啦,朱刚他们估计是连着哭了两个月的丧,早就哭得没力气了。”
梁厚载接着说道:“之前在村子里逛的时候,每一间屋子咱们都看过了,除了村口的那间小土房,其他的民宅里都积着一层厚厚的尘土,似乎没人在里面居住过。你们说,朱刚和他带来的那些人,这两个月不会是一直住在灵堂里吧”
对于梁厚载的说法,我和刘尚昂都表示赞同。
之后梁厚载又说道:“咱们现在最好是住在灵堂附近,一来方便观察灵堂里的情况,二来,也容易接近住房,他毕竟是这盘生意的事主,咱们必须保证他的安全。可问题是,咱们根本不知道朱刚到底长什么样子,胡南茜给的那份文件上也没有他的照片。”
这时刘尚昂拿出了手机:“这种事就不用你操心了,我这有朱刚的照片。”
二百一十四章 深入荒村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照片库里调出了一张照片,这张照片好像是电脑上的截图,上面还有鼠标的箭头,在照片上,有一个环抱着双手的男人,年龄大概在五十岁上下,头发花白,他的五感看起来很普通,就是扔到人堆里就很难有辨识度的那种,只不过在这个人的眼神里,带着几分莫名的凶煞,而且他的印堂明显有些发污。
我曾听庄师兄说,一个人如果眼藏凶煞而印堂发污,如果不是杀过人,就是最近要走背运了,而且不是普通的背运,这是一种“凶”字运,很难化解。
刘尚昂收起手机,对我们说:“这是两年前,当地媒体采访朱刚的时候留下的照片,那篇新闻的采访日期,正好就是朱刚将大笔资金投放连锁酒店的第二天。”
梁厚载就问他:“这张照片你是什么时候搞到的”
听梁厚载这么一问,我也就得有点奇怪,我们三个看过胡南茜给的文件之后,就和闫晓天一起离开了别墅,之后就是一路奔波,在这段时间里,刘尚昂应该没有时间去查资料才对啊。
刘尚昂回应道:“出门的时候我给老包发了短信,让他调查一下朱刚这个人,这张新闻截图是老包反馈给我的,老包发给我的短信上说,朱刚的连锁酒店破产,好像也是因为一个灵异视频导致的,虽然后来查明了那个视频就是几个高中生的恶作剧,可这种事,即便那几个孩子站出来澄清了,朱刚的生意还是无可避免地受到了影响。”
梁厚载接上了话茬:“也是,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还是更愿意相信酒店闹鬼的传闻,现在信息这么发达,谣言传得也快。”
“也不知道那些散播谣言的人都是怎么想的,”刘尚昂说:“人家录视频的都出来澄清了,可他们还是喋喋不休的,说什么当时就在现场,视频的鬼他们都亲眼见到了,还污蔑那些出来辟谣的人,说人家是朱刚花钱请来的。”
我摆了摆手将他们两个打断:“行了,朱刚的生意怎么样和咱们关系不大,以后再讨论吧。”说完我就指了指地图,准备告诉他们两个我打算住在靠近灵堂后门的一间房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