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站人也依然是我庄师兄,不过这一次来接我们的可不只庄师兄,赵师伯也跟着来了。
赵师伯远远看见我们出站,就冲着我师父喊:“刘尚昂那小子给我带来了吗”
师父朝着赵师伯点点头,可我心里却觉得纳闷了,我赵师伯怎么惦记起刘尚昂来了,难道是因为上次在东北的时候,刘尚昂和他顶过嘴,他一直怀恨在心
可当赵师伯看到刘尚昂的时候,他脸上却绽放出一种特别夸张的笑容,而且眼睛里还直放精光,就跟狼看见了肉似的。
快走到车前的时候,梁厚载凑到我跟前,悄悄地对我说:“看你赵师伯这样,不会是想收刘尚昂做徒弟吧”
我赵师伯的听力特别好,别看周围环境嘈杂,可赵师伯还是听到了梁厚载的话,然后他就朝着梁厚载吼:“收他当徒弟,他也得有那个资质有那个命你看这孩子,长得又蠢又猥琐,除非我眼瞎了,才会收这玩意儿做徒弟。”
刘尚昂知道我赵师伯说得是他,当即也不乐意了:“你想收我,我还看不上你呢,死老头,长得就跟个死人似的。”
赵师伯被他气得吹胡子瞪眼的,刘尚昂也瞪着赵师伯,一脸“不服你打我啊”的表情。
没想到赵师伯瞪了刘尚昂一会,竟然笑了:“臭小子,我治不了你,有人能治得了你”
说完赵师伯就上了车。
庄师兄启动了车子,离开了人潮涌动的火车站,走上了高速公路。
这一天我们没有在省城落脚,庄师兄直接开着车来到了蜀南,经历了几年的发展,当地的路比过去好走了很多,可通向寄魂庄的那条山路,却依然崎岖难行。
经路过一整夜的颠簸,我们终于回到了寄魂庄的门口。
我已经有很长时间没回来过了,可当我看到那面蛋黄色的门墙时,却依旧能感觉到一种别样的暖意,还有那一份流淌在我血液里的亲切。
来到门楼前,师父转过身来,对赵师伯说:“师兄,你带着厚载和胖墩在庄里逛逛吧。”
赵师伯先是点了点头,旋即问我师父:“胖墩是谁”
师父指了指刘尚昂,就拉着我走了,我就听到身后传来赵师伯的嚷嚷声:“就你精瘦精瘦这样,还胖墩呢”
让我意外的是,刘尚昂竟然没有呛回去,只是闷闷说了一句:“我小时候肉多。”
听他这么一说,我就尝试着努力回想他小时候的样子,可惜我失败了。
寄魂庄的庭院里依旧遍布着一层不浓不淡的午,在这层雾气的影响下,寄魂庄永远都是日暮黄昏时的样子。
我呼吸着稍显潮湿的空气,竟有一种五脏六腑都被打通的舒畅感觉。
师父带着我一路前行,最终来到了庄子角落的一口老井,师父指着那口井,对我说:“下去。”
我朝着井口里看了一眼,里面黑洞洞,一眼望不到底。
我本来还想问师父怎么下去来着,没想到师父竟然一脚蹬在我背上,我顿时就跌进了井里。
可跌落以后,我却没如想象中那样极速下坠,我感觉自己仿佛变成了一根轻柔的羽毛,伴随着井道中温和额风缓缓飘落。
在我下井之后,师父也跟着跳了进来,井很深,很黑,下落了片刻之后,我就看不到师父了,但能闻到他身上那股浓浓的烟味,就在我正方向一两米左右的位置。
我也不知道下落的过程持续了多久,当我的眼前出现了一道水蓝色的光芒时,我的双脚也落在了地面上。
师父走到我身边,我看不见他,但能但觉到他来到了身边。
当师父划火柴去点燃烟锅的时候,接着闪动的火光,我竟发觉师父脸上的皮肤变得非常平整了,我的意思是说,师父脸上的皱纹消失了,他仿佛变成了另一个人,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可我知道,那就是我师父。
师父点了烟之后,甩灭了火柴,对我说:“那就是灵泉。”
就连师父说话时的嗓音,都和原来不一样了,虽然还是一样的中气十足,却没有了平日里的嘶哑。
我耐不住心中的惊奇,问师父:“师父,你怎么怎么变年轻了”
就听师父说:“人受到灵泉影响,身体机能会恢复到最好的状态,你现在怎么样,颠簸了一路,也不觉得累了吧”
我试着活动了一下腿脚,果然,因为长时间坐车产生的轻微腰痛,此时也已经消失了。
师父笑了笑,之后就默默地吞吐起云雾来。
我朝着远处的那道蓝光望去,当我的视线和光芒交织在一起的时候,那道光芒仿佛突然被拉长了,我看不见它的源头,也看不见它的尽头,在这黑暗的环境中,它就像是一道长长的薄沙,贯穿了夜空的两极。
而且我发现,这道光还在以极其缓慢的速度流动着。
这就是灵泉,仙儿口中的灵泉。
这时候,仙儿也从我肩膀上钻了出来,她站在我身边,朝着灵泉毕恭毕敬地鞠了三个躬,之后才直起身来,对我说:“说实话,我也是第一次见到灵泉,它好美。”
师父也在一旁说:“这条泉水,滋育了寄魂庄两千了,灵韵早已大不如前,估计再过五内外两阁中的内阁。
二百三十六章 秘门
我一边走着,一边用力倾听着师父的脚步声,在我的周围,是一片无边的黑暗,散发着水蓝色光芒的灵泉,就是唯一的光源,可它照不亮我们眼前的路,它只能照亮它自己,我只能通过聆听师父的脚步声,辨认出师父所走的方向。
随着不断地前行,我渐渐有了一种奇异的感觉,我仿佛能感觉到时间沿着我脖子上的皮肤流过,我知道时间是看不见摸不着的,可我就是感觉到它了,它从我的脖颈上划过的时候,似乎有一层非细致的沙流在轻轻摩擦着我的皮肤,那种感觉我真的没办法描述,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