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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水尸棺 人面鲎 7370 字 2019-03-22

颗尸丹是长生不老药开玩笑呢

反正这种事梁厚载本来就是说着玩的,我们谁也没当真,我就乐呵呵地对梁厚载说:“徐福的事,都是传说,当不得真。”

“怎么当不得真”梁厚载半玩笑半认真地说:“他当初就是到了倭国,还在弥生时代开创了一种新传文化体系,就是弥生文化。就是现在,在倭国,有迹可寻的徐福遗迹还有五十处之多呢。”

我也是惊了,过去一直以为徐福东渡只是个传说,没想到是真的

我问梁厚载:“你说的这些,都是历史课本上的”

梁厚载显得有点无奈:“咱们又不学倭国史,哪有这些内容,我前阵子从一本杂志上看的。”

刘尚昂大概是觉得插不上话,就拿出游戏机玩了起来。

我忍不住问他:“你最近怎么话这么少了,我还真有点不习惯。”

刘尚昂吭了吭鼻子,叹口气说:“这些年一直跟着老包,和社会有点脱节了,我得先补补课,要不侃不过你们。”

梁厚载也笑着问他:“咋补课拿游戏机补啊”

刘尚昂“啊”了一声,白梁厚载一眼,说:“都是你,啰里吧嗦的,害我死了一条命”

他正说着话,梁厚载就突然把他的游戏机抢了,完了就朝村子里面跑。

刘尚昂向来特别宝贝他的游戏机,赶紧朝梁厚载那边追了过去,一边追还一边喊:“你别闹,那玩意儿是我借的,老贵了”

我也跟着刘尚昂一起跑,边跑边嘱咐他们俩小声点,别吵到村里人。

回到张老汉家的时候已经快到清晨五点钟了,我们跑了一路,一路上所有的村户全被我们吵醒了,期间还有两个脾气大的庄稼汉直接拎着烧火棍冲出了屋子,可一看是我们三个,他们也只是笑了笑,接着就回屋了。

对于村里人来说,我们三个除了喜神,功劳是很大的。

回到睡觉的屋子,我们三个又凑在一块闹了好一阵子,眼看天快亮了才老实睡觉。

中午的时候,张老汉把我们叫醒了,说是村里人给我们摆了宴,叫我们去参加。

刚开始我还客气了一下,说除尸本来就是我们的本分,不用这么客气。

可张老汉却说:“往年到了这个时候,都是要上贡品,供奉喜神的,现在喜神没了,就供奉你们这三个娃娃呗。嘿嘿,正好,自从有了喜神,村里也很久没有这么热闹了,大家聚一聚,吃一吃,喝一喝,也不都是为了谢你们。可你们要是不去,大家才会过意不去咧。”

他说话的时候,奶奶已经帮我们打了井水,她不会说话,只是指了指地上的一桶清水,冲我们笑。

我发现,今天不管是张老汉还是他的老伴,都换成了一身干净衣服,衣面熨得平平整整。

我们仨简单收拾了一下,就跟着张老汉来到了王二麻子的祖宅。

村里人的性格确实泼辣,我们刚把这个宅院处理干净,他们就把宴席摆在这里了。不过说起来,村子里好像也只有这个宅院,能一次性容下这么多人了。

当天中午,村里人杀鸡宰羊,还拿出了自家酿的老酒,好好热闹了一番。

刘尚昂天生就喜欢热闹,这午可把他乐坏了,我也是来者不拒的那种人,和张老汉他们坐在一起,也是有说有笑的。

可怜了梁厚载,他本来就腼腆,也不喜欢人多的场面,整个中午,他几乎都是在一个人闷着头吃东西,有时候别人给他敬酒,我和刘尚昂还要站起来挡一挡。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梁厚载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碰上生人,尤其是对他无比热情的生人,他就会说不出话来。

在这件事上,唯一的特例大概就是闫晓天了吧。

现在,闫晓天应该已经回到百乌山了吧,也不知道他回去以后赵德楷会不会难为他。

午饭过后,大家散了场,张老汉就摆上了摇椅,在芦屋仓镰住过的那个屋子里打起了盹。

张老汉心大,不把老宅的事放在心上,可我却怎么也放不下心,他午睡的时候,我就一直在宅子里警戒着,虽然早就可以确定宅子里已经没有邪尸和阴气,可我还是反反复复检查了好几次。

张老汉醒过来之后,说他睡得很好,这宅子比窑洞好,通风,而且东山上风大,也不热,竟然当天下午就想搬过去。

我好说歹说,才打消了张老汉的这个念头,他最终还是决定,等他儿子把新家建好了再搬。

毕竟宅子里的邪气刚散,张老汉就这么慌慌地搬进去,指不定还会出别的问题。

在之后的两天里,我又反复往东山那边跑了好几趟,感觉确实没有问题了,又给冯师兄打了电话,大体说了一下东山一代的风水布局,问他有没有需要改动的地方。

在庄师兄的嘱咐下,我们动手拆了马神婆的那件土房,又在老宅后院的古井北边栽了三棵柿子树。

至于装邪尸的那口杉木棺材,则被我和村民葬在了黄土坡的沟壑里。

说实在的,我这次来,就是为了处理那些邪尸,原本邪尸处理完了,我拿钱走人,谁也不会说我什么。可不知道为什么,和张老汉接触了两三天之后,我就总觉得自己要对老两口以后的日子负责,不能保他们大富大贵吧,至少也要保证他们以后不会出问题。

眼看快到周末,耿师兄终于来接我们了,他来之前提前给胡南茜打了电话,胡南茜则问张老汉的儿子要了尾款,打进了我的账户里。

临走的时候,张老汉一直送我送到了村口,嘱咐我有时间的话回来看看。

我摇下车窗,朝着张老汉挥手告别,心里总有点依依不舍的感觉。

拐过一个路口,张老汉的身影也在我的视线中消失了,我这才收回手来,摇上了车窗。

耿师兄看了眼后视镜,笑了笑,说:“怎么,在这住上瘾了”

我靠在椅背上,叹口气:“很久没在这么安静的地方待过了,现在就算在王庄,一天到晚也是乱哄哄的。”

耿师兄腾出一只手来拍了我一下,玩笑地说道:“才多大点人,就学人家装沧桑了,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