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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水尸棺 人面鲎 7591 字 2019-03-22

了一阵,接着他就在我们的注视下来到了电梯间右侧,在墙壁上拍了几下,墙上传来了很正常的“啪啪”声。

至少在我听来,那声音就是普通的拍击声而已。

这时冯师兄冲我招手:“有道,帮个忙”

我赶紧凑过去,冯师兄指了指那面墙,对我说:“用青钢剑砍这个位置,看清楚了,这个位置。”

我点了点头,而后就甩动青钢剑,狠狠砸在了冯师兄手指的那片区域。

当青钢剑坚实的剑身撞击在墙壁上的时候,就听“铿”的一声,好像是打在了一面铜镜上。

我听过铜镜和铁器碰撞时发出的声音,那声音,就是很厚的铜镜被击打时发出出的那种声音。

果然,被我这么一砸,墙上竟然凭空出现了一面黄铜镜子,此时它已经被青钢剑砸得变了形。

在墙顶上楔着一根食指长的铜钉,上面拴一条黑线,而在黑线的末端,就挂着这面正不断震动和摇摆的铜镜。

为什么墙壁上会凭空出现这么一面镜子我对阵法没什么研究,奇门遁甲也只是入门级别的,这种事,我解释不了。

对于这种阵法上的东西,我通常都只能用肉眼去看,看到的是什么样的,它在我的印象中就是什么样的。

当这边铜镜出现以后,楼顶上的情景发生了一些细微的变化。

地面上有了尘土,砖板间的缝隙里还有光泽闪烁,里面似乎是夹了一些小型的金属片。

可之前在楼顶上出现过的另外一间房子,却依旧没有出现。

冯师兄看了看铜镜,又抬起头来,望向了夜空中的月光。

我也抬起了头,朝着月亮那边看去。

我记得在铜镜出现之前,天上的月亮是一瓣略带凸起的半月,可现在再看,半月却成了牙月。唯独那月光,依旧明亮,一点也不像是从纤细的月牙上散发出来的。

可当时应该是阴历的月中旬,月亮原本应该是接近于完整的圆才对。

冯师兄走过来,用手转动着镜面,随着铜镜的转动,月亮的形状竟然也在变化,它先是变得越来越宽、越来越圆,之后又变得越来越细、越来越窄,唯一不变的,还是从星空中泼洒下来的明亮月光。

最后,月亮完全消失了,周围的情形又发生了第二次变化。

此时的天台上已经能看到很厚的积尘了,在地面上还镶嵌着许多巴掌大小的镜子,它们也以不同的角度嵌在地上的水泥中,反射着月光。

而在天台最靠北的位置上还摆着一张供桌,上面陈放着一面四棱镜,月光落在这面镜子上之后受到反射,分别照亮了天台的四个角落。

在西北方向的角落里,还撑着一只竹竿,上面挑着一支淡红色的灯笼。

灯笼皮似乎很厚,里面的火光也不算太旺,灯火闪动间,灯笼皮上还不时泛出一种带着些油腻的光泽。

冯师兄看着那个灯笼,猛地皱了两下眉头,嘴里嘀咕一句:“好阴的阵法。”

之后他又对仉二爷说:“二爷,麻烦您拆了那个灯笼吧。”

仉二爷也没废话,一个箭步走上去,随手就将灯笼扯了下来,他将脸凑到灯笼口上,大概是想吹灭里面的烛火,可就在这时候,我却发现仉二爷的动作明显顿了一下。

他最终还是吹灭了灯笼,之后又从牙缝里出一口气,很简短地对我们说:“人皮。”

说话间,他将灯笼托了起来,让灯笼的底部正对着我们,就看到灯笼底是一张被拉直了的、完整的人脸,眼睛、嘴巴和鼻子都用针线缝了起来。

黄大仙看到那张人脸的时候明显有些不适,将脸转到了一边,其他人倒是没什么反应,就连我们几个小辈,也不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东西了。

冯师兄似乎对那支人皮灯笼并不上心,他蹲下身,仔细看了看那些嵌在地面上的镜子,又叹了口气,说:“还好刚才厚载提醒了我,这些镜子都是机关啊,处理得稍有不当,咱们都得遭殃。”

冯师兄说话的时候,还朝着我身后指了指。

我转身去看,才发现凭空消失的那间屋子现在又出现在了电梯间的左侧,在这间屋子的房顶上放着一个硕大的油桶,很多纤细的钢丝从地面上钻出来,和油桶的底部连接着,正冲着油桶的地面上,还有一根点燃的火把。

看样子,这些钢丝应该都是和地上的镜子相连的,只要触动了那些镜子,油桶就会翻。再看看师父他们站立的位置,离这间屋子也就是不到两米的距离,如果汽油蔓延看来,有好几个人都会被火焰吞噬。

说实话,油桶的这道机关布置得很粗糙,但可怕的是,就在刚才,我们根本察觉不到它的存在。

冯师兄一把扯下了墙上的铜镜,将它塞进了电梯间的门缝里。

仉二爷和孙先生则灭了火把,去除了屋顶上的油桶。

在冯师兄他们忙忙碌碌的时候,梁厚载环抱着双手,若有所思地来到了我身边。

“道哥,你不觉得奇怪吗按说,咱们上楼的时候弄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楼上的人早就该发现我们了才对,可为什么咱们在楼顶上折腾了大半天,他们都没有出手阻碍我们呢刚才有那么精密的阵法挡着咱们的视线,对方如果对咱们下手,肯定能占尽便宜,可他们为什么没这么做呢”

其实梁厚载说的,我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琢磨。

藏在屋顶上的人迟迟不动手,要么就是因为有事脱不开身,要么就是已经逃走了,再要么,可能就是根本没把我们这些放在眼里,他还没玩够。

我看着梁厚载,问他:“你是怎么想的”

梁厚载摇了摇头:“这件事我也想不通了,我就是觉得这栋楼上的气息太怪异了,好像除了咱们几个之外,楼上根本没有其他活人。道哥,你说,我会不会是判断错了,其实楼上根本没有人”

我仔细回想了一下,拍拍梁厚载的肩膀:“不会,你的判断肯定没错,楼上有人,而且这个人现在还在这里。”

梁厚载有些疑惑地问我:“是吗你怎么这么肯定”

我笑了笑,没说话。

其实我只想说两个字:“直觉。”

直觉告诉我,梁厚载的判断没有错。

不过说实话,我对自己的直觉向来没什么信心,即便师父说,像我们这种常年修习小推算术的人,直觉会比普通人强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