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那只鸡上瘾了。
这时候我师父端着一大盘红澄澄的肉从厨房里出来,我看到很多肉块上还带着骨头,就没头没脑地问我师父一声:“是羊排吗”
我师父看都不看我一眼就朝餐桌那边去了,边走边说:“红烧果子狸。”
红烧果子狸
我赶紧问黄大仙:“杀人的果子狸呢”
黄大仙费了好大劲才把视线从炸鸡身上挪到我身上,他指了指餐桌,说:“盘子里的就是。”
仉二爷远远地对我说:“它虽然是只什么都不懂的畜生,可它杀了人,按照咱们的行规,是不能留的。反正死都死了,就这么埋了怪浪费的,给咱们填填肚子,也算是它的一点功德。”
他这么说,好像也没错,可不知道为什么,听了二爷的话,我看到那一盘油红色的果子狸肉,就一点食欲也没有了。
化外天师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师父忙里忙外弄了这么一桌子菜当然不是为了庆祝,而是给仉二爷他们温居的。
就在我睡觉的时候,仉二爷他们在租下了王大壮家的老宅子,打算一直住到化外天师的事彻底解决了再走。
看得出来,这一次,仉二爷他们是决心和那个化外天师死磕了。
由于王大壮家的老宅没有一个像样的客厅,原本应该在老宅举行的这场温居宴,就改到了我大舅家里。
吃饭的时候,气氛总归还是有些压抑,不过比之在医院的时候,师父他们的样子轻松了不少,可我却觉得压力更大了,我心里清楚,这一次,师父他们把宝全都压在了我们三个小辈身上。
饭席上,师父和仉二爷偶尔会说几句话,可我们几个小辈几乎没有什么交流。只在刚开始吃饭的时候仙儿给我盛满一碗饭,我说了声谢谢。
吃饭吃到一半,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拿起手机来一看,是个从来没见过的陌生号码。
仙儿嘴里一边咀嚼着,一边盯着我的手机说:“谁啊,这个点打电话不会是罗菲吧。”
应该不是罗菲,我手机上存了她的号。
当我接通电话之后,电话另一端却传来一个让我格外反感的声音:“左有道,你学聪明了,竟然敢诬告我”
这声音我太熟悉了,此时在电话另一端说话的人,是罗有方
我赶紧打开了免提,让我师父他们都能听到罗有方的声音。
罗有方见我半天不说话,又补充了一句:“我是罗有方。”
此话一出,我师父险些从座位上站起来,不过他最终还是忍住了,又朝我扬了扬下巴,示意我说话。
三百一十八章 所谓的提示
我沉了沉气,对着电话说:“你怎么知道我的号”
对面传来了罗有方的笑声:“呵呵,左有道,你傻吗知道你号码的人那么多,我只要把其中一个人的手机弄到手,不就得到你的号码了唉,你们这些自诩“正道”的人,在外行走从不知道隐藏自己的身份,你们的电话号码、家庭住址,我们随便用点小手段就能搞到手。”
我一直没说话,就听着他一个人说,他的语气和过去一样,还是带着一股让人恶心的张狂。
直到他说:“你们这样的行为,早晚有一天会害了自己的亲人。”
听到他的话,我又想起了当年罗有方在我爸妈床底下放八卦镜的事,心里的怒火蹭的一下就燃了起来,立刻朝他吼道:“你如果敢对我爸妈怎样,我就把你剁碎了喂狗”
罗有方那边顿了一下,接着又大笑:“剁碎了喂狗哈哈哈哈,听起来还挺吓人的。狠话谁不会说,你想杀我,先找到我再说吧。不过我最近很忙,没有时间和你家里人有什么纠葛。不过,你和那帮老家伙一晚上干掉了化外天师最得力的三个助手,化外天师会不会对你家里人出手,那可就很难说了。”
我依旧不说话,等着他的下文,我师父他们几个也是皱着眉头,侧耳倾听着。
罗有方也不负众望,很快就说道:“你小子,说我是你们的内线有点意气,救你是应该的。不过呢,我虽然救了你,但不信任你,我现在甚至都有点怀疑,你就是化外天师。所以对于你将要说的话,我也没什么兴趣。你如果觉得那些秘密憋在心里难受,不吐不快,那你随便找个人就能说,如果你觉得说不说都无所谓,那我也无所谓。”
三百一十九章 买不起馒头的人
仉二爷大概也没想到我会是这种态度,他先是惊讶地盯着我看了一会,后来又皱起了眉头,似乎是在琢磨我心里的想法。
我确实是有一些想法的,就在前几天,我和梁厚载商量出了一个对付化外天师的套路,在这个套路里面,最受梁厚载怀疑的刘文辉是个关键,之前我们还讨论了如何去接触他,并为此想出了十几种方案,没想到他竟然自己找上门来了。
我们两个研究出来的套路很复杂,不过总体上来说可以用四个字来概括:欲擒故纵。
说实话,我和梁厚载都说不清楚这种套路行不行得通,也不清楚这样欲擒故纵,会让真正的化外天师作出怎样的反应。可就目前的情况来说,有一点套路,总比完全没主意来得好一些。
周围没人说话,刘文辉一直盯着我,过了很久,他才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你怎么会怀疑我是化外天师呢”
我先是很简单地回他两个字“直觉”,接着又向他解释:“不是对你有偏见,只是觉得你奇怪,三个化外天师丢魂的时候,你都在场,而且李虎和卯蚩种还是你自己特意要去见的,所以我一直觉得,让他们丢魂的人就是你啊。”
说话的时候,我一直盯着刘文辉的眼睛,他的眼中一种露着不安和惶恐,还有一丝难以置信。这好像就是一个被人错误怀疑的人该有的眼神。
他没说话,我则继续说:“因为你很可疑,所以我不会和你有任何单独的接触,这样会让我也变得很可疑了。我也不知道你想说什么,可不管你对我说了什么,我都会原封不动地告诉我身边的人,所以你也不用考虑隔墙有耳的事,反正到最后大家都会知道。不过如果你真的没办法放下心里的那点戒备,那就算了吧,反正我对那个葬教也不感兴趣。”
说完,我推着车子就朝操场反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