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那应该就是四号区里的甲尸。
火把落在其中一只“魔鬼鱼”的身上,它立刻抖动着身子将火把抖了下来,由于它的举动引发了地面的震荡,我就看到地上那些黑影子快速骚动了一下,但接着又恢复了平静。
梁厚载小声对我说:“看样子,它们也能认出自己的同类。”
我点了点头,转而问刘尚昂:“在它们后面那是一面墙吗”
刘尚昂瞪着眼睛,朝火光的末端望了望,而后冲我点头:“是面土墙,墙面上还有明显的碎石。这面墙挡在了河道的正上方,只留了一个和河道一样宽的口,咱们已经没法继续走下去了。”
我立即问刘尚昂:“出水口的高度有多高。”
刘尚昂:“半米左右吧。”
听他这么说着,我就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不禁露出了笑容。我看了梁厚载一眼,他也是一脸激动的表情。
如今,泉眼就在眼前了
像这样的地河,靠近源头的地方肯定是一条隧道。这种隧道是在几百万年的岁月中被大水冲刷而成,它不像泉眼那样单单只是一个出水的小孔,靠近河道源头的这条隧道,宽度应该比河道稍微宽一些,而根据几年来下墓的经验来看,像这样的隧道,其高度通常是大于宽度的。
可刘尚昂却说,出水口的高度只有半米左右,而且上面出现了一道土墙,土墙上还有明显的碎石。这只能说明,这座墙是人为垒砌起来的,就是它挡住了这个黑暗空间中唯一的光源。
我沉了沉气,努力压制住内心的激动,对刘尚昂和梁厚载说:“我要走罡,你们为我护法。”
在他们两个点头的时候我就已经站了起来,仔细回忆了一下重罡的步法,这种罡步是师父给我的那本秘籍上记载的,在店子村的时候我曾用过一次,其特点是引发的星力没有正统罡步那么强,但覆盖范围广,行步的时候,难度也比正统罡步要大得多。
在黑暗中待了这么多天,我的精神状况决定了我无法提炼出像平时那么强劲的念力,思存九天的效果也和平时没得比,不过,尽管这次我引来的星力大不如前,可对付这些黑乎乎的怪物应该经足够了。
为了稳固心神,我在踩出重罡的时候闭上了眼,并用最快的速度踩中第一颗星位。
重罡走完只需要几秒钟时间,可那些“魔鬼鱼”要冲到我身前,只需要一个瞬间。
第一步踩出,巨大的疲惫感就侵袭了我的全身,之后我只能咬着牙,几乎是在某种惯性的驱使下踩完了整套重罡。
星力如期而至,我立即睁开眼睛,就看见梁厚载和刘尚昂都躺在了地上,在他们身边还有被星力压制住的“魔鬼鱼”,在刘尚昂的下巴上,还有一道很短的血痕。
在这短短的几秒钟时间里,“魔鬼鱼”还是发起了攻势,梁厚载和刘尚昂肯定是在第一时间冲上来保护我,才受了伤。
好在我的计算也没有差池,仅仅靠重罡引来的微薄星力就足以镇住“魔鬼鱼”身上的阴气,我长出了一口气,问他们两个:“没事吧”
刘尚昂叹了口气:“还好你动作快,要不然啊,我们俩肯定废了,唉,不说了,我得休息一会。”
说完,他就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一脸虚脱地闭上了眼睛。
我又看了看梁厚载,他现在的状况也和刘尚昂差不多。
虽然他们嘴上不说,但我心里清楚,他们刚才肯定受到了“魔鬼鱼”的冲击,虽然没有大伤,但光是被那种怪物蹭上一下也够受的。
等到星力散去,我才走到他们两个身边,打算扶他们起来,可正当我俯下身子去拉他们的手时候,脚下突然传来“嘣”一声闷响。
我脚边的土层立即爆开了花,我下意识地扬起手,去阻挡朝我飞溅过来的泥土。也就在这时候,甲尸瘦小的身影破土而出,它一溜烟爬上了我的后背,我快速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封魂符朝背后贴了过去。它似乎感觉到了危险,瞬间跳下了我的背,接着我就感觉腰上紧了一下,低头朝腰带上一看,番天印竟然被它抢走了。
而就在我低头的这一瞬间,甲尸已经抱着番天印钻进了黑暗中。
刘尚昂立即从地上爬起来,想要追上去,我伸手将他拉住:“别过去”
刘尚昂十分焦急地指了指我空空如也的腰带,又指了指甲尸逃走的方向:“那可是番天印啊”
我冲他笑了笑:“放心吧,番天印、青钢剑,这两样东西和守正一脉都有命理上的联系,丢不了的。不过,这具甲尸竟然能近距离接触番天印,这就有点不同寻常了。”
刘尚昂望着火光之外的黑暗,又问了我一次:“不追吗”
我从背包里拿出了工兵铲,一边对他说:“不追,挖墙。”
说完,我就抱起多吉,朝土墙那边走了过去。
既然说到了番天印、青钢剑和我们守正一脉在命理上的联系,我在这里就不得不多提几句,因为这件事我之前没有说过,只是说这两样东西对我们守正一脉来说非常重要。
诚然,这两样东西作为我们守正一脉的镇门之宝,其重要性是无可质疑的。但我师父说过,番天印和青钢剑在两千年中一直由守正一脉的历代门人保管,如今它们已经和守正一脉形成了一种近似于血脉相连的关系。师父说,有了这一层关系,只要守正一脉还在,番天印和青钢剑就不会落在其他人手上。
三百九十九章 黄金镜
记得在二龙湾龙王墓的时候,师父将青钢剑和番天印放在汽车的后备箱里,只身带着我们到二龙湾查看情况,却丝毫不担心它们会丢失,也正是因为这样一个道理。
当我将多吉放在一边,着手拆墙的时候,身后的黑暗中又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我知道那是甲尸在向我们靠近。
它夺走番天印本来就是想引走我们,以此来保护河道上的土墙,我们不上当,他自然也不会离开。
土墙被垒得非常厚实,三个人同时开工,却也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将它彻底拆除。
因为墙面坚硬,我们只能先用登山镐将墙面上石头凿碎,然后再用工兵铲铲下墙上的土。这样一来,破拆的速度才算是快了一点。
我拿登山镐敲碎墙上那些石头的时候,刘尚昂突然问我:“道哥,你说,那个甲尸为什么要夺走番天印呢”
我说:“它其实是想引着咱们离开这里。不过有件事我得纠正你一下,番天印它是夺不走的,那是我们守正一脉的东西,没人能夺得走。”
刘尚昂:“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它为什么不夺你的背包,也不夺青钢剑,偏偏夺走了番天印呢它好像知道番天印对于你来说特别重要似的。”
我冲刘尚昂笑了笑,这时候梁厚载就在一旁接上了话头:“它当然知道番天印是非常重要的东西,毕竟它能出现在这里守着土墙,就足以说明它是夜魔的爪牙了,知道番天印也属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