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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水尸棺 人面鲎 7142 字 2019-03-22

番天印就像一个无底洞,永远没有吃饱的时候,它吸干了罡步引来的星力之后,又将魔爪伸向了我的念力,我时候我便强行终止了“祭”,番天印没能从我身上吸走多少念力,可受到星力的影响,在它的表面已经发散出了一股刚柔并济,而且极其精纯的灵韵。

趁着这股灵韵还没来得及消散,我用最快的速度咬破手指,将指尖血擦在了番天印的正面,然后用番天印在地上画出了血符。

其实我也是在不久前才想通,原来秘籍上记载的那些术法,原本就是要用番天印来施展的,上面的很多术法离开番天印,施展出来根本没有任何效果,像血画符这种可以独立施展的术法,在脱离了番天印之后,其效果也是大打折扣。

当我用番天印将封魂符的符印完整地绘制出来后,我都感觉到番天印上的灵韵在一瞬间全部融进了符印中。

几乎是没有任何征兆的,从坤位汇集过来的那道光束突然变得异常耀眼。

我将番天印收起来,心中暗暗松了口气。看样子,我的推测是对的,番天印的确可以封住豫咸先祖在坤位留下的这一道生机。

虽然这道生机暂时被我封住了,但它还在,在以后的日子里,符印上的灵韵会渐渐散去,这里的大阵还会恢复到过去的样子。

四百零二章 夜魔

没过多久,刘尚昂就凑了过来,他看了看我,又看看地上的符印,过了好的绝望,在这一念之间,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从来没有真正活过一次,从小到大,只是像行尸走肉一样游离于人世间。

好在我还保持着最后一丝清醒,赶紧默念三尸诀,强行让心智恢复到正常状态。

我身旁的梁厚载望去,就见他一脸沮丧的表情,我立刻用青钢剑拍了一下他的后背,他转过头来看着我,我用青钢剑指了指隆起的石台,梁厚载这才清醒了一些,他朝我点了点头,念起了稳定心神的口诀,因为耳朵被堵死,我也不知道他念的是什么。

趁着石台还没有被顶翻,我又跑到刘尚昂跟前,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肩膀上,这一掌我用了不小的力气,他刚才还是一副浑浑噩噩的样子,现在就捂着肩膀,露出一副呲牙咧嘴的表情,透过棉花,我都能听到他喊疼的声音。

见他恢复正常了,我赶紧从背包里拿出一块守阳糖塞进他嘴里。

守阳糖不能帮他稳定心神,但从他胃里涌出来的那股强烈苦腥味,至少能时刻提醒他现在的处境。

夜魔的冲击暂时没能将石台顶翻,当震荡消失以后,降魔杵上散发出了很强的灵韵,地上的裂痕竟然缓缓地变窄了。

可是很快,夜魔又一次发起了冲击,即便耳朵里塞了药棉,可夜魔那凄厉无比的长啸还是传到了我的耳朵里,还是一样的刺耳。

在长啸声中,一阵剧烈的震荡从地底传来,接着就听“嘭”的一声巨响,沉重的石台竟然被整个顶翻。大地碎裂,降魔杵飞到了空中,不断地打着转,一个奶白色的东西冲出了地面,在它的后面,是一连串滚滚黑烟,如同一条黑色巨蛇,遮住了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的金光。

借着明亮的光芒,我能清晰地认出那个奶白色的东西是一个面具,敏度曾说夜魔的面具是用石头打造的,表面十分粗糙,我看不清面具上的纹路,不知道它的表面是不是如敏度说的那样粗糙,我只能看到面具上有一双红色的眼睛和一张红色的嘴,血一样的红。

此时那只面具就正对着我,画在上面的红色眼睛无法转动,但我能感觉到,它现在正在俯视着我。

夜魔似乎也知道,刚才就是我催动了番天印,断了它最后一线生机。

而我也很清楚,现在正在和我对视的,就是夜魔本尊,那张面具,只不过是它的一张假脸。

刚才那样的绝望感再次出现了,各种各样抱怨的念头在我脑子里不断徘徊着,我抱怨师父让我一个人进入夜冢,抱怨刘尚昂在进来的时候为什么没有带够口粮,抱怨师父夺走了我的童年,让我不能像其他孩子那样正常地上学、生活,抱怨师父为什么没有早点把秘籍给我,如果我能多研习几年,也许就能应对现在的状况,抱怨几年来的练功生涯太苦太累,师父太苛刻、太严格,让我早早就对术法的修行失去了兴趣。

虽然脑海中总有一个声音在不停地抱怨这,抱怨那,但我还是靠着三尸诀强行保留了几分清醒。

我不断提醒自己,所有的怨念都是假象,在人的所有情感中,唯独怨念是最不真实,最脱离本心的。

从很小的时候我师父就对我说,当一个人开始习惯于抱怨的时候,离万劫不复也就不远了。因为怨念其实就是一种被扭曲了的本心,充满了虚妄和假象。

怨和恨原本就是两个概念,恨是由心而发,而怨,则完全是由外力影响而产生的一种情绪。师父说,一个习惯于怨的人,往往都是自认为没有能力改变的人,他们在行动之前就已经放弃希望,因为强烈的怨气带给人的,就是绝望,但这种绝望也是虚假的,因为希望还在那里,只是你没有看见。

但怨念这种东西又非常强大,它可以很容易地控制一个人的内心世界,因为怨念这种情绪往往出现在人内心最脆弱的地方。

我一边背着三尸诀,一边分心去想着这些事情。

这样竟然出奇得有效。当我发现心中的抱怨全都是假象的时候,心境自然而然就平复了下来。

在夜魔影响我心智的时候,我的思想和它的意识好像有着某种连接,它能察觉到我渐渐摆脱了它的影响,而我也能感觉到它的疑惑。

在疑惑之后,就是一股凶悍的杀意。

一感觉到这股杀意,我就立即后撤了几步,就看见一道黑烟从我刚才站立的地方呼啸而过,我距离那道烟雾一米多远就能感觉到上面散发出的刺骨寒意。

这时候我突然想起了石门外那些被冰封的人,如果被这道烟雾触到,我估计我也是那样的下场。

一击不中,夜魔心中立即窜起了怒火,我不但怠慢,立即拉着梁厚载和刘尚昂后退。

刘尚昂的火把此时已经掉落在地上,我来不及捡起来,只是奋力拉着他们后退。

这时候,夜魔中断了对我的影响,意识之间的连接也突然中断了,这一下,我就无法弄清楚它想干什么了。

梁厚载和刘尚昂此时也从浑浑噩噩的状态中恢复过来。

梁厚载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看了眼落在地上的火把,不禁皱了一下眉头。

我还没想明白他为什么要皱眉头,突然就见火把上的火焰霍的一下旺了起来,它越烧越旺,最终形成一道粗壮的火舌,朝我们袭了过来。

火舌从我们头顶上掠过,我们三个同时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