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可罗菲却打断了我们:“有道才刚出来,你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说先让人休息休息行不行”
闫晓天立即举手投降:“我错了我错了,对对对,明天再说,不着急,嗯,不着急。”
可看他的表情,明明是一副很着急的样子。
但我也不打算多问了,现在我什么都不想管,就想先休息休息。
仙儿拿起烧壶,给我倒了满满一大碗热牛奶,我美美地喝了一口,长长吐了口气,感觉整个人都变得极其放松。
能活下来真好啊。
快要散席的时候,我又想起了山神的事,就问孙先生山神究竟是怎么跑到这里来的。
孙先生说,他们这两天在山神的尸体附近发现了一个半米宽的洞口,洞壁沾着山神的血迹和皮肉,而且山神的遗骨上还有冻伤,要知道这些山神可是长年身居在雪山中,早已习惯了极寒的气候,可冻伤竟然已经入骨,这是极不寻常的。
梁厚载分析道:“半米多宽的洞口如果没猜错的话,甲尸应该曾离开过夜冢,到地面上来过,它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引来了山神。骨上有冻伤,那种伤痕,应该是夜魔留下的。这就怪了,夜魔一直被压在石台下面,它的黑气根本出不来,怎么伤到山神的呢还有一件事,我没记错的话,当初,好像是甲尸引着咱们到石门那边去的吧”
我仔细回想了一下,点了点头。
梁厚载紧皱眉头说:“如果说,甲尸知道番天印是用来镇压夜魔的关键之一,它又是夜魔的爪牙,为什么还要将咱们引过去呢完全说不通啊。”
听梁厚载这么一说,我也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了。
梁厚载继续说道:“刚才我和刘尚昂聊天的时候曾聊起过泉眼附近的那道石墙,刘尚昂说,那面墙的构造原理和混凝土有点相似,就是用泥巴混合碎石,这样一样,墙壁会变得更坚固,更难破拆。甲尸虽然有一定的智商,可它不至于聪明到想到用泥石混合的方法来筑墙,那面墙,肯定是有人刻意建造的。换句话说,在咱们进入夜冢之间,还有其他人进去过。”
这时刘尚昂插上了嘴:“有人进去过这些人怎么没把隧道里的金镜拆走呢,那东西值不少钱呢。”
梁厚载说:“要么是不在意那点黄金,要么,就是那些人的时间紧迫,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拆卸那些金镜。我认为,之前进入夜冢的人一定修为极高,山神被冻死、石门结冰,都说明夜魔的力量曾经离开过豫咸一脉布下的大阵,我想,那些人应该是利用夜魔做了什么事情,在事情结束之后,又将夜魔封入了大阵之中。”
说到这,梁厚载将脸转向了我:“而且道哥,你不觉得奇怪吗,敏度曾说夜魔三千年一轮回,按说,命理、命数中出现的时间都非常精准,三千年就是三千年,不会是三千零一年,也不会是三千年零一个月,可从夜魔被封至今,年份已经超过了整三千。”
我点头:“这确实有点不合常理。”
梁厚载接着说道:“我认为,第一个三千年轮回终结的时候,大圣祖的后人应该进过夜冢,只不过他进入夜冢的目的似乎不是为了封印夜魔,而是为了别的什么。但他一样让夜魔进入了下一个轮回,我认为,甲尸将咱们引诱到石门那边去,也和这个人曾经做下的一些事有关。”
我想了想,说:“大圣祖的后人不一定就是寄魂庄的人吧。”
梁厚载:“嗯,其实,所有的道家人,都算是大圣祖的后人了吧。不过,这里藏着一座地藏墓的事,大概只有寄魂庄的人知道吧”
说话间,梁厚载看向了我刘师叔和孙先生。
刘师叔回应道:“除了寄魂庄之外,其实还是有人知道的,但能自由进入地藏墓的,除了孙先生,就只有咱们寄魂庄的宗字辈门人,哦,现在又要算上你们这几个小辈了。”
孙先生也附和道:“在平时,就算是有人来特训,也是蒙着眼进入峡谷,打开地藏墓入口的手法,是不能让他们看见的。”
梁厚载重新将话题带到了正路上:“这么说,先我们一步进入夜冢的人,那就只能是寄魂庄的宗字辈长辈了。”
我盯着梁厚载:“你是说”
梁厚载叹了口气:“能在大家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进入夜冢的,也只能是你师伯了。”
“赵宗典”柯师叔突然提高嗓门问道:“他进夜冢干什么”
梁厚载摊了摊手:“这种事恐怕只有他自己能解释。不过我想,以他的为人,进入夜冢或许是有些不便告人的目的,但肯定没有恶意。”
就听柯师叔嚷嚷道:“没有恶意没有恶意,他堵住泉眼是什么意思赵宗典这个人你们不了解,他就是一个歪门邪道,他进夜冢,绝对没安好心”
听得出来,柯师叔对我师伯是有偏见的。
梁厚载显得有些尴尬,但还是为师伯辩解道:“我虽然和他没什么深交,但也见过一面”
我挥了挥手,打断了梁厚载:“这件事不要再讨论了。哪天找到了我师伯,很多事情自然能弄清楚的。”
其实我是借着打断梁厚载的发言来中止关于我师伯的讨论,我估计如果再讨论下去,柯师叔就要开骂了,从感情上来讲,我是不希望听到别人骂我师伯的,毕竟是同门的亲师伯啊。
柯师叔大概也了解我内心的想法,也没再对这个问题穷追不舍。
吃完饭,我和梁厚载他们一起收拾了碗筷之,随后就一个人离开了帐篷,来到了溪流附近的一个小山包上。
在夜冢待了一个多月,盛夏已过,空气中微微带着些凉意,我裹了裹身上的衣服,倚着山包上的一块石头坐了下来。
地上的草很软,我长长地伸了一个懒腰,望着天空中的星河出神。
即便是我所在的那个小城市里,每到夜晚,也只能看到几颗零星的星星,而在这远离城市喧嚣的牧场上,夜幕之中却是由大量星辰汇聚在一起的星河。
我曾在刚刚来到这里的时候仰望过一次星空,在那之后,每天的特训弄得我精疲力竭,几乎没有多余的力气再去仰望它。
这是我第二次对着星河发呆,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夜穹被这些亮白色的星辰占领的时候,我心中就有一种难以名状的平静。
在这种状态下,我能把所有的烦心事都抛到脑后。
起风了,我身后传来了仙儿的声音:“到你住的地方没找到你人,就知道你肯定跑到这发神经来了。”
我笑了笑,没说话。
仙儿还是穿着她最喜欢的那条白裙子,风变得大了一些,裙摆剧烈地摇动,发出一阵猎猎的声响。
她上了山坡,将一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塞给了我:“罗菲给你的,她不好意思送,我就替她送来了。”
我接过盒子:“什么东西”
仙儿:“你看看不就知道了。”
我打开盒子一看,是一块崭新的手机,不过电池没电了,我试着开了一下,没能将它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