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师兄笑了笑,说:“怪不得都说有道身边有个绝顶聪明的孩子。你就是梁厚载吧”
梁厚载也笑了笑:“咱们见过面的。”
这时候,刘尚昂没头没尾地问我师兄:“你身边的人经常谈论我们的事吗,那我呢,他们是怎么评价我的”
石师兄说:“你们的事,我都是从包师弟那听来的,他说你”
刘尚昂赶紧挥手将石师兄打断:“哎算了算了,老包肯定没说我什么好话,你还是别说了。”
我从饮水机里接了一杯水,一边对石师兄说:“之前我听闫晓天说,你们怀疑梁子是内鬼,到底怎么回事”
一提到梁子,石师兄就变得愁容满面,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对我说:“这件事挺复杂的,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嗯,粗略地说,就是前段时间我曾给我梁子一份文件,让他把文件交给王大富,这份文件上有我们接下来的一些商业策略,可就在几天以后,我们的竞争对手却棋先一招,抢占了我们的先机,而且不管是地推方案还是市场切入点,都和我设计的一模一样。所以我怀疑,是梁子泄露了文件上的内容。”
我皱了皱眉眉头:“最后那份文件交到王大富手上了吗”
石师兄叹了口气:“问题就在于,那份文件最终交到了王大富手上,梁子说,这一路上都没有发生什么异常,文件一直就放在档案袋里,王大富也说,档案袋上的封线没有被拆过的痕迹。而在文件交到王大富手上之前,只有我、梁子和闫晓天知道那份文件的具体内容。”
梁厚载在一旁插上了话:“这样的文件,为什么要交给王大富呢又怎么能确定,泄露机密的人是梁子,而不是王大富”
石师兄说:“你不要觉得王大富在龙王墓待了三十年他就和这个世界脱节了,完全不是。正相反,他的人脉非常广,那都是守墓人千多年来积攒的老人脉,我们的生意能在不好,在化工厂负责管理监控的人就一定不是赵德楷的手下。”
这时候梁厚载在旁边说了一句:“我怎么感觉,包大哥好像在全国各地都有眼线啊,他到底是干什么的呢”
刘尚昂露出了一个让人很难读懂的笑容:“我也想知道老包到底干什么的,可他这人闷骚很,怎么问他他都不肯说。不过眼线嘛其实也不能算眼线吧,这次我找的就是老包一朋友。你们别看老包平时一副憨憨的样子,他可是个能吃四海的人,朋友遍布五湖四海,再加上他朋友的朋友,你说他的眼线遍布全国,严格来讲也不算错。”
梁厚载:“既然包大哥的眼线这么广,上次他来这里的时候,就没查出关于内鬼的蛛丝马迹”
“我刚给他打电话了,他上次就来了两天,哪有这么快就查出结果的。”刘尚昂先是对梁厚载说了这么一句,转而又对我说:“道哥,现在赵德楷的势力范围有多大,咱们也说不清楚。保险起见,这次进市区,最好别打车,也别坐公共汽产,都不安全。”
仙儿凑过来看了一眼地图,顿时皱起了眉头:“瘦猴,你不会是想说,咱们走着进城吧,那得走多长时间啊”
四百零八章 鬼楼
刘尚昂笑了笑:“当然不能走着进市区了,我和老翟联系好了,吃完饭咱们去找他,他正好要进城看孙女去,和咱们顺路。”
我问他:“他开什么样的车这么多人能坐得开吗”
刘尚昂依旧笑了笑:“老翟的车我看过了,那辆面包车平时是拉货用的,虽然脏了点破了点,但空间却对够大。”
我点了点头:“赶紧吃饭吧,吃完饭接着动身。”
大概是六点多一点,大家都吃完了饭,我们来不及收拾碗筷,等刘尚昂收拾好要用的东西之后,就一起离开了旅店。
在一楼看店的小哥见我们下来,问我们晚上回来不回来,需不需要留门,我简单应了声“不用”,就出了店门。
像这种在一楼守吧台的小哥,每个寄魂庄旅店里都有一个,他们只负责接待来客和收钱,虽然偶尔也上二楼,但进不了二楼的房间,因为在寄魂庄开设的旅店里,实行的是“发卡制”,就是说,如果你要在这里住店,提前预约,店里就会托人将房卡交到你手上,你来住店的时候,进门直接上二楼,刷卡进门。走的时候带着房卡走,过段时间就会有人登门拜访,索要房卡。而看店小哥是拿不到那些房卡的,通常如果有人进旅店以后直接上二楼,小哥也只是核对一下房间号,从来不过问太多。
说白了,这些看店的小哥只是局外人而已,他们根本不知道旅店二楼的接待的客人都是什么样的人,而这些人在每天离开旅店的时候,也会忘记店里还有二层,根据店里的规定,他们也不能带着自己的朋友或者亲人来住。
我估计,就连从二楼直通地下冷酷的那条楼梯,看店的小哥都从来没走过。
我曾听庄师兄说过,旅店的吧台其实是做了一些布置的,好像是龙虎山的人受托在桌椅上施了法,那种术法可以让看店小哥这样的寻常人忘记一些特定的事情,但对于我们这种能凝练念力的人来说没有效果。
至于旅店的二楼的为生由谁来打扫,我只能说,不知道,毕竟旅店这一块的生意,并不归我们守正一脉打理。
离开旅店以后,我们沿着刘尚昂指出来的小路走了不到二十分钟,就远远看到了一个布满油垢的小型修车行,刘尚昂说,那就是老翟的家。
刘尚昂来到修车行门口,朝着里面喊了两声“老翟”,修车行门头虽然小,但内部空间似乎很大,刘尚昂的叫声传到门里,很快就传来了回音。
没多久,一个看起来年纪在五十多岁的人从里面走了出来,他手里还拿着饭缸和筷子,一边朝外面走,一边吃着凉皮。
刘尚昂一见到他,又笑着叫了一声:“老翟。”
老翟嚼着嘴里的食物,朝刘尚昂扬了扬下巴,算是回应了。
刘尚昂又问他:“你什么时候去市里”
老翟随手将饭缸放在了窗台上,转身朝车行里喊了一声:“你们几个看好店,我出去一趟,晚上不会来了。”
接着就听车行里有人“诶”的一声,这声应答同样引起了一连串的回声。
老翟的视线越过刘尚昂朝我们这边看了一眼,我发现他的眼睛非常浑浊,眼神中还透着一股让人难受的毒辣。
这人是干什么的怎么会有这样的眼神。
他和我四目相对了片刻,之后就对刘尚昂说:“现在就走。你后面那个,就是柴师傅的徒弟啊”
刘尚昂“嘿嘿”笑了两声,说:“嗯,这就是我道哥。”
老翟没说话,径自走进了修车行左侧的一条小巷子,不到一分钟,又开着一辆看起来有些年头的面包车回来了,他摇下车窗朝我们招手,示意我们上车。
和刘尚昂说的一样,这辆车很脏、很破旧,可空间也的确是足够大的,我们五个人坐进去,算上老翟就是六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