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女生下定决心跳楼的时候,三号宿舍附近肯定囤积了她身上的大量怨气,可在开学以后,大量的人气应该很快就将那里的怨气冲刷干净了。时隔这么多年,为什么在韩晋散布诅咒的时候,那股早已消失的怨气又一次发挥作用了呢
我记得,当我从宿舍窗户望向三宿舍楼顶的时候,并没有感知到怨气,可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又是什么
思来想去,完全没什么头绪。我越发觉得无法用我惯有的思维方式去看待古巫术这种东西。
最终我还是决定把两个梦境和我的一些疑问告诉粱厚载,这些天我一直觉得他好像对我隐瞒了什么,不知道明天能不能问出个所以然来。
将笔记本放回抽屉里,我再次回到床上,将柿子饼放在枕头底下,很快进入梦乡。
这一觉我睡得很沉,直到六点钟的闹铃震响,期间我也没再做梦,又或者是我做了一些梦,但因为睡得深,记不得了。
我起床的时候还是先摸了一下枕头下的柿子饼,它还在,而且是完好的,我穿好衣服,将它小心地放在上衣口袋里,然后离开卧室,到卫生间洗漱。
刘尚昂起床的速度一向比我快很多,我拿着牙刷走到卫生间门口的时候,他已经从里面出来了。
他走到我身边的时候,刻意看了看我的脸,笑着说:“气色不错啊。”
我“嗯”了一声,就进了卫生间。
不只是粱厚载,这两天才刘尚昂也总是用那种格外担心的眼神看着我,我总觉得有什么事是他们两个都知道,却一直把我蒙在鼓里的。
我这边刚收拾完,粱厚载脖子上挂着一条毛巾进来了,他和刘尚昂一样,从我身边走过的时候刻意看了看我的脸,冲我笑了笑,我也冲他笑了笑。
等粱厚载收拾好,我们就一起下楼,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晨练,晨练结束以后,我就带着他们到学校北门的小店吃豆脑,正如我在梦中计划的一样。
“这是甜酱油,这些咸菜末可以洒进去,不算很咸,你们可以试试,还有辣椒粉。”我一边说着,一边将一碟一碟的调味品摆在他们面前。
刘尚昂撒了料,吃了一小口,然后竖了竖大拇指:“味道不错。”
我也尝了一口,虽然这家店的豆脑和平时没有什么变化,可我还是装模作样地皱起了眉头:“怎么和梦里的味道不一样”
这话一出,刘尚昂就“噗”的一声,将刚迟到嘴里的豆脑喷得满地都是,我一直盯着他,他微微一抬头就察觉到了我的眼神,然后就装咳嗽,直呼自己被辣椒粉呛到了。
我将手里的勺子扔回碗里,叹了口气,说:“你那碗豆脑里有辣椒粉吗”
刘尚昂看了眼自己的碗,微微一愣,然后又说:“哎呀,没有辣椒粉啊,那刚才怎么有辣味呢,哦哦,可能是咸菜末,这个咸菜末有点辣。”
我盯着他的眼睛:“少跟我这闲扯,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刘尚昂立刻露出一副尴尬的表情:“啊什么怎么回事呵呵,道哥,你这话我咋听不明白呢”
他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朝粱厚载那边瞄,而粱厚载从刚才开始就一直闷头吃豆脑,他死死低着头,脸恨不能扣在碗上。
我拿手敲了敲桌子:“粱厚载,还有你,最近你们两个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
粱厚载这才抬起头来,他和刘尚昂对视了一眼,然后两个人就很有默契地保持了沉默。
最烦的就是这样一有事就装闷葫芦,一句话不说的人。
但我也不着急,一边用手敲打着桌子,一边眯起眼睛,静静地盯着他们,和他们两个耗时间。
先绷不住的人是刘尚昂,我盯着他看了一会,他的眼神就开始躲躲藏藏的,很刻意地避开我的视线,又时不时地朝粱厚载那边看,好像有什么事要征询粱厚载的意见,可粱厚载就一直盯着桌子,根本不给刘尚昂任何反馈。
我的耐心也被他们两个消磨地差不多了,就对刘尚昂说:“有话你就说,东看西看的,做贼呢”
刘尚昂先是犹豫了一下,然后端起碗来,喝了一大口豆脑,他擦了擦嘴,对我说:“道哥,其实你每天晚上做梦的时候,我们都知道。”
“什么意思”我将一个火烧塞进他手里,一边问道。
刘尚昂:“你自己不知道,其实你每次做梦的时候都跟中了邪似的,浑身抖得跟筛子似的。载哥说,你的梦境要么很恐怖,要么就是让你心里特别不舒服,所以我们一直没敢在你跟前提这事,就怕你勾起你对那些梦的回忆。”
我做梦的时候是这样的吗
可我没感觉那些梦很恐怖,至于不舒服的确,梦中的环境太真实,确实给我一种十分怪异的感觉,但也不至于让我浑身发抖啊。
这时粱厚载也直起身来了,他长出一口气,对我说:“其实你这两次做梦的时候,我和刘尚昂都在你屋里守着呢,我们曾试图用各种方法弄醒你,可你就是醒不过来,直到黑水尸棺上的炁场爆发。你能从那些梦境里醒过来,都是黑水尸棺的功劳。”
我再次回忆了一下前两次的梦境,点点头:“怪不得每次都能听到你的声音,看样子,在我陷入梦境的时候,你和刘尚昂一直在我旁边说话来着”
没等粱厚载开口,刘尚昂就抢先说道:“没有啊,载哥说只能用符录或者念力刺激你才能将你唤醒,如果我们直接把你叫醒,就好比强行把一个正在梦游的人唤醒了,你弄不好要疯”
粱厚载赶紧打断他:“你打住,谁跟你说叫醒梦游的人,他们就会发疯的”
说完粱厚载又转向了我:“不过我们两个确实没有在你床前说过话呀。”
“行了,先吃饭吧,吃完饭我都个东西给你们看。”我一边说着,一边拾起了碗里的勺子。
刘尚昂看了我一会,有些惊奇地问我:“道哥,我怎么感觉,你跟没事人似的呢”
我咽下一勺豆脑,问他:“那你以为我会怎样”
刘尚昂说:“我们原先还以为,一说这些吧,你就得回想起梦里的东西,然后就反正最少会有点不适的反应,可你怎么什么反应都没有呢。”
我忍不住笑了:“能有什么反应和做梦的时候一样浑身发抖不过说起来,我梦见的那些东西,既没让我感觉特别恐怖,也没有给我造成太大的不适。之所以会发抖,应该有其他的原因。我今天晚上打算熬夜,试试看凌晨十二点之前不睡觉会发生什么吧。”
粱厚载立即回应我:“那样的话你会看到幻象的,到了午夜十二点,我的黑柿饼也挡不住这些幻象的出现。道哥,你还是老老实实睡觉吧,那种幻象看多了,会分不清哪个是幻象,哪个是现实的。”
别说是看到那样的幻象,就光是做那样的梦,就让我现在都有些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了,那些梦实在是太真实,我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