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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水尸棺 人面鲎 7562 字 2019-03-22

刘尚昂又扔给我一个手电,借着手电的光,我看到左侧洞壁上有一大团蓬松的植被。

我拿出青钢剑,试着在这一团植被上捅了两下,青钢剑没有受到什么阻力就捅了进去,洞壁的这一片区域是空的,植被也是从外面长出来的。

我这才拔了剑鞘,用青钢剑将斜生进天井的植被砍碎,顿时有新鲜的风从这个新开的洞口涌了进来,同时涌进来的,还有一股十分怪异的炁场。

第一次碰到这种炁场的时候,我险些死在卡车的轮胎下,所以我很清楚,这股有些像阴气,又像是怨气和戾气混合在一起的怪异炁场,就来自邪神的本体。

出了天井,我们就正式进入邪神的领域了。

这时候,仉二爷在上方问我:“有道,是不是找到出口了,我觉得好像有新风吹进来。”

我连忙应一声:“找到出口了,都下来吧。”

我一边说着,一边出了洞口,随后,刘尚昂他们也都一一跟了出来。

洞口的另一侧是条很短的隧道,里面挤满了各种我叫不出名字来的植物,有些好像是细小的枣树,也有一些看上去像冬青丛,我一边向前走着,一边用青钢剑清理出了一条小路。

大约十分钟以后,我终于从那个拥挤的隧道中钻了出来。

出来以后,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抬头望了眼天空,在悬崖的上方,天空已经变成纯粹的黑色,夜幕中看不到星星,只能看到一轮格外明亮的圆月。

我没记错的话,现在应该是阴历的月末吧,天上怎么会有满月

仉二爷同样抬头看了看天,他的眉头紧紧皱了一下,嘴里念叨一声:“又是满月”

什么叫“又是满月”

我心中正疑惑,杜康一阵风似地从我身边跑过,朝着峡谷深处奔了过去。仉二爷立即给我使了个眼色,一边说道:“跟上他。”

我立即撒腿前冲,跟上了杜康的步伐。

其实说将这里称作峡谷并不严谨,虽然左右两侧都有山,但山和山之间的距离非常大,确切地说,这应该是一个面积巨大的山谷。

我感觉到那股怪异炁场的源头就在山谷的正中心,而杜康却在朝着相反的方向跑,像条猎狗一样拼命的奔跑,连衣裤被荆棘划破他都没有丝毫地察觉,那副专心奔跑的样子,就像追逐猎物的猎犬。

为了跟上他的步伐,我只能不断地用青钢剑驱赶那些占据道路的杂草和荆棘,可即便这样他还是渐渐和我拉开的距离。

当我以为自己快追不上他的时候,他却突然停了下来。

在杜康的正前方,是一大片茂盛无比的树林,它完全挡住了我的视野。

我来到杜康身旁,就见他正直勾勾地盯着正前方,我想拍一下他的肩膀,可仉二爷突然伸手抓住了我的手腕,冲我摇了摇头。

五百零三章 邪神的记忆

片刻之后,杜康的眼神变得迷离起来,后来又变成了深深的哀伤,他嘴里不停地说着:“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那完全就是一副得了失心疯的样子。

自从进山以后,我就觉得杜康在一点一点地失去理智,而仉二爷好像早就知道他会这样似的。

我望向了仉二爷,仉二爷冲我摇了摇头,示意我不要打扰杜康。

杜康自言自语地嘟囔了一会之后,就径直走进了前方的林子,仉二爷示意我跟上去。

我随着杜康进了林子,他依旧直勾勾地看着前方,连走出来的路线都是笔直的。

可林子里的树这么密,走直线的话,早晚要撞到树上的,我再次伸出手,想拍拍杜康的肩膀,提醒他一下,仉二爷也再次抓住我的手腕,冲着我摇头。

之后我才发现,自己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杜康根本不会撞在树上,相反,这些粗大的树木都会主动避开他。

有时候,他明明眼看就要撞在树上,可当他的鼻尖离那棵树不到半米的时候,树木就会突然改变位置。

我很难描述当时的情景,就是那棵树刚才明明还在那里,可当杜康走过去的时候,它却突然到了杜康的右侧或者左侧,它不是移动了,而是凭空改变了位置,就好象是空间跳跃一样。

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事情,于是给了仉二爷一个疑惑的眼神,仉二爷一直盯着杜康,没有留意到我正在看他。

在我转头的时候,我看到走在仉二爷身后的刘尚昂和粱厚载也是一脸疑惑,而老杨的表情已经可以说是惊恐了。

很显然,树木自行改变位置的那一幕并不是我的幻觉,所有人都看到了。

杜康就这么笔直地向前走着,而我们则一次次见证着树木不断避开他,给他让出一条笔直的路。

我也试着走直线,可那些树木根本不会避开我,那就是真正的树,我的鼻子和额头与树干有过一次亲密接触,感受过上面的粗糙。

渐渐地,林子外出现了火光,我还听到有人在说话。

那原是一种我完全听不懂的语言,可怪异的是,我竟能听懂那些话的意思。

此时正有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在说:“山口那里出了一只山妖,到那边砍柴的阿大和阿三都没回来啊。”

接着我又听到一个粗犷的男声:“山妖好多年前就在那里了,黑王不是说,它是庇佑这座山的山神么怎么山神也会伤人”

“不知道啊,最近不太平啊。”一个声音稍显年轻的女人说。

此时我已经和杜康一起离开了林子,就看到几个着装怪异的人正站在林子旁边交头接耳,其中一个身材健壮的男人手里拿着火把,火光摇曳间,我意外地辨认出,第一次出现在我梦境中的那张脸,就是他的

我下意识地将手探向了青钢剑的剑柄,杜康突然拍了我一下。

我转身看他,发现他的表情已经恢复了正常,他冲我摇了摇头,压低声音说:“冷静点,都是幻觉。”

幻觉吗我看向了持火把的那个男人,他手中的火把在燃烧中发出一连串的噼啪声,他的头上包着一块黑布,鬓角的发丝露在外面,正对着风轻轻地摇动。

如果是幻觉的话,怎么会如此真实刚才的树林也是幻觉吗为什么到了现在,我的鼻子和额头还阵阵作痛

这时仉二爷和刘尚昂他们也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