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有这么多人,可它好像就是盯上了仉二爷。
它脚上挂着东西,速度被拖得死死的,二爷快速和它错过一个身位,又朝着它身后绕了过去。
我不知道仉二爷想干什么,但我知道自己帮不上忙,只能远远地看着,心想仉二爷撑不住了再走罡。
刘尚昂一直端着枪,瞄着干尸所在的位置,但迟迟没有按下扳机。
仉二爷眼看就要来到干尸身后的时候,那具干尸突然转身,伸出一双手朝二爷的脖子抓了过去。
它出手的速度确实快,但移动的时候被拖住了速度,仉二爷也不和它硬拼,立刻后退,和它保持着两个身位的距离。
二爷继续围着它绕圈,它就不断变换方向,伸着两条细细的手臂抓向二爷的脖子。
这种干尸只是速度快、力气大,攻击手段却比较单一。
随着它转动身子的次数越来越多,我感觉它的速度又慢了几分,而仉二爷移动的速度却在一点一点地加快。
我问梁厚载:“仉二爷在干什么”
梁厚载想了想,说:“干尸的力气虽然很大,但它的骨骼好像承受不住这样的力道,刚才它倒地的时候,我发现它的手指尖弯曲得不成样子,说明当它用手指戳破石板的时候,自己的指骨也断了。我觉得,二爷围着它绕圈,是想将他浑身的骨头拖垮。”
就在梁厚载说话的时候,我就听到干尸那边传来咔嚓一声脆响,它左腿的小腿骨断了。
在干尸的身子失去重心的一刹那,仉二爷瞬间贴近它,一记老拳打在了它的肩胛骨上,二爷是什么力气,仅仅一拳就将干尸的肩胛骨打碎了,连同干尸的一条左臂也跟着废了。
它扭动身子,用仅剩的一只右手抓向仉二爷,可二爷在得手之后就立刻和它拉开了距离,这一次它还是抓空了。
现在干尸还剩下一条右腿和一只手臂是完好的,它感觉不到疼痛,还在和仉二爷你追我赶地兜着圈子。
我也不知道仉二爷围着它转了多少圈,直到干尸那边又传来一阵骨头断裂的咔嚓声,仉二爷再次上前,废了它的右臂。
干尸倒在地上,四肢都无法使用了,可它还是依靠两条断了的大腿朝仉二爷那边奋力挪动着。
仉二爷一边后退,一边朝我们这边大喊:“用钢索套住它”
刘尚昂刚刚将手伸向背包,我就听到半空中传来“刷”的一声,接着就见仙儿的长鞭牢牢套在了干尸身上。
仉二爷一个箭步贴到干尸身前,干尸张大了嘴,咬向仉二爷,可它现在的已经无法很好地做出动作,速度也比之前慢了不只一拍,仉二爷一拳打在干尸的面门上,又趁着干尸仰头的一刹那,将匕首刺入了它的眉心。
眉心被刺穿,干尸的身子就僵在了原地。
仉二爷长出一口气:“还好只有一只,不然就完蛋了。”
我走到二爷身边,看了看死透的干尸,在他的身子周围有很多一尺多宽的沟壑,这都是它脚上的重物在滑动中留下的。
那两个铁球似的东西竟能在石板铺就的地面上犁出这么多深沟,其重量至少要在千斤以上吧。
“这只干尸好像和其他的不太一样。”我对仉二爷说。
当时仉二爷正瞪着李壬风,眼看就要开骂,却又被我的话转移了注意里,他也看了看地上的干尸,嘴上说着:“这具干尸比我之前碰上的那只力量大很多。而且他身上的甲胄也是永乐年间的。”
我舔了舔嘴角:“为什么只有这具干尸的脚上拴着链子呢”
二爷摇了摇头:“谁知道呢。”
在我们说话的时候,罗有方朝我们这边走了过来,起初我以为他是想过来说话,可他从我身边走过之后,却径直走向了石塔。
我立即伸手拉住他:“你干什么去”
罗有方盯着石塔二层的破口,皱着眉头说:“塔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召唤我。”
仉二爷说:“你最好别进去,塔里弄不好还有别的东西。”
罗有方看了眼仉二爷,又看向我:“我必须上塔看看。”
我盯着罗有方的眼睛,他的眼神很迫切,但也带着几分紧张。
“二爷,我和罗有方上去一趟,你们就在塔底下等着我们吧。”我回过身,对仉二爷说。
仉二爷皱起了眉头,眼神一直落在罗有方脸上,过了一阵子,才拍了拍我的肩膀:“万事小心。”
我能感觉出来,仉二爷并不信任罗有方,他的手放在我的肩膀上,很久才拿开。
趁着仉二爷没改变主意,我立刻拉着罗有方进了塔。
之前我进的那座塔虽然看起来好像有五六层的样子,但底层只有棺椁,没有楼梯,这座塔则正好相反,正冲着塔门就能看见一条通向上层的楼梯,却没见到棺椁。
这座塔位于厚土卦中的坎位,在八卦中,坎对应的是水,厚土卦中也是一样。水是流动的,没有固定形态的,所在在这个位置上的布置随意性也比较大,不出现棺椁似乎也算合理。
我看到有大量发丝顺着楼梯散落下来,原本想让罗有方先等一等,看看情况再上去,可还没等我说话罗有方就冲上了楼梯,我在心里叹了口气,也跟了上去。
在楼梯的上半部分,发丝团在一起,完全挡住了我们路,我只能用青钢剑斩断这些滑腻的发丝,而罗有方则将断发全都抛到了楼下。
他见我挥剑挥得急,还提醒我:“你下手的时候悠着点,别把要找的东西也斩断了。”
我问他:“你到底要找什么”
罗有方却摇头:“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肯定有什么东西在召唤我。而且我也知道,那东西应该和我的血脉有关。”
我挥剑将一大捧发丝砍断,一边说着:“和你的血脉有关你怎么这么确定”
“这些发丝上带着无当的气息,”罗有方说:“我可以肯定,召唤我的那个东西也带着这样的气息。它是无当留下来的。”
可你还是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啊。
我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却没多问,因为我知道,对于这些问题,罗有方可能也无法给出合理的解释。
大量发似被斩断,后面的路就变得好走了,我们并排登上楼梯,发现塔的二层是一个只有七八平米的小房间。
在楼道左侧的那面墙壁上破了一个半米多宽的口子,我粗略地目测的一下,从破洞的这一端到另一端至少有五米厚。这座塔的墙壁说起来也太厚了点,都快赶上城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