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
我看着梁厚载的眼睛,梁厚载沉默了一会,又说了句:“梁子应该是清白的。”
在这之后,我们都没再说什么,我重新坐好,将头靠在椅背上,又望着车窗外发起了呆。
快到百乌山的时候,我拨通了闫晓天的电话,这次接电话的是他本人。
在电话里,闫晓天的声音显得很闷:“什么事”
这不像闫晓天平时的风格,他说话没有这么简洁,我沉了沉气,问他:“你现在在哪”
他沉默了很久,才慢慢地吐出一句:“在百乌山,有事吗”
“我们快到百乌山了,是你出来还是我们进去”
听到我的话,闫晓天先是长吐一口气,片刻之后才简短地说:“你们进来吧。”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我盯着手机,半天没回过神来,梁厚载在后面问我:“闫晓天说什么了”
我说:“他让咱们去百乌山找他。这家伙确实不太对劲,他师娘的死,恐怕给他造成了很大的打击啊。”
梁厚载:“问题是咱们怎么去百乌山啊,这次来得急,也没带自行车来。”
我叹了口气:“慢慢走吧,路上有不少补给点,饿不着。”
刘尚昂将车开到黄土坡外围的一个路边旅店,把车子暂存在了那里,随后我们就下了车,沿着公路走了一个多小时,才来到黄土坡的入口。
这些年当地一直在治理黄沙,很多地方的黄土坡都出现了绿色,唯独通向百乌山地界的这条土路还是光秃秃的,除了黄土,就是黄土。
罗菲对这里的路况最为熟悉,她在前面带路,大家就跟在她身后,默默地走着。
黄土坡上起了风,但沙尘明显没有过去那么重了,北风呼啸间,除了风声我什么都听不到,也听不到大家的脚步声。
途中我们在补给点休息了几次,来到百乌山门外的时候已是深夜,罗菲说,以前这条路要用两条腿走下来,至少要一整天的时间,现在路况比之以前好了不是一星半点,步行的速度比之过去也快了很多。
进入百乌山大门的时候,我再次见到了凶神,他还是老样子,我们走在前面,他就一语不发地在后面跟着,像是防贼一样。
在我们刚刚走出黑暗的时候,他突然凑到了梁厚载跟前,问厚载:“你会下围棋吗”
梁厚载愣了一下,还没等回应,凶神就默默飘回了黑暗中。
罗菲目送凶神的背影渐渐远处,笑了笑,对我说:“他现在已经不拿咱们当外人了。”
这时候梁厚载突然问了一句:“你们说,凶神和罗中行,到底谁更厉害一些”
六百六十一章 曹新贵
我皱着眉头说:“肯定是罗中行,当初他在九封山镇住过一只凶神,似乎也没花太大力气。”
梁厚载叹了口气:“如果换成咱们,恐怕没办法在凶神面前走上两三个回合吧。如果有一天真的和罗中行交上手,该怎么应付他呢”
“单单是黑白丁就已经让咱们焦头烂额了,对付罗中行只靠咱们几个是不够的。”我这么说着,一边转过身,朝:“你应该是知道的吧,我们掌派对那个女人的感情有些说不清楚。有几个长老发现了这件事,就到处散播谣言,说我们掌派乱了人伦,想把他挤下大位啊。那个女人为了掌派的事业,才走上了绝路。”
换句话说,闫晓天的师娘,是被百乌山的几个长老合伙给逼死的。
一开始我还以为她是得了什么绝症才死的,那样的话,闫晓天心里估计还好受一点,可她竟然是为了闫晓天才自寻短见,闫晓天的性格我太了解了,他现在一定认为是他害死了自己的师娘。
看来闫晓天的事,比我想象中要麻烦得多。
随着越发靠近大殿,在路上巡逻的百乌山门人渐渐多了起来,魏老头住了嘴,只顾闷着头向前走。
光是看他这副样子我也能猜出来,在这些巡逻的人中,有不少是其他长老的眼线。
说实话,我并不信任这个见风使舵的魏老头,他如今在百乌山扮演的是怎样一个角色,也不好说。
来到大殿门口,魏老头说闫晓天就在里面,随后就急匆匆地走了,我觉得他好像心里有鬼,不想面对闫晓天似的。
殿门外有几个门人守着,他们身上的道服都是深蓝色条纹,应该是百乌山的入室弟子。
我们走到门前的时候,这几个门人走过来将我们拦住,问我们有没有进入大殿的令牌,他们大概是见我们是魏老头带来的,语气十分恭敬,有一个人还认出了我,上来就朝我拱手作揖,还恭敬地唤我一声“左掌门”。
可我们确实没有令牌,闫晓天之前也没说进入大殿还需要信物。
几个守门的人见我们没有令牌也很为难,说是让我们等等,还说闫晓天应该很快就从大殿里出来了。
我从小就特别讨厌等人,听守门人这么一说我就烦了,立即冲着殿门喊了一嗓子:“闫掌派,来客人了”
几个守门的百乌山弟子见我这么扯着嗓门大喊,却也没拦着我,反倒退到了殿门两旁,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没多久,闫晓天就来到了门口,他看了看大门两侧的守门人,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朝我们招了招手:“进来吧。”
闫晓天看我们时的眼神很亲切,但语气却异常冰冷。我隐隐有种感觉,他不是不想多说话,而是不能多说。
我随着他进入正殿的时候,就看到正殿中有坐着一个老人,他看到我们的时候,紧紧皱起了眉头,一脸愠怒,看来并不欢迎我们。
闫晓天让我们随便坐,随后就走到靠近正殿南墙的桌子前,拿起一份文件仔细看了起来。
我们这边刚落座,和我们同处一室的老人就问我:“你就是左有道”
他的态度不好,但我还是要讲究礼数的,冲他拱了拱手:“我是。”
他没再说话,只是皱着眉头盯着我,我也看着他,时不时给他一个笑脸。
过了一会,老人又转向了闫晓天:“掌派,我说的那件事,你还是考虑考虑吧。”
闫晓天摆了摆手:“不用考虑,不行。你回去以后再和其他长老商量一下吧,换换思路。”
老人显得有些焦急:“这件事,可是关系到百乌山的根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