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地对我说:“哎呀,你可来了,有两三天没见着你了吧。”
说话间,他看向了站在我身后的黄大仙,又问我:“这就是你请来的高人吧。”
黄大仙就笑了:“我可不是什么高人。论念力修为什么的,我跟他们几个比可差远了。”
听黄大仙这么一说,老白头又变得担忧起来,看着我的时候,眼神中也多出了一份疑惑。
他好像要问我,为什么请一个人道行还不如自己的人来,连我都拿村民的事没办法,这个人能行吗
我就冲老白头笑了笑:“术业有专攻,这位黄大仙肯定有办法治愈寨子里的人。”
老白头“哦”了一声,给了黄大仙一个笑脸,可他的眼神中依然带着几分忧虑。
我也没再说什么,拉着老白头进了屋,哑姑正好端着两碗面从厨房出来,她看到家里来了这么多人,将碗放在桌子上之后,就朝着老白头比划了几个手势。
老白头问我:“早上还没吃吧”
经我点了点头,老白头就对哑姑说:“再去弄点吃的,井里还存着些肉,都拿出来吧。”
“简单吃点就行,用不着那么麻烦,我觉得喝碗热面吃口咸菜就挺好。”我一边这么说着,一边扶着老白头坐下,哑姑看了看老白头,又看看我,就回厨房忙活去了。
这边老白头刚刚落座,黄大仙就从胸口取出了引魂灯。
和过去一样,他从体内取出引魂灯的时候,额头上顿时窜出了冷汗,光是看他的样子我都觉得疼。
他手持引魂灯来到老白头跟前,对老白头说:“你闭上眼睛。接下来可能有点难受,忍着点。”
老白头虽然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也没废话,立即闭上了眼睛。
黄大仙搬了张椅子坐在老白头身边,小心将引魂灯放在桌子上,又凝炼念力,从引魂灯上提取出一道灵韵,将它注入到了老白头的手腕上。
那股灵韵一入老白头的皮肉,老白头就皱起了眉头,肩膀也猛地颤了一下。黄大仙就在一旁嘱咐他:“别睁眼,三四分钟就完事。”
老白头点点头,将头靠在了椅背上。
黄大仙散了念力,就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老白头。
我忍不住问他:“你现在还是把引魂灯存在身体里啊”
黄大仙说:“引魂灯是可以用来养魂的,这些年我只修魂魄不修念力。头些年从罗刹那里得到了本古籍,上面记载的那些术法,以我的道行其实是不能练的。那时候也不懂这些,就一直强行修炼,导致三魂七魄都虚了。陈道长说,如果我不把魂魄养好,再强行修炼下去,指不定哪天就要走火入魔。”
就在我们说话的时候,老白头的身子又急颤了两下,黄大仙连忙上前,伸手按住老白头的眉心,轻轻地揉搓着。
几分钟以后,老白头似乎是感觉轻松了些,长舒了一口气,黄大仙用大拇指压了一下他的天灵盖,对他说:“好了,睁眼吧。”
老白头睁开眼,一边揉着自己的左手腕,一边问黄大仙:“刚才是怎么回事,我咋觉得浑身上下都发紧呢,还头疼。”
黄大仙没有回应他,而是拿起了引魂灯,将刚刚注入到老白头身上的灵韵收了回来。
引魂灯中的火光一直都是纯白色的,可当这道灵韵回归灯芯之后,火光就在一瞬间变得有些发乌,几秒钟之后才恢复了原本的颜色。
黄大仙看了看摇摆不定的火光,自言自语地嘀咕一声:“这是魂走天路啊。”
我在一旁问他:“什么意思”
黄大仙说:“之前你们不是一直怀疑,他身上的魂魄是被某种力量复制成了很多份吗其实不是啊,他身上的魂魄怎么说呢,就是能够不断地自行分裂,分裂出去的那一部分魂魄也会自行发育完整,并附着在其他人身上。”
梁厚载抱起了胳膊,若有所思地说:“听你这意思,这就像是单细胞生物的分裂生殖一样啊。”
黄大仙一脸错愕:“什么殖”
梁厚载朝他摆了摆手:“把我的话忽略了吧,你接着说。”
黄大仙沉思了一会,好像是在心里整理措辞,随后才接着说下去:“寨子里的人被第二道魂魄附身半年,已经很难分离了。我不是说完全没有办法,只不过要用引魂灯将他们身上的第二道魂魄分离出来,至少要一年的时间。”
我问他:“白大爷的魂魄还在持续分裂吗”
黄大仙点头道:“依然在分裂,不过速度很慢。听梁厚载说,当地的村民是在半年前的晚上突然发生异变的吧”
我看向了老白头,老白头则冲着我点头。
黄大仙也看到了他的回应,当即皱起了眉头:“也就是说,他的魂魄是在半年前的那一天突然加快了分裂速度,一下子衍生出了大量新魂,并在一天之内附着在了所有村民的身上。在这之后,魂魄分裂的速度就减缓了。”
梁厚载朝厨房那边扬了扬下巴:“厨房里的那个女人没有被附身。”
黄大仙:“正常,她的魂魄本来就不太完整,老头子的魂魄不会将她作为宿主。”
我疑惑道:“按理来说,魂魄不完整的人,不是更容易被附身吗”
黄大仙:“魂走天路的意思就是,魂魄离开人体以后,不会正常地沉入地下。罗刹棺中秘籍上说,人死后,魂魄要先入九幽,被大地的坤气净化之后才重新回到地面上。自身炁场不强的魂魄在入地以后就消散了,而带着怨念、念力的魂魄,则会安全回到阳间。魂走天路中的这个天字,其实是违背天理的,因为不入地的魂魄,本身就是不应该存在的。”
一直到他说完了,梁厚载才插上嘴:“可你还是没解释,白大爷的魂魄为什么没有附着在哑姑身上啊。”
黄大仙想了想,说:“正是因为这种魂魄违背天理,为了逃避天罚,它们会将那些魂魄完整的人选为宿主,我的是用宿主身上的魂魄将自己掩藏起来。”
我和梁厚载对望了一眼,梁厚载皱了皱眉头,我则回过头来对黄大仙说:“这也太玄乎了吧,天罚是什么东西”
黄大仙很无奈地摊了摊手:“我也不知道天罚是什么,可秘籍上就是这么说的。”
在他说话的时候,所有人的视线都一直停留在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