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这些只涉及软件业,其他行业我了解不多,但听冯师兄说,其它行业的状况也差不了太多。发起这些项目的人,其实很多从一开始就是骗补贴、骗贷款的。这也导致了在那段时间,市里的经济案件发案率飙升。
至于那些干不起来的项目,项目发起人大多是一些刚毕业的大学生,社会阅历不足,也不知道做这样的一个项目、经营一个公司都需要什么样的资源,又该如何分配资源。很多人在项目刚刚启动的阶段就放弃了,有些人坚持到了项目研发的中期,又因为人才缺失而不得已中断研发。
据我说知,当年在孵化器淘金的人,好像只有一个做起来了,不过那个公司在业绩初现光明的时候就迁到北京去了。
其实不用想都知道人家为什么要走,在老家这边招不到合适的人,再好的项目没人研发、没人维护,还有什么用
一直想不明白市里为什么要搞这样一个孵化器,记得又一次我和冯师兄聊起这事,冯师兄还反问我:“这不是挺好的想法吗,发展第三产业不是以后的主流趋势吗”
被他这么一问我才明白,当初带头做出这样一个决定的人应该和我冯师兄一个毛病完全不懂行。
最后没办法了,市就把那栋楼卖给了一个地产公司,现在那栋楼的上半截是星级酒店,下半截是普通的商务楼,底层的沿街房则是一些小商铺,而我的银饰店就是其中之一。
刘尚昂将车开到了楼下,我远远看着自己的银饰店,就见远算不上气派的门派下站着几个十六七岁的毛孩子,这帮人一个个面露凶光,紧盯着店里的伙计。
从我所在的位置,正好能看到在店里当班的伙计,他正不断用手比划着什么,脸色十分焦急,好像在和聚集在门口的人争吵。
我就琢磨着,我这运气还真是够背的,头一次到银饰店这边来,没想到就碰上事了。
看到那些满眼凶光的毛孩子,我就一阵心烦,说真的,我不怕那种在社会上混了很久的老油子,最怕的就是这些没成年的小孩,往往越是这样的孩子,闹腾起来越是不知道轻重。
刘尚昂打开窗户,听了听银饰店那边的动静,转过头来对我说:“聚在门口的这几个小子,说是在你店里买了假货。”
我立即皱起了眉头:“店里的伙计怎么说”
刘尚昂说:“他说这几天压根没卖过东西,说那几个小子肯定是找错地方了。哎,一条银项链在市面上能卖多少钱啊”
我想了想,说:“不值几个钱吧,撑死也就几百块钱。”
刘尚昂指了指聚在店门口的那几个人:“这帮孩子,开口就让店里陪五千。有个小子手里头还拿着钢管呢。看见没,那边还有个放哨的。”
我顺着刘尚昂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就看见在靠近马路的地方站着一个少年,他时不时地看看银饰店门口,又时不时地看看马路上的情况,在我看他的时候,他也瞥了我一眼,但很快就将视线从我身上挪开了,我看到他从口袋里摸了一个烟盒出来,点上了烟。
刘尚昂转过头来问我:“怎么着,咱们是自己处理啊,还是让冯大哥过来处理啊”
“槽,一帮熊孩子,讹到我头上来了。”我无奈地骂了一句,开门下车。
刘尚昂好像对这种事特别感兴趣似的,也赶紧下了车,笑呵呵地跟在我身边。
我快走到银饰店门口的时候,有个孩子就跑上来拦我,我心里正烦,他过来的时候,我撒了身上的炁场,斜着眼睛瞪了他一下,他顿时愣在了原地,过了一会又退到人堆里去了。
我和刘尚昂进门的,聚在门口的人自动给我们让出了一条路。
所有人都注意到了我们的到来,除了那个拿着一条假银链和店员争吵的少年。
他的身高和我差不多,身材纤瘦,胳膊上的肌肉一看就是练过的,很结实,他身上穿着一件紧身背心,裸露的脖子和胳膊上纹着色彩过于鲜艳的纹身,左侧肩膀上还有一条很长的疤痕。
那个店员看到了我,却不知道我是干什么的,他大概是觉得我面色不善,还稍稍后退了两部。
拿着银链的少年和店员僵持了一段时间里,看到店员向后缩,他却来了劲,伸出手,直把银链子往店员脸上戳,嘴里还大声嚷嚷着:“你看看,是不是你卖的,是不是你卖的”
我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把钳住了他的手腕。
这小子还在长身体,我没敢用太大的力气,只是将他扯到我跟前,又搓开他的手掌,将他手中的链子夺了过来。
估计是因为我出现得太突然,他好半天没缓过神来,过了两三分钟,他才开口问我:“你是干么的”
我没理他,只是仔细观察着手里的链子,那就是一条塑料的链子上度了层银色的漆,质地、手感、重量,都和真正的银相差太多了。
这时候他又冲着我嚷嚷:“你谁啊”
说话的时候,这孩子的态度非常恶劣,说真的,我要不是看他是祖国的花朵,早就揍他了。
我抬眼看了看他的脸,很嫩,一看就是个孩子。我在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问他:“你成年了吗”
就听他很牛气地说:“老子今年二十一了”
他这边正冲着我吆五喝六,刘尚昂就悄悄从他口袋里拿出了皮包,从里面拿出一张身份证,他看了一眼上面的字,接着就乐了:“赵大柱,我勒个大叉,好牛的名字啊,哈哈哈哈。”
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有人起这样的名字。
赵大柱转过头去,恶狠狠地看着刘尚昂,刘尚昂脸上的笑容根本收不住:“哥们,你刚才说,你多大来着,会算数吗”
一边说着,路上昂就将赵大柱的身份证扔给了我,我打眼一看,这家伙是九三年生人,到一零年五月份也才十七岁出头。
赵大柱受到刘尚昂的嘲弄,似乎有些恼羞成怒了,我这边正拿着他的身份证看,他竟然抬脚就朝我踹了过来。
唉,傻孩子,怎么能不声不响就动手呢
刘尚昂完全没有出手的意思,就抱着手站在一边,乐呵呵地朝我这边看。
对面是祖国的花朵,虽然看起来好像长残了,但我也不能下手太重。赵大柱踹向我的时候,我稍稍侧了一下身子就避开了,随后用手指顶住他的丹田,将黑水尸棺的炁场灌进了他的经络中。
黑水尸棺的炁场对人体是没有危害的,但第一次领略到这股炁场的人,往往承受不住它带来的强烈寒意,那股寒意能让人在几秒钟之内失去行动能力。
赵大柱被我这么一点,身子立即缩了一下,然后就站在原地,动也不动一下了。
七百一十九章 什么鬼
跟着他一起来的那些人一看他四肢发僵地站在原地,都不敢上前,我听到人群里还有人来了句:“卧槽,点穴”
我从刘尚昂手里接过赵大柱的钱包,打开看了看,里面就三四张毛票,加起来也就是不到一块钱。
“这根链子多少钱买的”我晃了晃手里的假银梁,朝门口那边问。
接着就有人回答我了:“五块钱。”
“在哪买的”
“小商品”
站在人群最末尾的少年刚说出这三个字,接着就意识到自己话多了,赶紧堵上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