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一边拿出守阳糖,一边还冲着其他人吆喝:“再吃颗糖,刘大喜、毛小希,你们两个干什么呢”
冯师兄喊话的时候,我也没有特意去留意刘大喜和毛小希那边的情况,依旧在仔细地查看着风壁的底座。
没多久,我就在风壁的底部找到了一个稍显模糊的文字,我让刘尚昂给我打了打光,就看到在风壁和地面相交的地方赫然刻着一个大篆体的“零”字。
这里的文字是“零”,那么,我之前从相邻的那面风壁上看到的刻痕,就是“一”了。
女鹳族的文字显然和先秦时期流通的大篆体汉子有着极大的区别,可以推测,这些数字不是造墓者刻下来的,它们极可能也是一世祖留给我们的线索。
一边这么想着,我又快速起身,接过刘尚昂的手电,顺着风壁仔细查看起来。
零、一、二、三、四、五,每一道风壁上都刻了大篆体的文字,在我发现这些文字的时候,梁厚载也留意到了它们。
他一路跟着我查看了五道风壁,当我停下脚步的时候,他才开口问我:“又是你一世祖留下的线索”
我点头:“应该是。但目前还不知道这些数字到底有什么含义。”
梁厚载也点点头,说:“这些数字不是女鹳文,嗯,我想,你一世祖放弃使用女鹳文字,说不定也有深意。”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一世祖也是,既然留下线索,却又不把事情说清楚,还要咱们一环一环地猜,包括她之前刻在花廊里的那番话,什么洞非洞,神非神,女尸在下后面是什么来着”
梁厚载:“精魄在上,夜魔在中央。”
我接着说道:“这么怪异的话,谁能明白是什么意思。”
梁厚载想了想,说:“我倒是觉得,你一世祖也许不是故意留下这些谜题的。也许她当初进来的时候,时间是比较紧迫的,而在墙壁上刻字本身又是一件非常消耗时间的事。她大概是为了尽量节省一些时间,才故意将所有的线索都简化了。”
这边梁厚载刚把话说完,我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了冯师兄的一声怒喝:“刘大喜,把枪放下”
我抬眼朝冯师兄那边看去,就看到他和大伟正一左一右地抱着毛小希,刘尚昂则用力抱着刘大喜的腰,刘大喜手里攥着枪,一脸愤怒地瞪着毛小希,由于毛小希当时背对着我,我没看到他脸上的表情。
“怎么了这是”我问梁厚载。
梁厚载:“不知道,刚才我的注意力都在风壁上了。”
这时候,我远远看见刘大喜抬起手,将枪口对准了毛小希,一看情况不妙,我和梁厚载也赶紧冲了过去。
我跑到刘大喜身边的时候,刘大喜冲着毛小希大吼:“你该死”
毛小希也是一脸怒气地瞪着刘大喜,他伸长了脖子,也冲着刘大喜喊:“该死的是你”
刚才不是还好好的么,这两个家伙怎么就怼上了呢
我一把攥住刘大喜的手腕,他吃不住疼,枪顿时脱手,刘尚昂怕落枪走火,探手接住了那把枪,然后就退到了一边。
刘大喜将脸转向我的时候,看我的眼神中带着满满的敌意,就好像我和他有血海深仇似的。
我不由地皱起了眉头,问刘大喜:“守阳糖你吃了吗”
刘大喜狠狠蹬着我,大吼:“谁会吃你给的鬼东西,那玩意儿有毒,有毒”
后面半句话,他是冲着大伟和冯师兄那边喊的。
我估计这家伙不但没按照冯师兄的嘱咐吃下第二块守阳糖,在隧道里的时候,他应该也没听我的话,中途就因为受不了蓍草的苦腥味,把嘴里的糖给吐了。
不只是刘大喜,毛小希现在也是一副要吃人的模样,他肯定和刘大喜一样,走到半截就把守阳糖给吐了。
我当时也是气不打一处来,本来守正一脉剩下的守阳糖就不多了,你们还这么浪费,知道那一块糖要耗费我多少心血才能做出来吗
心里头有气,加上刘大喜又扭着身子想从我手中挣脱出来,我也懒得跟他废话了,单手抓住他的后颈,用力一扣,他当场就昏了过去。
毛小希刚才还在和刘大喜互怼,这会见刘大喜被我弄昏过去,竟然更加恼怒,别看他伤了一条腿,可力气却出奇的大,大伟、冯师兄、刘尚昂、梁厚载四个人都眼看要压不住他。
我也没废话,一个箭步上前,抓住毛小希的脖子,一掰、一扣,毛小希和刘大喜一个下场,当场昏了过去。
我拎着毛小希,将他和刘大喜放在一起,趁着他们还没醒过来,强行给他们两个一人喂了一颗守阳糖。
站在一旁的大伟这时还舔着个大脸问我:“他们俩这是怎么了呀”
“怎么了”我狠狠白了大伟一眼,说:“还没出隧道的时候,这两个人就把我的守阳糖给吐了。我说大伟,我就不相信你不知道这次下墓会有多凶险,带着这么两个新兵蛋子进来,不是自个儿给自个儿找难受吗没经验也就罢了,还自作主张地吐了我的守阳糖,你知道那些糖有多难弄吗”
我说话的时候口气很差,大伟眼看着也有点毛了,可他压着怒气没发,一直做出一副很愧疚的样子,我这边说着话,他那边就不停地点头。
见大伟这样,我心里的火气又发不出来了,无奈地叹了口气,对大伟说:“以后不要再带着他们两个下墓了,像他们这样的性格,不适合做这么危险的事。”
没想到这话一出口,大伟顿时就不乐意了:“怎么不适合了,刘大喜和毛小希可是在云南边境打过毒贩的,不是说没经历过危险,论胆大心细,团里头也没几个人能比上他们。你不能因为他们没经验,就否定他们的人品吧再说了,当初李壬风跟着你下墓的时候,不也是不停地捅娄子,那时候也没见你这么不待见他呢。”
我盯着大伟的眼睛,皱起了眉头:“我什么时候否定他们的人品了大伟,今天我把话给你撂这,你要带人下墓,可以,但我不要他们这种自作主张的人。再说李壬风的事,你不知道我为什么带他下墓吗,你问问冯师兄,李壬风在风水堪舆上的造诣,比他差吗”
冯师兄大概是怕我和大伟闹翻了,赶紧凑上来打圆场:“行了行了,有道,你别这么大的火气,怎么这么些年过去了,你这性子还是这么燥呢。大伟你也是,有道就是这么一说,你咋还当真了呢。”
我看了看冯师兄,又看了眼大伟,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后就招呼了刘尚昂和梁厚载,继续沿着风壁查看。
实话实说,自听说大伟要带着刘大喜和毛小希下墓的时候,我心里就是特别不情愿的,毕竟是两个完全没有下墓经验的人,又没有足以在危机中保命的本事,他们跟着下墓,谁也不能保证他们的安全。
我不是怕他们拖累我,我是怕保护不了他们。
顺着风壁走了一段距离,我们又看到了一些大篆体的文字,从零号到十号,每一道风壁的底部都有一个数字。
由于担心和冯师兄他们拉开太远的距离,我们没有继续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