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拉开拉链,又将那些被压碎、泡透的东西一个个拿了出去,最后他拿出了一个半透明的塑料袋。
我朝他扬了扬下巴:“这是什么”
刘尚昂冲我笑了笑:“特制暖宝宝。”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袋子里拿出了一些膏药似的东西,将它们贴在了梁厚载身上。
我站起身来,朝着头顶上看了看。
目光的所及的地方只能看到那些不断飘动的七彩光纱,它们看起来异常的轻柔,如果不是我刚才从从中穿过,我真的会认为那就是一大张发光的浮纱。
邪尸没有追过来,是彩光挡住了它们,我能清晰的感觉到,有大股尸气堆积在了彩光的另一边。
跟踪我们的人没有下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彩光挡住了邪尸,而邪尸又挡住了他的脚步。
我知道那个人肯定是仁青,但不确定他接下来会做什么,也不确定头上的彩光能挡住邪尸多久。
可现在厚载的情况很让人心忧,我也的确不敢再让他经受颠簸了。
刘尚昂也站了起来,他走到我跟前,小声对我说:“道哥,我咋觉得载哥今天不太对头呢”
我皱着眉头看向了刘尚昂:“你也有这种感觉”
刘尚昂点头:“我总觉得进了地洞以后,他干什么好像都慢一拍,就好像有股阻力在挡着他似的。”
我朝梁厚载那边看了一眼,他的胸口规律地起伏着,似乎已没有大碍。随后我又冲刘尚昂点了点头:“厚载今天确实不太正常。”
说完,我的视线又落在了窜流的河面上,没再说话。
可刘尚昂又在一边问我:“邪尸没追过来”
我摇头:“没有。”
刘尚昂:“后边咱们咋办,朝哪个方向走”
我指了指地河下游:“朝着那个方向走,阴气的源头在那边。”
刘尚昂:“道哥,你怎么突然”
我挥了挥手将他打断:“瘦猴,你怎么突然变这么多话,你不知道下墓的时候不能多开口吗,容易被邪气入体。”
刘尚昂挠了挠后脑勺:“唉,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自打一进这地方开始,我就心神不宁的,我就是想跟你说说话,转移一下注意力。”
不只是梁厚载,他也变得有点不正常了,虽说早年下墓的时候,刘尚昂也是特别爱说话,可这个毛病他早就改了,这些年,他在下墓的时候几乎成了我们几个人中最沉默寡言的一个,怎么这会话唠症又复发了呢
我盯着刘尚昂看了一会,慢慢环抱起了双臂。
七百九十五章 水下黑影
梁厚载和刘尚昂同时出问题,那问题就很可能不在他们身上,兴许是环境的异常导致了他们的变化。
心里想着这些,我的视线又落在了河面上,七彩的光纱在水面上投下了倒影,让整条河都变成了彩色。
如今,我越是盯着那些光看,就越觉得他们诡异。
这些光究竟是从什么地方照过来的,是什么样的原理让它们糅合成了这样一道浮在空中的光纱
过了一会,刘尚昂又忍不住开口了:“道哥,有个事我想不明白。”
我问他:“什么事”
刘尚昂:“刚才你怎么突然就下决心跳下来了,难道那时候你就知道水够深了”
我摇了摇头:“当时我也没想到邪尸身上的炁场那么厉害,我刚画出血符,符印上的灵韵几乎在一瞬间就被尸气给吃空了,黑水尸棺的炁场眼看就要耗尽,如果再不跳,咱们就被邪尸彻底围住了。”
刘尚昂瞪大了眼睛:“黑水尸棺的炁场也能耗尽”
我说:“能啊,以前我也以为黑水尸棺的炁场是无穷无尽的,也是上次去老羌寨的时候我才知道,黑水尸棺的炁场其实是有限度的,只不过每次将上面的炁场耗光之后,过一段时间,尸棺的炁场会恢复成原来的样子了。”
刘尚昂点了点头,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我知道,他一定在思考着其他的可以聊的话题。我太了解他了,他的话唠症犯了,如果不找个由头说话,他就会浑身难受。
可是在现在这种情境下,我真的不想多说什么。
而且刚才的话我也没有说完,一次性调动过多的黑水尸棺炁场,虽然尸棺上的炁场还能回复到往日的炁量,可黑水尸棺却会变得十分虚弱,这种变化似乎是不可逆的。
上一次我在老羌寨释放了太多炁场,到如今黑水尸棺也还是带着几分虚弱。在我看来,一次性释放太多的炁场,对于黑水尸棺来说是一种巨大的透支类似于生命力的透支。
我看刘尚昂实在是憋得难受,还是主动帮他找了一个话题:“瘦猴,咱们在石壁上的时候,听你说有人跟踪咱们”
刘尚昂立即点头:“我听到一阵叮呤当啷的声音,肯定是有人在石环上挂铁链。”
我皱着眉头问刘尚昂:“他离咱们有多远”
刘尚昂想了想,说:“大概有十来米吧。”
这么近我还以为那声音离我们很远呢,十米,也就是说,仁青所处的位置也在邪尸的覆盖区域内,可回想起尸气移动的方向,似乎所有邪尸就是只朝着我们这边聚拢的,它们似乎也没有留意到仁青的存在。
这时候刘尚昂又对我说:“我可以确定他就是跟着咱们的,咱们动的时候他也动,咱们停下来的时候,他也会立即停下来。”
我问刘尚昂:“那咱们跳下石壁的时候呢,他也跟着吗”
刘尚昂摇了摇头:“那时候我太紧张了,没留意。不过在落水以后,我也没听到后面还有其他人入水,应该是没跟过来吧。”
按照我之前的想法,既然邪尸无法继续追击我们,那么还停留在石壁上的仁青就会成为邪尸的新目标,可现在看来,那些邪尸似乎不会和仁青发生什么冲突。
我又感应了一下浮光上方的炁场,那里依然是尸气盘踞,大量邪尸堆积在那里,没有移动。
这个仁青,比我想象中还要难对付得多。
没多久,我和刘尚昂都因为从河面上扬起来的冰凉潮气而感到寒冷了,暖宝宝只够梁厚载一个人用,我和刘尚昂就靠在一起,环抱着双手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