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平凡的竹香(2 / 2)

诡故事会 郭往 4391 字 2019-05-18

“在所有人都对那个被鬼附了身的少奶奶远而避之的时候,只有两个人留在了她的身边,邹建晨和竹香,邹建晨爱着他的妻子,而竹香是持续她的工作,她陪着顾淑惠的时间远比邹建晨多,就这样她白天带着极度的恐惧为她的少奶奶煎药送饭,晚上带着极度的恐惧陪着她的少奶奶入睡,这就是竹香的生活,一个十六岁的少女每天面对的生活。

“当我们唾弃竹香告密的行为的时候,我们是否也应该站在她的角度上来看这个问题,由于家庭的压力,她的少爷要离家出走了,这场暗恋终于到了尽头,邹建晨让她帮着准备行李,竹香的心里这时是左右为难,她心里承受的压力我想一点也不亚于邹建晨,是去告发她的少爷还是沉默地送他离去最后我想是她一贯的工作责任心占了上风,少奶奶只是被鬼附了身,等道士来家捉了鬼,那么家里就恢复了正常,少奶奶的病也就好了,而更重要的是,少爷就不会离家出走了,于是她选择了告发,她把邹建晨要携妻逃走的消息禀告了邹母或者是邹家二姑奶奶,这个消息立即让邹家的后堂炸开了锅,于是,凶手开始走向前台。

“竹香并没有想到这次的汇报工作会导致如此严重的后果,她的所谓告密也许还有一个更深层次的原因,那就是她不想离开她的少爷,她并未期盼邹建晨会爱她,这张纸上两个情人的诺言,对于竹香来说,简直更是一种想都不敢想的奢求,她只是一个婢女她没有权利去爱她的少爷她只想永远陪着她的少爷,既然不能拥有,那至少别让我们分手,这是一种无奈而天真的少女情怀,她幻想和期待着邹家会采取某种措施阻止邹建晨的离去,谁知最后竟等来了少奶奶自缢的消息。

“当然竹香并不知道她的少奶奶是被人谋害的,不过竹香认为没有她的告发少奶奶就不会死,所以顾淑惠的自杀使她产生了很深的内疚,这一点可以从她严格地遵守着顾淑惠生前的告诫可以看得出来,镜子不能卖,只能送给来要他的人,而这面镜子是少奶奶的嫁妆,在少奶奶死后,有人听到或者就是竹香听到镜子里传来了女人的哭声,可以说,这面镜子是被鬼附了身的少奶奶带来的恐惧的延续,在与邹建晨成婚之后,她大可将镜子毁掉了事,作为邹家的第二位少奶奶,她这样做了也无可非议,甚至还能得到邹父的理解和支持,但她并没有这样做,甚至在邹家败落之后,她依然带着这面镜子,带着她的欠疚、她的责任和她的恐惧,她把顾淑惠的话一代代传了下来,以致于在后来镜子面临毁灭的威胁的时候,她的孙子不顾一切地保护了它。

“邹建晨和竹香的结合,应该是一个悲剧,在邹建晨的眼里,竹香只是一个婢女,一个配合完成家族繁衍任务的工具,在竹香的眼里,邹建晨永远是她心中最爱的少爷,邹建晨想念顾淑惠,在她看来是理所当然的,她并没有认为自己的地位发生了什么变化,这是一场严重倾斜的、完全不公平的爱情,竹香爱着邹建晨,而邹建晨依然爱着顾淑惠,就算她已经死了。

“终于有一天,邹建晨离开了,在所有人看来,这个人忠于爱情,勇于追求自己的理想信念,甚至敢于和自己的封建家庭决裂,确实是这样不过当我们赞美这位先进人物的同时是否也应该反思一下,邹建晨这样做是否正确让我们移开这些笼罩在他头上的光环,我们可以惊奇地发现,在伟大的邹建晨的背后原来站着一个含泪的竹香他逃离了自己的家庭,也抛弃了一个伤心欲绝的妻子,他的孩子还未出世,他的家已走向没落,他逃避了这一切,留给了竹香。

“在这个故事里,邹建晨有两个妻子,我们很容易就认可了顾淑惠而忽略了竹香,不过在我看来,竹香的爱情比顾淑惠的爱情更加凄婉,更加令人同情,因为邹建晨从未把她看作自己的妻子但就是这个只有名份没有感情的妻子,在邹建晨走后,在邹家衰败之后,她一个人抚育了他们的孩子,邹家的香火在她的手里延续,我相信,这以后的日子她过得很苦,苦到甚么样我们已经不知道了,时间总是能掩没很多故事情节,她在第一幕里出场很多,但并不引人注目,落幕之后,竹香仍然默默坚持着自己的演出,没有观众吹哨喝彩,在漆黑的舞台上只留下了她一个人,因为所有的角色都已经退场,镜头也已经转到了别处。

“当我们对顾淑惠评价为善良、美丽、温柔、执着等等,那么竹香也完全有资格获得这些荣誉称谓,而且在这些之外,她还拥有一个人类有史以来最高的赞誉之词,这个词是个名词而并不是形容词,因为这个词是永远无法形容的,它本身就涵盖了所有的赞美,这个词就是母亲

“这就是竹香,一个被顾淑惠的光辉掩盖了的妻子,如果说所有人都把她在第一幕中演出的角色定义为卑鄙的告密者,那么我来为这个结论说不在第一幕里她倾情出演了一个忠守的仆人、一个眷慕的情人、一个柔顺的妻子和一个尽心的慈母,她的演技相比女主角顾淑惠毫不逊色,她是第一幕里的另一位女主角

“当然,竹香并不需要这些所谓的评价,她自己认为这些都是她的责任,对于她来说,她只是一个女人,一个平凡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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