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拐杖没有停下,继续砸在陆开宇的身上,陆怀的脸色平静,他年纪大了,但毕竟是参加过战争的人,力气并不算小,拐杖又重又硬,打得陆开宇发出一阵阵杀猪般的哀嚎,那哀嚎声响彻整个大厅。
他有心想躲,但是拐杖打得大猛,他早已经失去了思考能力,不知道该如何去躲,又或者他潜意识不敢去躲。
陆斯年沉默看着,他一声不吭跪了下来。
陆开宇口中吐出了血,他不断求饶。
或者是年纪大了,须发俱张的陆怀挥着拐杖,大口喘气,把拐杖扔掉,坐回了沙发中。
厅内一时之间只有陆开宇痛哼声响起。
“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陆怀已经好多年没有这么生气了,他脸色发冷地说。
“我做错了事。”陆开宇畏惧而又虚弱地看着陆怀,爷爷平时总是喜怒不形于色,但今天却大发雷霆,由此可以知道爷爷对他有多么的生气。
“做错了事做错了事你连自己错在哪里都不知道,对吗”陆怀说。
“我我错在没有把药拿回来。”陆开宇犹豫了一下说。
“养好了伤,就给我滚出燕都,以后不准你再回来,你什么时候想明白自己错在哪里什么时候再回来。”陆怀懒得再说下去,一个错在哪里都不知道的人,他再费口舌也是没用。
他要被放逐了,陆开宇双眼慌张地看向了陆斯年,只是跪着的陆斯年根本就不看他,只是紧紧盯着地面。
陆斯年知道如果他敢开口帮陆开宇说一句话,那事情才是真的不可收拾,再说被放逐出燕都,对陆开宇只会是一件好事,能好好地磨炼一下陆开宇的性格。
“爷爷,我知道了。”陆开宇只能答应了下来,事实上他就算不答应下来也没用,陆怀都开口了,他没有拒绝的余地。
“进来。”陆怀朝着外面喊了一声。
外面很快有两人进来,什么话都没有说,扶起陆开宇就往外走,陆开宇一身都是伤,要不及时治疗,说不定人都会残废了。
“你说他错在了哪里”陆怀没有让陆斯年起来,他只是看了一眼陆斯年问。
“开宇错在他的性格上。”陆斯年低声说。
“斯年,我打他不是因为我怒他没有把药拿回来,我的命就是捡回来的,能活多久就多久,我都这个年纪了,对生死早已经看淡了,要是因为没有把药拿回来,而害得我死了,我也没有什么好生气的,毕竟是自己的孙子,有什么好气的我是怒他做的那些狗屁事,他那个狗屁性格。”
“我更生气的是你,这事简单吗很简单,所以你认为谁去都行,你为了让开宇在我心中的印象好一些,你就让他去取药,但是你就不好好想一想,他能行吗他陆开宇就是那种简单的事都能弄砸的废物,这你心里一点数都没有吗”
“如果开宇脑子有毛病,他是个傻子,我也会像普通家庭一样宠着他,但他不是智商有问题的,他出生的时候是一个正常人,他为什么成了这个废物是你们养成这样子的,你们连教自己的孩子都教不好,有个屁用啊”
“只会给他钱,出事了就用权力给他擦屁股,陆斯年,你告诉我你是在养猪吗陆家还有存在的必要吗我看散了也很好。”陆怀疾首痛心,声嘶力竭,“一个国,一个家,要有顶天立柱的人撑着,但也需要你们同心协力,如果都是些拖后腿,背后捅刀的蛀虫,撑天的就算是巨人也撑不住,这个道理你都这个年纪了都不懂吗”
“他是你儿子,打他你心痛吗但他也是我孙子,我看他成了这个废物样,更心痛,所以我下得了重手,教你怎么教儿子”陆怀情绪稍微平复了下,“我问你,你老实告诉我,似开宇这样的后辈我们陆家还有多少个”
陆怀说的话让陆斯年既惶恐又惭愧,“爸,似开宇那样子的三代还有五六个。”
“明天你把他们都给我赶出陆家,赶出燕都,什么时候长进了再让他们回来,他们的父母或什么人有意见,叫他们来找我。”陆怀看着陆斯年说,他决心好好教训一下这些不成才的后辈
陆斯年苦涩地点头答应了下来,他知道那些人肯定不敢来找陆怀,只会认为找他陆斯年哭诉,但是陆怀都已经这样说了,谁来说情也没有用。
“你走吧,回去好好想一想,这个家的担子始终是要落在你的肩上,我也帮不了你多少。”陆怀有些意兴阑珊。
说到底,这一大家子人都太平庸,别说进取扩大家族,就连做守成之主都有些勉强,他又如何不感到失望呢
“爸,那你的病”陆斯年担忧地问,说到底要不是他动了私心让陆开宇去拿药,就不会弄成这样子。
“这个事情你就不用理会了,我自有办法。”陆怀摇头说。
第194章 再拿药
陆斯年嘴微张,但最终什么也没有说,他有些黯然地离开了大厅,他知道他再次让父亲失望了。
过了一会,有人进来,恭敬地说:“李老先生与陈家少爷都来了。”
“让他们进来,哦,先把这里收拾一下,再让他们等等,就说我刚睡醒,需要清醒一下。”陆怀看着地上的一些血迹,还有那龙头拐杖,苦笑改口说。
那人听了,连忙退了出去,叫人收拾干净这里。
过了好一会,李岐黄与陈坚白就在大厅见到了陆怀。
“陆老。”
“陆爷爷。”
“来了。”陆怀已经收拾好心情,笑着说,“都坐。”
李岐黄两人就坐了下来。
“老李,事情恐怕你都听坚白说了,对吗”陆怀问。
“陆爷爷,你可不要冤枉我,我什么都没有说。”陈坚白连忙摆手否认。
“陆老,陈先生什么都没有跟我说,究竟是什么事”李岐黄这几天都在研究那根木棒,要不是陆怀请他,他绝不会轻易离开的,他一脸疑惑说。
陆怀就把这事情说了出来,当然家丑不可外扬,他也没有将陆开宇得罪苏植的事情说得有多详细,只是简略略过。
听着陆怀的话,李岐黄脸色变得极其严肃了起来,他知道那些隐世门派的规矩之多,要是坏了他们的规矩,再想与他们和好,那就千难万难了。
“陆老,这事我也有责任,我应该提醒一下你们的,那些隐世门派的人脾气都有些古怪。”李岐黄叹了口气说。
陈坚白眼观鼻,鼻观心,但心中却想陆斯年这算是犯浑了,居然派了陆开宇这个蠢货去,把事情弄成了这种地步。
“这事怪不了你,只能怪唉,不说也罢,这次叫你来,是想你帮我看看,我这病你能治吗”陆怀不想再讨论这事,说起了正事。
陆怀的想法是如果李岐黄能替他解决了身体的这后患,那么事情就变得简单了。
“我上次没有细看,这次我再帮陆老把脉想下办法。”李岐黄想了一下说。
陆怀就伸出手让李岐黄把起脉来了,陈坚白还是坐在那里一声不吭。
过了一会,李岐黄缩回手,一脸汗颜说:“陆老,抱歉,你体内留下的是那驱寒木的古怪火气,这火气我不了解,也不知道该如何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