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是一惊,转头向着唐天颖望去,只见此刻这小妮子贝齿紧咬,怒不可遏地瞪着陈天斗。
那一双亮如晨星般的明眸,隐隐有着一丝杀伐之气。
见此一幕,唐文耀便是蹙眉喝道:“天颖。你这是做什么。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呢,今天这么多人在,你也应该注意一些礼节。这凌风有何处骗你了,”
唐天颖似乎也知道自己此刻有些失态,便是脸色有所减缓,随即一指陈天斗轻声喝道:“这个肖凌峰。是假的。”
听闻此话,陈天斗心头猛然一沉。
他一双眼睛如利剑一般死死的盯着唐天颖,仿佛双眼已经钉在了她的身上一般。
此时陈天斗心想,“哼。原來你一直神秘兮兮的,为的就是这一刻要揭穿我啊。看來你消失这几点定是去调查肖凌峰的底细了。”
知道了唐天颖过去几天的所作所为,陈天斗便明白,这一次这小妮子是要在众人面前将陈天斗的身份戳穿,好遭到唐文耀的责罚。
既然已经顿明真相,陈天斗自然不会让唐天颖如愿以偿。
这几年來陈天斗所经历过的大事已然不少,面对如此形势,也能够保持镇定自若。
只不过那唐文耀和凌昊天,似乎都被唐天颖的突然一喝有些惊到。
“天颖。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吗,这肖凌峰就是肖凌峰,怎么可能会是假的,他可是你秦叔从天玄城门亲自迎接进來的,难道你觉得秦叔的眼力会差吗,”唐文耀一拍桌案,竟是令这一张摆满了菜肴的方桌不禁微微一颤,似要散架一般。
“爹。你根本就不了解这个家伙。他根本就是不是真正的肖凌峰。我曾经看过他的身体,根本就沒有那个伤痕。”唐天颖此刻情绪有些激动,毕竟是火爆脾气,一点就着。
唐文耀听罢便是一瞪眼,“刚刚凌风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是一位名为冯道仙的郎中治好了伤疤,你怎么还执迷不悟。”
却见唐天颖一脸的委屈,面色微红,竖起眉毛,怒道:“爹。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单纯了,这身份可以冒充,人家编造了一个理由,难道你就信了吗,再者这个家伙如果不是做贼心虚,为何要时时刻刻戴着面具,如果他想要证明自己清白的话。就把面具摘下。真假一看便知。”
“胡闹。江湖上谁不知道肖凌峰从來神龙见首不见尾,从沒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唯有白玉腰牌为证。现在腰牌就挂在他的身上,你还狡辩什么。”
“爹。说不定那真正的肖凌峰,就是被他杀了。然后在冒充身份混进我大唐山庄想要图谋不轨。”
此刻唐天颖分毫不让,一口咬死这陈天斗就是冒充的肖凌峰。
“住口。天颖,我几天不在家,你竟无法无天了,难懂想连肖凌峰也气走吗,这江湖之中能够杀肖凌峰的人,恐怕还沒出世呢。就算是修真之人,恐怕也要五星天脉以上的修为才行,你以为肖凌峰是谁都都能杀的了的吗,”
经过一番激辩,原本一团和气的晚餐,却转眼间就成了剑拔弩张之势。
唐文耀一直观察了肖凌峰许多年,虽说沒有见过他的样貌,但是那一块白玉腰牌是绝对不会错的。
不为别的,就是因为那块腰牌并不是普通的腰牌,如果不是主人亲自佩戴,这腰牌便会诡异的变成红色,这样大家一眼便知真假。
而此刻,那白色腰牌就稳稳的挂在那里,根本就不可能是假的。
但是唐文耀却不知,那白玉腰牌之所沒有在陈天斗的身上变色,却是另有原因。
肖凌峰身份是假沒错,但陈天斗因为修炼了残天古卷中的一卷,使得自己身上原本的浊气已经全数清尽。
那古玉是根据人体浊气來变色的,可是如今陈天斗全身气息清明,纯净无瑕,经过复苏之术的洗涤,更是尤胜从前,所以那古玉根本感觉不到其他的浊气,依旧停留在真正肖凌峰佩戴时的状态,自然不会变色。
正是因为这一点,这唐文耀才如此深信不疑。
那唐天颖见自己亲爹此刻都完全倒向了陈天斗一边,便是心有不甘,怒火中烧。
片刻后,她已是面色飞红,用力一顿足,怒道:“爹。你好偏心。我是的亲生女儿。居然比不过一个后來冒充的小子。我看不起你。”
说罢,这唐天颖便是一脸怒色,转身就走,一路上不时踢翻了前堂小路两旁的花盆,引得一片喧哗。
看着唐天颖离去的背影,陈天斗一颗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來。
连他都沒想到,这残天古卷的修炼,居然会无意中扭转了他的命运。
如果沒有用复苏之术洗涤身体的话,恐怕现在他已经身首异处了。
唐天颖走后,陈天斗心中终于长出一口去,这才转头向着唐文耀看去。
可是才一抬眼,陈天斗的双目,便正巧迎上了凌昊天那一双老练且凌厉的眼神。
只见凌昊天的双眼,如两根钉子一般钉在陈天斗身上,默然注视,不曾移目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