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韩遇城就是小心眼
杜墨言嘲讽地笑笑,“不管真假,是你背叛她在先,你现在反倒怨起她来了你知道她那晚所承受的痛苦和压力吗一方面面对着你跟何初微的车祸,一方面还要帮何初微做手术”
韩遇城冷笑,那是她不信任他
在她眼里,他始终是个渣男
“你给我滚”他冲杜墨言喝斥道。
杜墨言没理他,但还是走了。
第二天,韩遇城就去了军区总医院,开始了新的复健征程。
农历新年到了,她出国刚好半年了,除夕夜,她和其他中国留学生一起在庆祝,包饺子、表演节目,一屋子的人,十分热闹。
大家都喝酒庆祝,何初夏也不例外,因为心里一直不痛快,所以,喝得也偏高。
徐白早早地和他的女朋友走了,吃过饭,一行人三三两两地回公寓。
“cy呢,她也到了吗”打了个酒嗝,她迷糊地问,身旁只剩下一个男生,中文名叫刘洋。
“她也到公寓了,初夏,我送你回去。”刘洋说着,牵住了她的手,她本能地甩开。
“初夏,你喝多了,小心点”
“我没醉真的没醉”她笑着说道,即使是冬天,加州的气温和京城的深秋气温差不多,这边很少下雪,据说上次下雪还是几年前的事。
她望着清冷的夜空,大声地喊。
走着走着,差点摔倒,被刘洋抱住,“唔”
她一愣,陌生的男性气息,嘴里有异物感,是
“不要”她反应过来是什么,立即挣扎,刘洋放开了她。
“初夏,你矜持什么,来美国这么久,大家不都这样”刘洋皱眉,理所当然道,这是一个开放自由的国度,包括男女之事,一夜情什么的,再正常不过。
“我不一样你,你别碰我”她气愤道,用仅有的理智告诫刘洋,随即,迈开步子离开。
刘洋不死心,追上前,何初夏见他追来,撒腿便跑,朝着前方,那幢门口挂着灯笼的别墅跑去,“何初夏你矜持什么”
“你别碰我我,我有老公的你再过来,我报警了”她吼,跑到别墅门口,按了门铃。
“我有老公的你别过来我跟你们不一样”她激动地吼,“老公”这个词,教她眼泪肆意地流下。
那刘洋觉得这样下去也没什么意思,再逼迫她就成强歼了,扭头走了。
何初夏蹲在别墅门口,背靠着镂空的大门,嘴里一直念叨着:“我有老公”
“小姐”直到门里面传来中年妇人的声音,而且,说的是中文。
何初夏连忙爬起,转了身,门灯也亮了,门里面站着一位中年妇女,“对、对不起,我刚刚”
“你遇到什么困难了吗别害怕,先进来再说吧。”中年妇人一眼就认出了门外的她,可不就是阁楼那两幅照片上的女人么,也就是她的女主人。
她迟疑着,想走,怕刘洋躲在哪袭击她,进去的话,若这别墅里也住着恶人
虽然,这妇人看起来很面善。
不过,犹豫了很久,她还是进去了。
“我不是这里的主人,我家先生不在美国,是中国人,我在这是帮他看房子的。这里除了我,没有其他人,你请放心吧。”开了客厅大门,妇人柔声道。
乍一眼,看着客厅里的装修风格及家具,她还以为进了京城的别墅,连餐桌的位置都很相似。
她哽咽,可能是过年的缘故吧
独自在外,逢年过节,总会不受控制地想家。
站在门空,她眼泪不止。
“小姐,你”
“对不起对不起,刚刚有人想非礼我,我被吓到了,所以情绪有点失控”她连忙抹眼泪,哽咽着说道。
“请进来吧,你说有人非礼你,我帮你报警”
“不,不用,也是认识的人”她连忙道,进屋了,在客厅的沙发上落座,掏出手机,“我给我朋友打电话,让他们来接我。”
妇人点头,去给她倒水,悄悄地去了厨房,立即给韩遇城打了电话。
十多个小时的时差,国内已经是大年初一的下午,穿着长风衣的男人,矗立在院子里,左手撑着拐杖,跟前,端坐着德国黑背牧羊犬,右肩膀上立着一只鹦鹉,还有一只在地上。
他握着手机,平静地听着加州别墅那边,管家说的话。
除了每月定时发来的离婚协议书,这是他这两三个月来,第一次听到她的消息。
她此时此刻,就在那栋公寓里。
又是一个讽刺。
他面无表情,哪怕听管家说她在哭,他也无动于衷
“不准告诉她我是谁”他冷声命令。
“是,先生。先生,她好像没联系到她的朋友,还在打电话,一脸愁容。”管家又恭敬道。
韩遇城嘴角抽搐,咬咬牙,“尽量留她过夜,若留不住,你亲自送她回去”
他语气冰冷,但,出口的命令
“是,先生”管家连忙道,韩遇城已经挂了电话。
“巴顿,我这不是照顾她,我要她好好的,等着我收拾她”他看着巴顿,为自己刚刚的行为解释。
他的腿已经能够拄着拐杖行走了,但左小腿粉碎性骨折,目前走路还有点瘸。
外界疯传,他瘸了。
何初夏没留在陌生的别墅过夜,管家亲自送她回了公寓,“阿姨,谢谢你,我叫何初夏,老家是石城的,改天我再去拜访您,您慢走。”
到了公寓楼下,她已经完全清醒了,对好心的管家诚恳感激。
对方轻轻地摇摇头,“没关系,应该的。”语气里,透着让何初夏有点不解的敬重。
回到房间,背靠着门板,想起被刘洋强吻,她不禁反胃,也想起了当时自己激动的样子。
“老公”她呢喃,转而呵呵一笑。
她不知道自己将来跟他离婚了,会不会再婚,没有想过,但刘洋的吻,让她恶心了,好像,不是韩遇城的味道,她都是排斥的。
那个混蛋,都跟何初微车震了,她居然还惦念着他的味道
她鄙视这样的自己。
听说他差不多康复了,新闻图片里,他是拄着单手拐杖的
离婚协议书还是石沉大海,在他的眼里,她的一切行为对他而言,都是可以忽略的吧
心里对他的恨意,又深了几分。
韩遇城对股东没有食言,韩氏已经转危为安,随着他身体的康复,部分业务已经扭亏为盈在旧金山的项目开展得如火如荼,蒸蒸日上,已经成了韩氏的支柱产业之一,但是,他这位大总裁从没去旧金山视察过一次。
又是一年初夏时节,韩遇城抵美的消息不胫而走。
但他去的是美国的东部,何初夏在西部。
“四哥,公事都处理完了,我们去转转吧,加州那边”杜若淳试探性地问,他不信,韩遇城这次来美国,不可能不去西部。
哪怕是悄悄地看看她啊
而且,他现在是完全康复了,腿脚早就利索了。
他的话被韩遇城冷冽的眼神打断,杜若淳不敢再问,秘书进来,说有周刊想采访他,很意外地,韩遇城没有拒绝。
他来美国了,但,去的是东部的纽约。
她在商学院朋友宿舍看到了周刊对他的采访,彼时,他还在纽约。
采访内容大多是关于他从车祸后,如何让韩氏扭亏为盈的,只有一个私人问题。
“听说你太太要跟你离婚这是真的吗你会离婚吗”
韩遇城的回答是:“我不会离婚。”
看着他的照片,看着这几个字,仿佛是他当面在跟她说:“我不会离婚。”
凭什么
她气愤地想,他凭什么不跟她离婚
路过那栋别墅,闻到了一股熟悉的花香,栀子花香
“吴阿姨”傍晚时分,管家在院子里,正在给花草浇水,她扬声喊,推门进去了。
一大从栀子花,正盛开着,在异国他乡看到这花,有种莫名的亲切感,旁边的篮子里有管家刚修剪下来的花朵,她全都要了。
“这花,是我们家先生让人种的,说,太太喜欢的。”管家小心翼翼地说道,怕说漏嘴,惹韩遇城不高兴。
“这样啊,你们家先生真好。”她笑着道,“他们怎么一直没过来啊”
“哎可能忙吧”管家复杂地看了她一眼,笑着道。太太就在眼前,先生在纽约,眼前的太太却不知道,她口中的太太,指的就是她。
栀子花开,她的生日也到了,差点忘了,刚好休息,中午煮了一碗面。
时差的关系,父母昨天就打过电话了。
突然想起,去年的生日,那晚,她和韩遇城,稀里糊涂地发生了关系。一转眼,整整一年过去了。
如果一年前的今天,她没有去喝酒,她和韩遇城也就不会发生那么多事了吧
她笑笑,仰着头,不让眼泪落下。
“四哥,你别喝了,你不能喝酒”这是韩遇城康复后,第一次喝酒,和杜若淳来了酒吧。
有过以前的教训,杜若淳滴酒未沾,一直盯着他。
车祸时,他的肝脏受过内伤,这么喝酒,肯定不行。
“该拦着我的时候不拦,不该拦的时候,又t拦着”韩遇城瞪着杜若淳数落道,“哥今天高兴,给我叫几个女人过来”
他放纵地说道,看着台上有女郎在跳钢管舞,他满脑子都是何初夏的脸。
杜若淳哪敢依他,就怕女人给他叫了,他醒来后把他给毙了
索性让他喝,直到他喝得烂醉,他扶着他出了酒吧。
只听韩遇城的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去年今日”
去年今日,她生日,她买醉,被人下药,他趁机,将她吃干抹净,让她成了有名有实的韩太太
“何初夏”烂醉如泥的男人躺在床上,双眼盯着天花板,嘴里喃喃地念叨着。
“你但凡给我打个电话我也不至于,这么恨你”分别八个月,她和他唯一的联系就是,每月准时发来的,冷酷无情的离婚协议书。
韩遇城摸过手机,翻开电话本,看着“老婆”两个字,泪眼模糊,那大拇指,在“拨号”键旁徘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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