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然没有心疼的感觉,但她清清楚楚地明白,韩遇城之于她的意义
心脏虽然不是那颗心脏了,但那些刻骨的记忆,他们这些年所经历的一切,都历历在目
她一再地将他健硕的身躯抱紧,像他抱着她那样
“老公我一直在等你找到我我,我想回去,但是,出不去”半年多了,其实,她在病房里躺了也有两三个月,期间一直在吃药。
韩遇城深吸气,嘴角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他咧着嘴,笑着,笑容越来越深,露出一口洁白贝齿。
他竟然不是在做梦
他不是在做梦,此刻正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她的体温,闻到了独属于她的气息,她趴在他的心口,那颗因失去她而空洞已久的心,此刻已经被填满
“那枚戒指里,装了定位,我根据戒指的信号,才找到你的不管怎么说,你还活着,我感觉像在做梦你个傻女人何初夏你当初,当初为什么要那么傻你以为你救了我,牺牲了自己,我能幸福愉快地活着么”他的双唇颤抖,说话间,微微松开她,两只大手,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一手捧着她的脸颊。
还是那张脸,除了有点苍白,其它完好无损。
那眉眼、鼻梁、双唇
都还是她
她仰着头,看着满脸泪水,已经四十岁的大男人,虽然没有心悸,但,一股鼻酸汹涌而上,她又红了眼,湿了眶。
“我那时候,根本没有想这么多,我只是不想你被乔世勋打中我不要你死,不想你受一点伤害”她笑着,流着眼泪回复他道。
听着她的解释,韩遇城的眼泪顿时如雨下,那就是她的爱,为了他,可以不顾一切
那时候,她并没有想这么多
全身热血沸腾,他低下头,猛地狠狠地吻住她,旁若无人地深深地吻着她。
“好羞羞”安吉拉说着,双手捂着了脸,心里也在偷着乐,阿姨的老公来了,阿姨要走了
虽然她很喜欢她,但是,她心里更爱的是妈妈。
时慕笙赶来,远远地就看到了那个身材与他相当健硕的男人,正捧着她的脸,两人热切地吻在一起
他紧紧握拳,那股醋意涌上心头。
此时此刻,她的心脏,是否已经在为别的男人悸动
想起这点,那股撕心裂肺,痛失所爱的感觉,狠狠地折磨着他,难道,他连她的心脏,都留不住了吗
彼此的泪水交融在了一起,她也回吻着他,只不过,那颗心仿佛还是死的,但越是这样,理智越是告诉她,她爱的是韩遇城
“够了”时慕笙上前,沉声喝,棒打鸳鸯。
韩遇城这才松开何初夏,但他无视时慕笙,旁若无人地捧着她的脸,用拇指指腹摩挲她那被他吻得红肿的唇瓣。
“别怕,这次,我一定会把你平平安安带回家,对了,那两个小家伙就在斯坦福,离这里很近。”他哑声道,嘴角尽是温柔的笑容,语气也温柔似水,一双黑漆漆的眸子里盛满了柔情,像看稀世珍宝似地,看着她。
想起两个儿子,她微笑,“嗯这次,我们一定一起回去”
一家四口,一定要团团圆圆地幸福美满地在一起
话音刚落,看到了时慕笙那张冷若寒冰的俊脸,而那颗心脏居然在不自觉地跳动
她很苦恼,她不想这样
她只想一心一意跟韩遇城在一起,只想跟他幸福地过完劫后余生。
韩遇城顺着她的视线,看向身后不远处,一脸黑沉的时慕笙,他转身,将何初夏牢牢地圈在臂弯里。
“sur,你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不走的”时慕笙眯着眼,沉声道,一脸笃定。
韩遇城挑眉,这时慕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禁锢她,不让她回去而且,外界传闻,他非常爱他的妻子
他也想起了小女孩安吉拉对他说的话,说什么她爸爸要何初夏做她的妈妈
但是,他根本不信他的鬼话。
“时先生你这话是从何说起你我无冤无仇,你半年前痛失这才多久,难不成移情别恋了”他冷声问,双眸瞪着他,将怀里的他的女人搂得更紧。
“从何说起那你得问她”时慕笙冷哼道。
“爸爸你又凶了妈妈就是被你凶走的”看着爸爸棒打鸳鸯,安吉拉不高兴了,从保镖怀里挣脱下来,跑到时慕笙的跟前,仰着可爱的小脸,对他不满地抗议。
“ange你该去休息了”时慕笙睨着穿着粉色睡裙的小女儿,沉声道,表情严肃。
安吉拉顿时就懵了,愣了下后,泫然欲泣。
时慕笙见女儿要哭了,有点心疼,但在外人面前,他克制住了那股慈爱劲儿,更多的是谁都不能挑战的威严。
安吉拉的保姆这时姗姗来迟,“ange,我们回房间。”
保姆很年轻,柔声哄。
“ary,爹地凶我爹地凶我,她不爱我了呜呜”安吉拉哭着道,时慕笙的双拳已经握紧,隐忍着过去抱女儿的冲动。
看着安吉拉在哭,何初夏的心忍不住地又疼了,但她克制住了自己。
玛利亚看了眼时慕笙,接受到他的眼神,她将安吉拉抱起。
长长的走道里回荡着安吉拉那委屈的哭号声。
“时先生,她是我的合法妻子,我的女人难不成你想做强抢人妻的事儿对得起你死去的妻子”他刚刚碍于安吉拉在,怕伤到小女孩幼小的心灵
“老公”何初夏沉声喊了句,捉住了他的手腕。
“怎么了我说的没错吧他确实爱妻如命”他再次强调,不是说死了老婆的男人不可以再找,但何初夏是有夫之妇,更何况,半年的时间,这个爱妻如命的男人,就把死去的妻子忘了
换做是他,做不到
虽然曾经扬言要再娶,不过只是自欺欺人的伪装
“这位韩先生你现在彻底惹怒我了给我带走”时慕笙咬牙命令道。
“谁敢过来”他冷声道。
“你们都别闹了行吗sanchez,我之前那么说,很抱歉,那是我在安抚你,实际上,我这段时间一直在想办法离开这里”何初夏看着时慕笙,毫不畏惧地说道。
心悸算什么
战胜不了理智,也战胜不了她和韩遇城的爱情
她只记得自己和韩遇城之间的种种,根本不会记得她和时慕笙之间所发生的事,更何况,她就是何初夏,不过是身体换了一个重要零件
她很清楚这些
听她说这样的话,时慕笙紧紧握拳,俊脸阴沉,“想走,可以把那颗心脏给我还回来”
他吼完,拂袖而去
时慕笙的话,教韩遇城懵了,他复杂地看着何初夏,她也看着他。
两人进了她的房间,保镖站在外面看着,何初夏将房门反锁。
“啊”
身子突然被他从身后转过,她惊呼,腰被他牢牢扣住,“老婆,这个时慕笙,是什么意思”
什么心脏
他恍然想起,那天她的心脏中枪了
何初夏深深吸了口气,她缓缓地,解开睡裙上身的扣子,洁白细腻的皮肤一点点地裸露出来,但,渐渐地,皮肤的颜色越来越深,清晰的疤痕渐渐地露了出来。
韩遇城的心狠狠一扯,震了震,手臂下垂,因为震惊,往后退了一步。
一条疤痕清晰地从她的胸口垂直往下,像一条深红色的蜈蚣
看着他的反应,她撇嘴,“是不是很丑你嫌弃我了”
她笑着问,只见他的黑眸里,闪烁着清晰的泪光。